第十九章 外麵的世界
第二早九歌被宿醉折磨的很早就醒了，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九歌緩緩的坐起，因為昨日桂花釀喝的無比生猛，導致九歌需要好一會來緩衝眩暈。
被隔出來的外間早已沒了人影，九歌穿上鞋，拍了拍眩暈的腦袋，才走向飯桌，桌上放著一碗褐色透亮的湯水，九歌摸了摸碗邊，溫度剛好，又提了提空空的水壺，九歌端起碗就豪邁的幹了。
走出門，九歌便看見迎麵而來的孟衍端著白米粥和兩碟小菜。
\"九歌，醒了？\"孟衍笑著說。
\"嗯，今天這麽早吃飯？太陽還沒出來呢。\"九歌看著天色，現在應該還不到八點，往日都是九點左右才吃飯啊。
\"大哥說今天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孟衍神秘的說道。
\"什麽地方？\"
\"先吃飯，去了就知道。\"孟衍看著九歌一副好奇害死貓的表情，偷笑著超屋裏走去。
\"喂，到底是去哪啊？\"九歌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最討厭人說話說一半了。
\"先吃飯吧。\"孟衍嚴防死守。
\"孟濯，一會去哪裏啊？\"孟濯麵目表情的走了進來，九歌一見孟衍不說，隻好去問孟濯。
\"……\"孟濯低頭端起麵前的碗。
\"哼，現在不說，最好一會也別說。\"九歌氣呼呼的端起碗惡狠狠的刨著飯。
\"好了好了，九歌，麵具我修好了，給你吧。\"孟衍見九歌氣的小臉都要皺到一起，大哥依舊沒反應，開口打圓場。\"別生氣了，大哥說帶我們下山去。\"
\"真的？？！\"九歌一聽要下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是真的，大哥說今天是你生日，想帶你下山轉轉。\"
\"孟濯，你真真是太好了。\"九激動的雙手抓著孟濯手臂，孟濯隻是抬眼看了一眼九歌的手，九歌不得不狗腿的為孟濯抹展了袖子。
\"九歌，你多吃點飯，下山路遠。\"說著，孟衍為九歌布了不少菜。
\"有多遠？我們怎麽去？去幾天？還回來嗎？\"九歌一股腦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如果不回來的話，至少她要帶著那件工作服和僅有的聽診器，以及小手電，天知道她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不遠。走著去。兩天。回來。\"孟濯終於忍不住九歌的炮轟，回答了九歌的問題，然後拿著空碗走了出去，隻剩繼續埋頭吃飯的孟衍和琢磨孟濯話語的九歌。
九歌因為宿醉的關係，並沒有吃下多少，隻是一心想象著山下的樣子。
待三人收拾完東西動身的時候已經快到辰時了。因為隻是下山遊玩，隨身帶的東西並不多，孟濯一襲黑衣配著那把從不離身的劍，孟衍則是一身白衣，九歌則穿著孟濯前幾天剛送給她的那條鵝黃紗裙，為了下山，還專門帶上了孟衍做給她的烏木麵具。
因為孟濯孟衍都是習武之身，所以不知不覺走的快了些，隻是苦了九歌一直跟在兄弟兩屁股後邊追的滿頭大汗，看著前邊的身影，像極了黑白無常。
\"我不行了，歇會再走。\"九歌終於忍不住靠在了樹下，雙手揉著小腿。
哥倆聞聲停下腳步，孟濯抱臂站在前邊若有所思，孟衍則是摘下身上的水袋，拿給九歌。
\"累嗎？\"孟衍將水袋遞給九歌。
\"能不累嘛？你們走的那麽快。\"九歌一把搶過水袋，大口喝了起來。
\"慢點喝，別嗆著。\"孟衍輕輕的拍著九歌後背，害怕九歌太急會嗆著。
\"還有多遠啊。\"九歌哭喪著臉。
\"應該不遠了吧，翻過這座山吧。\"孟濯答道。
\"什麽？還要翻過這座山？怎麽這麽遠？不是說不遠嘛？\"
\"走快一點的話，我們晚上能歇在客棧裏。\"
\"走不快的話要露宿山野嘛？\"
\"嗯。\"
\"那怎麽辦，孟衍，我走不動了，還有那麽遠。\"九歌一聽這又是翻山又是越嶺的，頓時打起了退堂鼓，但是想見見外邊的世界，又忍不住好奇。
\"那我們就多歇一會好不好？\"
\"孟衍，要不這樣，你不是會輕功嗎？要不你帶我用輕功，又快又省力啊。\"
九歌想起電視劇裏每次都會說輕功省力又能趕腳程。
\"這個……九歌\"孟衍默默地轉頭看向前方如雕塑的孟濯，自己輕功才剛剛熟練，但是如果要帶上九歌的話，走不了多遠，自己也會吃不消，大哥又不像是會帶九歌的人，自己也不好說因為自己學藝不精，一句話憋在孟衍心裏說不出來。
\"好不好嘛，孟衍，我還沒見過輕功呢。\"
\"九歌，我……\"
\"我來帶你。\"就在孟衍為難的時候，孟濯開口了，孟衍和九歌都不相信的看向孟濯，孟濯已經向這邊走來。
\"我來帶你，衍兒還不行。\"孟濯開口說道，隨即便轉身背對著九歌蹲下，示意要背著九歌。
九歌看著孟濯突如其來的做法，有些不解，但是看了看孟衍為難的表情和孟濯的背影，九歌二話不說就趴在孟濯背上。
\"衍兒，跟上。\"孟濯背上九歌之後，便腳下生風，淩空而起走在前邊。
\"嗯。\"孟衍看著孟濯前去的背影，便也提力而去。
趴在孟濯背上的九歌被這種突然淩空而起的感覺嚇得有些驚慌，雖然孟濯走的很穩，但是對於一直陸地生活的九歌來說，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在半空中，這種感覺很奇特，很新鮮。
等一行三人來到鎮口時，已經是未時了。
當九歌抬頭看見頭上的門牌時，九歌不禁感慨，這次真真是感覺來到古代了。看著身邊穿梭的人，路邊擺攤的小販，他們的衣著，行為舉止無不透露著這裏淳樸的民情。
腳下的路很寬，實用長方的青石板鋪成的，雖然烈日如焰，但是路邊的插滿了倒柳，倒柳邊便是一條五米寬的河，河麵上不時有來往的蓬船，看著這裏的一切，九歌覺得自己顯得那樣的突兀，但是很快，九歌就被這個時代獨有的東西而吸引。
三人一行而來，準確的來說，回頭率最高的要數九歌，因為九歌的聲音，方圓百米絕對無人能忽視。
\"糖人糖人，我要吃這個，孟濯。\"九歌看見一個小攤飛快的跑過去，看著自己小時候見過的糖人，興奮不已。
\"姑娘，來個糖人吧。\"攤主和藹的笑著說。
\"老板，我要這個。\"九歌指著一隻兔子樣的糖人說。
\"姑娘，拿好了。\"攤主將兔子糖人遞給九歌，又笑著對孟濯說，\"公子，一文錢。\"
孟濯無奈的掏出一文錢給攤主，又提步跟上已經離開的九歌。
九歌在這個攤位看看，那個跟前瞅瞅，好生快樂。
\"孟衍，這裏真有趣，比我們在山裏好玩多了。\"
\"嗯，你喜歡就好。\"
\"這裏有很多我們家鄉曾經也有的東西，但是後來我們家鄉就沒有了。\"
\"九歌，肚子餓嗎？\"
\"你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有點餓了。\"
\"大哥，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嗯。\"
三人來到布莊一側的楊家麵店的攤位上，三人一落座，店家邊熱情的湊了上來。
\"三位吃點什麽？\"店家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個頭不高，人卻精幹。
\"老板，你這裏有什麽。\"九歌問道。
\"那要看小姐吃什麽了，我們這裏有陽春麵，餛飩麵，酒釀圓子……\"店家正準備繼續報菜名，卻被九歌打斷。
\"停，我要陽春麵。三碗陽春麵。\"九歌其實也不知道陽春麵是什麽，就為這個陽春麵在她的記憶中但是古代劇都會有的麵，今天想要見識一下。
\"好嘞，您瞧好吧。\"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碗還冒著熱氣的陽春麵就做好了。
\"客官您慢用。\"
端上來三碗所謂的陽春麵，不過是白菜麵，雖然看起來一般，但是聞起來是很誘人的，至少對於九歌來說。
將陽春麵吃的底朝天以後，九歌悠悠的說了句，還不如孟濯的粥好吃呢，頓時召來孟濯白眼。
\"我這是在誇你的廚藝好不好，不識抬舉。\"
孟濯在桌上放下九個銅板起身離開，九歌便屁顛屁顛的立即站起來。
\"我們現在幹什麽？\"九歌問道。
\"客棧。\"
\"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啊？\"九歌的前腳剛邁進客棧門檻裏，店小二就迎了上來。
\"住店。\"孟濯說道。
\"客官要幾間房啊？\"店小二見孟濯開口，就知道孟濯一定是主事的，便一臉狗腿的對著孟濯賣好。
\"兩間房，挨著一起的。\"
\"客官，您這邊請。\"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就差把頭塞進褲腰裏。九歌則一路環視周圍的環境，這家如是客棧，賓客不是很多，落的清淨，如果不是他們來，店小二還依舊坐在凳子上掃射蒼蠅。
\"客官，這裏一間，隔壁還有一間。\"店小二帶著三人上了樓，推開最裏邊一件房門說道。
\"好了，你下去吧，沒你的事兒了。\"孟濯說道。
\"好嘞，客官有事吩咐。\"
\"為什麽要兩間房？一間的話不是可以省錢嘛？\"九歌問道。
\"九歌……我和大哥一間，你一間。\"孟衍看著孟濯，回答到。
\"又不是沒在一起住過，兩間就兩間，我住這間。\"九歌率先走了進去。
\"那我和大哥住那間。九歌，你先休息。\"
\"好。\"
九歌進屋便看見一張暗紅的圓桌和四張圓凳，圓桌的前邊是打開的半扇窗戶，可以看到外邊的街道，圓桌的左邊是床榻，右邊是屏風。
九歌走到窗邊，將另一扇窗戶也打開，下邊街道上的人絡繹不絕，不時還有小商販叫賣的聲音，雖然夏日的正午很是悶熱，但是這小鎮靠近河流，天氣也就不那麽炎熱。抬頭看看前方的房頂，這裏的建築大多一個樣，最高也不過兩層，看著一排排房頂，九歌的思緒飄向遠方。
\"衍兒，我出去買些東西回來。\"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衍兒，在客棧等我，不要亂跑。\"
\"大哥，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我很快就回來。\"
\"大哥，早點回來。\"
\"嗯。\"
孟濯反身帶了門，出了客棧，走了一刻鍾，確定身後沒有人，孟濯加快速度拐進一條窄巷。
客棧裏的九歌，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完全被這裏的一切而引發的激動的睡不著，翻來覆去又覺得難受至極，便起身到隔壁敲開了孟衍的房門。
\"九歌，怎麽了？\"
\"就你一個人嗎？孟濯呢？\"九歌環視房間一圈，也沒看到孟濯，隨口就問。
\"大哥說他出去買些東西，讓我們在客棧等一會。\"孟衍側身示意讓九歌進來。
\"那他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大哥說他很快就回來。\"
\"孟衍，我們出去走走吧，待在這裏好無聊。\"
\"一會大哥回來會找不到我們的。\"孟衍說道。
\"沒事，我們給他留個紙條，然後再告訴店小二，如果他回來就讓他在客棧等我們好不好。\"
\"我們出去大哥會擔心的，我們等大哥回來一起出去好不好。\"
\"我第一次出來嘛，我們家鄉也不是這個樣子，你陪我去逛逛嘛。\"
\"大哥回來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咯。\"
\"九歌！\"
\"好，那我自己去逛。\"九歌說罷做勢轉身離開。
\"等等，我陪你去。\"孟衍像是糾結好久做下的決定般。
\"就知道你會陪我。\"九歌像是宣告勝利般開心的說著。孟衍則是一臉無奈，上了賊船般跟著九歌下樓。
兩人下樓和店小二打了招呼，孟衍便被九歌迫不及待的拉上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