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段敬懷嚴色瞥向被臨時派調的秘書李，聲音如冰窖般寒冷。


  這一次，鹿桑桑為了得到他的關注，可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又是假死，又是隱沒所有消息。


  難不成是真的想遠離他了？

  蘇城窗外的風雪更大了，和多日前突然轉晴的天氣截然不同，像是在預示著什麽。


  段敬懷的腦海中又想起酒吧裏林瀾的話。


  ——她說，她下輩子不會再愛你了。


  段敬懷麵色更加陰沉，看向窗外的風景逐漸發了狠。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麵的玻璃碎渣上，用力蹂躪。


  他恍然又不屑一笑。


  鹿桑桑什麽時候愛過他。


  鹿桑桑絕對是又在耍花招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一些東西。


  鹿桑桑，你可真是好樣的。


  ……


  傍晚。


  段敬懷驅車回了一趟段家老宅。


  最近他的失眠越來越嚴重了。


  在傾心別墅裏做的夢，鹿桑桑哭泣的臉越來越清晰。


  段敬懷不禁懷疑，鹿桑桑一定是給他下了惡毒的詛咒。


  豪車在段家大宅前緩緩停下，杜蘭芬早早地就等在了門口。3

  “敬懷呀，你已經好久沒回來了，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銀耳蓮。”


  杜蘭芬看著許久未見的兒子，各種殷勤。


  段敬懷看過去，杜蘭芬的麵色比上一次回來又圓潤了不少。


  他大步走進段宅的客廳。


  卻突然腳步停住，清冷的目光瞥向壁爐台上空蕩的一角。


  “這裏原來的福木虎呢？”


  “早就扔了，真不知道鹿桑桑怎麽想的，媽五十壽辰居然送這種廉價的東西。”


  杜蘭芬眼色嫌棄，說起鹿桑桑就來氣。


  尖酸刻薄的話語落進段敬懷的耳中，他微微蹙起眉頭。


  他記得當時鹿桑桑還非常傲嬌地將福木虎給他看，問他母親會不會喜歡。


  還說這是她親手雕刻，有著福祿綿延的寓意。


  為了趕上母親的壽宴，手都磨破了好幾層皮。


  想起女人當時朝他炫耀的傲嬌模樣，段敬懷清冷地眯了眯眼。


  杜蘭芬看著段敬懷不悅的臉色，說得更加起勁。


  “幸好我兒子明智，早早地離婚，這蘇城哪家的女兒不比她好。”


  段敬懷看向杜蘭芬，第一次對這個母親產生陌生。


  他一向不愛去管女人的一些事，但是現今腦海裏卻總浮現出鹿桑桑楚楚可憐的模樣。


  “夠了。”


  這是段敬懷第一次大聲朝母親說話。


  杜蘭芬看著一向乖順的兒子突然間的冷色，停住了鹿桑桑的話題，尷尬一笑。


  “廚房裏還熱著你愛吃的銀耳蓮，媽去給你……”


  話沒說完，便被段敬懷打斷。


  “我上樓了。”


  段敬懷不再停留，清冷的目光看向前方，大步離開。


  ……


  沈家，昏暗的房間。


  月光透過窗子射進來，照在床上鹿桑桑那恬靜而沒有血色的臉上。


  仿佛隻是睡美人，安靜的睡著。


  仿佛下一刻她就會走到窗前，看著圓月思念她的王子。


  然而鹿桑桑已經沒有任何氣息。


  沈之言無言地看著公主床上毫無血色的鹿桑桑，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


  “桑桑，你現在自由了。”


  “我會帶你去北城，那裏有你最想看的大海。”


  沈之言低聲呢喃，語氣裏有些許哽咽。


  月光變得更加皎潔，高高地掛在梧桐樹樹梢。


  很難注意到，公主床的人兒手指微動。


  一切仿佛有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