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高速公路上，豪華轎車迅速駛過。


  鹿桑桑坐在段敬懷的豪華專車上，十分不自在。


  窗外的風景飛速而過，她不去看旁邊麵色陰沉的段敬懷。


  她想，明明受了委屈的人的是她，段敬懷不高興什麽。


  更何況，他們現在也沒有任何關係。


  就連這一次回蘇城，也隻是暫時的。


  過後，她和他不過再有交集。


  “段爺爺身體還好嗎？”


  鹿桑桑看著窗外，輕聲問道。


  “不是很好，國外已經沒有醫生能夠接手，可以說是回來落葉生根。”


  段敬懷答道，漆黑的眼眸緊緊看著鹿桑桑。


  印象中，鹿桑桑和他家老爺子的感情很好。


  所以他一提及老爺子，奶酪鹿桑桑便毫不猶疑地答應。


  一時之間，讓段敬懷不由懷疑鹿桑桑是不是真的自私自利。


  段敬懷的話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鹿桑桑沉默地沒有接話。


  車內的兩人各自懷揣著心事，誰也沒有再開口講話。


  空氣重新恢複靜默，風景簌簌而過。


  段家老宅。


  轎車緩緩停在大門口，鹿桑桑打開車門下車。


  段家的老宅坐立在蘇城最有權勢的富人區，紅色的磚瓦高高堆砌在屋頂，象征著蘇城至高無上的地位。


  鹿桑桑站立在老宅門前，鋪麵而來的熟悉氣息讓她還有些恍惚。


  多久沒來了？

  鹿桑桑摸著紅色磚牆上被時間衝刷模糊的粉筆印記，上麵的兔子圖畫讓她險些落下眼淚。


  這是小時候段家爺爺帶著她在自家牆上畫著畫。


  能夠容忍一個別家的小姑娘糟蹋自己的院牆，足以見得段家爺爺有多喜歡鹿家女兒鹿桑桑，說是親孫女也不為過。


  “鹿桑桑，別讓爺爺久等。”


  段敬懷冰冷的話語從身旁傳來，使得鹿桑桑不得不收起懷念的思緒。


  “段敬懷。”這是鹿桑桑第一次喊他的大名，段敬懷微怔。


  “你打算怎麽跟段爺爺說我們兩個的事。”


  鹿桑桑輕聲問道，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擔憂。


  “你們兩的事我都知道了”


  段老爺子微咳的聲音從大宅裏傳來。


  隻見老爺子麵色蒼白，一身黑色中式服襯得更加衰弱，被下人攙扶著緩緩走到兩人麵前。


  “段爺爺！”


  再次見到老爺子，鹿桑桑的身體微怔，她輕輕地喊道。


  “桑桑啊，你又瘦了一些。”


  段老爺子看著衣衫單薄的鹿桑桑，皺紋在嘴角堆起，慈祥的笑意裏透露著心疼。


  “段爺爺，您的身體……”


  鹿桑桑的聲音有些哽咽，不敢去看老人臉上的憔悴與虛弱。


  段老爺子看向鹿桑桑旁邊的段敬懷，溫和慈祥的臉色驟然變冷。


  “跪下！”


  一米長的拐杖順著話音重重落在段敬懷的後背。


  段敬懷跪坐在宅院的地麵，眉目一如既往地清冷。


  “段爺爺！”鹿桑桑驚呼。


  “桑桑，別怕，爺爺今天給你出了這口惡氣。”


  話落，段老爺子的棍棒一聲接著一聲重重落在自己親孫子身上。


  段敬懷隻是默默承受著，不發出一絲聲響。


  “我們段家的兒郎從來沒有離婚的先例，這一棍，打你不記祖訓，背信棄義。”


  “桑桑這麽好的女孩，你活活耽誤人家這麽多年，這一棍，打你不知好歹。”


  “還有，還有……”


  話音未說完，段老爺子的身體突然呼吸困難。


  他再也使不上力，大口喘著粗氣，直直地向後倒去。


  “爺爺！”


  鹿桑桑和段敬懷幾乎異口同聲，慌亂得看著段老爺子倒下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