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第19節
然後在想,這個要怎麽辦?
青梧當然注意到對麵這個土匪在瞪她。惡狠狠凶巴巴的,她偷偷往夫君身後靠了靠。
剛剛這個土匪十分粗暴的將那個女人趕下了山,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看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青梧在想要不是那個女人走得快,肯定被這人一腳踢下去。
凶殘!
想到這裏,青梧又靠近夫君一些,徹底擋住了視線。
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哪是夫君在這裏藏什麽女人,分明是那個女人自己偷偷跑上山的。
而貌似這座山上,不準閑人靠近。
水霧霧的杏眼眨了眨,還好,她不是閑人,她是夫君的小媳婦兒。
可以來這裏的。
這時候薛岩提著食盒走上前來,“少爺,吃飯了。”
青梧見狀,很是自然的拿出了一張桌布,展開鋪在地上,而後接過薛岩手裏的食盒,將裏麵的飯菜都端了出來。
跟大夥的夥食是一樣的,柴火雞,青筍炒肉絲,南瓜花,尖叫皮蛋,紅豆腐,還有一碗骨頭湯。
擺好之後,青梧仰著小嫩臉,“夫君,吃飯啦。”
既然曉得了夫君跟那個女人沒啥關係,青梧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聽說做人小媳婦兒還要伺候夫君吃飯,青梧覺得這個她會!
薛鶴初居高臨下的盯著女人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什麽,之後才慢慢的過來,坐下。
青梧遞了一雙筷子給他。
“等等小夫人。”薛岩上前阻止,他從自己袖口拿出個袖珍的錦盒,而後從錦盒裏抽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一個一個的戳入飯菜中,銀針銀亮如初,沒有變黑。
在試毒。
青梧懂這個。
這是某些大家族的規矩,吃飯之前都要試過飯菜裏是否有毒,小心謹慎保安全的。不過,這些都是那些世家大族興的規矩,夫君怎麽也這般的講究?
青梧有點不解,看著夫君的眼神帶著一絲打量。
難道是之前壞事幹得太多,怕遭人報複?
可不是,壞事做多了,肯定是會有報應的。誒,愁得慌。這可怎麽辦啊。
“可以了少爺。”薛岩收回了銀針,又從食盒裏多拿了一副碗筷擺了出來。
見少爺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就知道少爺是默許了。
青梧倒是沒注意到這些,她很是自然的接過了碗筷。在她的心裏,雖然小媳婦兒要伺候夫君,但夫君和小媳婦兒,當然是要一起吃飯的。
按理說食不言寢不語,不過旁邊這女人一直叭叭叭的說個不停,好在每次說話之前都是吞咽之後,還不算失態。
“夫君你嚐嚐這個湯。這個味道可好啦。雖然我之前在家裏不做飯,但是,我可是會很多東西呢,知道這個怎麽做!”
薛鶴初看著遞到麵前的湯匙,接過,但並沒有喝。他看向女人,“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來這種地方。”
啊?青梧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幾分。
夫君不讓自己來。不來其實也可以,這邊看著近,其實好遠,走了這麽一趟她的腳都要廢了。而且每天這麽大的太陽,可曬。
但,
“那那個女人來了怎麽辦?”
青梧微微癟著小嘴。自己沒在這裏,要是那個女人來這裏糾纏夫君怎麽辦?剛剛雖然沒打招呼,但青梧憑著十五年的直覺,確認那個女人不簡單!
“施工要地,哪有什麽女人來?”薛鶴初難得解釋了一句。而後掃了眼怵在前麵的大柱。
“哎喲小夫人放心!”犯了錯一直不敢去吃飯的大柱聽了,直打包票,“我馬上就去設置圍欄,不準任何閑人進來!”
說著急衝衝的就跑下山圍路去了。
青梧看了看那個土匪,又看了看夫君,小腦袋瓜兒裏想了想,覺得還行。
雖然暫時不明白到底在施什麽工,剛剛沒來及注意,現在看來,這裏好像並沒有在埋贓物?
但她聽懂了夫君的意思。意思就是不準那個女人來!
頓時眉目舒展了些,青梧如水的杏眼裏又亮晶晶的。
她點頭附和,一臉認真,
“嗯,夫君說得對……什麽都對!”
……
山頂上,無任何的遮擋陰涼,直曬。
三三兩兩的人端著飯碗狼吞虎咽。
終於開飯了。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莫不是這般端著飯碗大口吃飯了。之前幹活沒了力氣的時候就想著香氣四溢的飯菜,頓時又幹勁十足。
不過這邊王二虎臉色卻並沒有很高興,邊吃邊罵,“呸!做個巴子做!想當年老子跟著大哥的時候,這些個事兒哪裏需要老子做?!”
“虎哥你就消消氣,別讓那邊聽見了。”旁邊有人勸他。
“聽見了就聽見了,還怕他不成?”說是這麽說,但王二虎伸長脖子望了望半山腰,被山丘擋住了什麽也看不見,這才放心。“這朝廷也真是的,既然說的要扶貧,為啥子不直接給每家每戶發個幾倉糧?那麽大的朝廷又不是沒得?還讓老子每天曬到幹活,呸,媽了個巴子,想起都氣,老子從生下來還沒幹過這麽苦的活!”
大夥兒也跟著看了看,見看不見,膽子就稍微大了點。
也跟著抱怨:“對頭,那薛大人不是嘿厲害的大官嘜?連知縣大人都聽他的,直接從縣衙裏調些官差老爺上來幹噻,還要俺們累死累活的,一看都不是誠心的!”
“你就知足吧,要俺說,朝廷能楞個派人來已經很不錯了,總好過之前被土匪打的日子吧!還有這飯菜,油水好多,好好七!”這人說完又刨了一口飯。
“he tui!七的哈子不能七?再撇上山打幾個野兔兒也能七好幾天。俺就是差個婆娘。誒你們昨天看到薛大人那個女人沒得,嘖嘖嘖,瑪德,光是看看都遭不住,也不曉得那嬌嫩的娘們在床上啥子滋味。”
這一堆人聽了,訕訕的不接話。有些甚至臉上起了一點厭惡之情。
這麻子,長得賊眉鼠眼的,思想也是有夠下流。他們這一個以虎哥為老大的圈子裏,雖然都很嫉妒都會抱怨,但好歹也有分寸。至少知恥,什麽不該想,什麽不該說。
“唉虎哥,那薛大人不是說可以不用來嘜?隻要交錢就可以了。你為啥子也來了?”旁邊幾人沒理會麻子,一個個問起了虎哥的事。他們來,是因為家裏沒錢交,必須來。但虎哥家裏還算有錢,為啥子不給點銀錢不來了?
“對啊虎哥,之前那薛大人不是說了嘜,不想幹活的可以交錢,這點小錢,虎哥肯定拿的出來噻。嘿嘿,虎哥你要是能拿出來,能不能也替個俺也”
“去去去!老子能拿出來,但絕對不給!”
“為啥子?這多累啊?”
“你哈兒嗎?這造田種地顯然是村裏的大事,老子怎麽可能不占一份?而且還不知道這個田以後怎麽分,萬一要分配到村子裏每家每戶,要是以後分的時候有人說老子沒出力怎麽說?誰扯得清楚?況且,老村長已經去了辣麽多年了,俺們村子也是時候重新選一個了。”這村裏的大事,他都要參加。那村長之位,他也要得到!
“虎哥說得對!要俺說,虎哥這村長你再合適不過。你們沒看到楊家那小子現在多受重用嘜?哼,做飯也是他們屋頭,據說是有工錢的!他們楊家之所以這樣,不就是因為他那死去的爹是村長?這等子便宜事兒都被那一家得了。虎哥,你去,你去爭這個村長,俺們都支持你。”
“對頭!支持。”
王二虎正有此意!
他看了眼那邊還在幹活的楊春生,哼了一聲。
裝模作樣。大家都在吃飯,就他事兒多?
作者有話要說:喵~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