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江趁是真不明白,她身邊哪來那麽多男的,剛和他說完單身今天就有人在電話裏叫寶貝了。
沒想法就直接衝那男的說滾蛋,對著電話嬌裏嬌氣說什麽“別叫我寶貝”,跟玩兒一樣。
那男的聽了必得犯賤,能放手就怪了。
白茶根本不知道他哪來的脾氣,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憑空給她安排一些前男友現男友。
她嘴巴疼得不行,可憐巴巴抬眼看著他,艱難問:“水啊……”
一出口“誰啊”成“水啊”,白茶更加鬱悶。
她拿出手機繼續打字:【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而且,江趁自己知道他在說什麽嗎!
以為她有男朋友,還說要幫她綠了他。
那江趁是要當男小三兒???
簡直震驚白茶全家。
她沒想到,江趁現在為了陰陽她連他自己都能拉下水。
江趁看她還敢愣頭愣腦地裝傻,輕嗤了聲,把話說明白了。
“你讓誰別叫你,寶貝。”
他這話一出,白茶臉上表情更愣,她實在不敢相信,江趁一個二十好幾的男的,這麽聽風就是雨的嗎???
她在手機上唰唰打字:【那是我朋友,你上回在我家看見的那個……】
江趁怔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打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白茶坐在副駕駛上,懷裏抱著包,看江趁繞過車頭上了車,她突然想起除夕那天晚上,和江趁一起跨年。
那時候白茶的腿還瘸著,所以沒能回家,溫靜霜工作忙,也沒辦法到這邊來陪她。
那天的餃子也是江趁和她一起包的,客廳裏放著越發無聊的春晚,聲音很大,零點鍾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幾乎沒有多少對話。
可跨年夜有人陪著,依舊讓白茶心裏溫暖。
以前在祁城的時候,溫靜霜過年也經常要值班,白茶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在家,趴在窗邊看外麵的煙花,可能睡醒了都見不著媽媽的人影。
來了珩陽,大多數時間也都是一個人窩在家裏,自己做飯自己糊弄自己。
從那次遇到江趁以後,吃飯的時候家裏就多出一個人,好像本就應該這樣,好像,他們這幾年根本就沒有分開過。
剛才在診室門口,裏麵的醫護人員聊天,說江趁以前中午從不回家吃飯,都是在醫院裏用盒飯湊合。
可是她骨折的時候,他一天三頓一次不落地給她送飯。
事情其實已經很明朗。
哪有那麽多剩飯剩菜,根本就是他特意給她做的。
還有戒煙,早不戒晚不戒,偏偏看到她後脖子上的煙疤後要戒煙,分明也是因為她。
江趁做了這麽多,那她是不是可以認為,他有和好的意思?
想著,白茶側頭去看江趁,陡然蹭上他鼻尖,灼熱的呼吸淺淺噴薄,心跳亂了節奏。
白茶想往後移,可身體卻僵硬,像被定住了一般,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任由車裏曖昧氣氛升溫。
江趁眸光下移,手臂移到白茶右手邊,幾乎將她整個人圈住,白茶忍不住垂下了眼睫。
下一刻,“啪嗒”一聲,江趁扯過安全帶給她扣上,兩人距離瞬間拉遠,他發動了引擎。
白茶呼吸還屏著,胸腔裏的跳動不受控地愈演愈烈,從剛才的近距離接觸中遲遲回不過神來。
而江趁卻顯著遊刃有餘。
白茶覺著有點丟人,下意識吞咽了下。但因為剛拔了智齒,咽口唾沫都疼,就更煩。
她現在是真沒什麽出息,不就係個安全帶,有什麽好激動臉紅的。
興許是太累,白茶倚在座背上,昏昏欲睡,在某個紅綠燈口終於熟睡了過去。
江趁把副駕駛椅背往後放了放,調高了車內溫度。
白茶醒來的時候,外麵天昏地暗,她還在車裏,左邊卻沒了江趁的人影。
她拉開車門,冷空氣瞬間撲麵而來。
白茶縮了縮脖子,恰巧江趁回過頭看她。
這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結束聚餐以後,江趁送她回宿舍。
那時他們還沒有很熟,白茶碰傷了額頭,也是這樣在車裏睡著,醒來之後江趁站在車外,遞給了她一袋藥。
現在想想,好像從那時候起他就對她不太一樣。
“醒了?”江趁問。
他嘴裏含著薄荷糖,荔枝味的,白茶一靠近就聞到了。
“怎麽不喊醒我?”白茶的發音依舊模糊。
江趁鎖了車,抬手壓住她後腦帶著人往前走,勾著唇道:“看你睡挺香,舍不得喊醒。”
他這話說得曖昧不清,白茶的心又沒出息地亂了,腦子都有點暈乎。
隻不過下一刻,他又說:“誰會忍心叫醒一頭熟睡的豬。”
白茶再暈的腦子也一瞬間清醒了。
果然拔別人牙的都有一口伶牙俐齒呢。
她不滿地打掉江趁扶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加快了腳步往樓裏走,先他一步進了電梯。
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江趁笑了,“說你是豬你還不樂意?”
白茶不說話,不看他。
江趁笑意更甚,跟逗寵物似的,“行,不說了。”
結果白茶還不吭聲,悶著頭走出電梯,開鎖進門。
江趁挑了挑眉,跟進自己家似的進了她家門,拽住了白茶手腕,將人拉了回來。
她還撅著個嘴,跟人欠了她錢一樣。
江趁忍住笑,怕把人惹急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俯身看著她,“這就跟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