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分手,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事。
“佐瑟,你有意思嗎?”董薇薇鬆開手,微怒道。
佐瑟用嘴堵住她的口,他知道,她向來不喜歡在沒用的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所有的事她都一清二楚,她的不作為像是要拋棄他一樣。
這是佐瑟對她為數不多的主動,董薇薇嘴角泛著冷笑。
他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她甚至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的是什麽。
不過,她已經沒心情陪他玩這場遊戲了。
她的手推著佐瑟的下巴,眼裏沒有半分感情推開他道:“怎麽不找別人?”
“薇薇。”佐瑟愣在原地喃喃道。
可能是知道她對這份感情已經不抱希望了,兩人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誰也不願意先說出分手這兩個字,都在逼著對方先說出來。
董薇薇的耐性,已經被佐瑟磨得差不多。
她緊握著拳頭,給了他胸口一拳道:“你覺得我們這樣有意思嗎?”
“有!”佐瑟脫口而出道。
生怕她下一句就是,我們分開吧。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不想再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董薇薇心煩的背對著他冷笑道:“你要是不敢說退婚的事情,我幫你說。”
“不用。”佐瑟的回答還沒傳到她的耳裏,她的人卻已經離開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
可心裏真希望她隻是單純的想要給自己一個教訓,或者隻是想報複而已。
可她的種種行為的都在嗬斥著他,都在說離我遠點,都在說我們分手吧。
手機在口袋裏來回的震動著,佐瑟聽著對方命令的語氣。
服從的掛了電話,開車回了靜音唱片。看著門口站著一位穿著白裙的女生,肩膀上散開著微卷的頭發,手裏的拳頭因為不滿微微攥著,原本的的大眼睛此刻也不爽的眯著。
她氣急道:“知不知道讓女人等,很沒有禮貌。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你姐。”
“薇薇喜歡上別人了。”佐瑟半低著頭,他不願意承認道。
可事實就擺在他的麵前,不可否認。
佐佟將手裏的包扔回車裏,語氣放軟了些道:“給你說了多少遍,看緊她,看緊她。就是不聽,那男人怎麽樣?”
“和她很配,我不想祝福他們。”佐瑟靠著車,望著耀眼的陽光卻感受不到溫暖。
他們兩的感情,佐佟也是知道。
如果說非要怨誰的話,那隻能說怪她這個弟弟不懂得珍惜。
自尊有那麽重要嗎?為什麽一直都接受不了她的強勢。
明明喜歡的緊,還要裝作那麽排斥。這個男人的心啊,不比女人難捉摸。
佐瑟閉著雙眸道:“姐,靜音你管吧。”
“看在你失戀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幫你解決。”佐佟看著鑽進車裏的佐瑟道。
這小子,要不要遛的這麽快。喜歡的人就應該自己爭取,薇薇的強勢和他不是挺般配的嗎?真搞不懂他到底在顧慮什麽?
現在好了,人家薇薇有人了!
揚長而去的佐瑟坐在他們的家裏,看著這裏的一切。
每一件裝飾和家具都是她買的,這裏就可看出他的付出微乎其微。
可能她也為這段感情努力付出過,隻是被他裝作看不見而流失。
大男子主義比起喜歡哪個更重要呢?現在沒有人想讓自己選擇,心卻止不住的往董薇薇這邊靠。可能隻有站在失去的邊緣,才會清楚的明白自己一直想要的是什麽。
佐瑟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可能他是在等,等死亡的到臨。
任由時光的羽毛,輕輕在他的臉上劃過。
傾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手機裏的那些女人的電話號碼早都清空了。
她們的存在隻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輕易被征服的人,現在想來他的所作所為真是幼稚的可笑。明明早就繳械投降的他,還在努力找什麽勝利的證據。
開門聲響起,她回來了,
董薇薇剛想將包扔在茶幾上,看到睡著了的佐瑟輕放在沙發上。
從臥室裏拿著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她半蹲在地上,望著安靜的他。
曾幾何時,她也想要保護他到永遠。如果時光可以回到從前,回到當年還懵懵懂懂的年輕就好了。
她坐在佐瑟的身旁,苦笑道:“佐瑟,你說,我們的相遇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錯的。可能是我的保護欲太強,當時你又太弱。”
躺在他身旁的佐瑟,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連呼吸聲,也慢了幾拍。
她是不是也在舍不得這份感情的流失?
太多的話,想問卻不敢問。忽然感覺手被溫暖包圍,他不敢回握。
盡管此時,他無比的想要緊握著她。也許,愛情本身就是一件自相矛盾的事情吧。
“沒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也許,你不知道,我都已經準備好做你的新娘了。”
董薇薇自言自語的說著,佐瑟想起身回抱著她。
都怪他,毀了所有。
她鬆開手,進了臥室裏。佐瑟才慢慢睜開眼,他也眷戀著她的美好。
她的話一向很少,今天卻願意說這麽多。
他轉身趴在沙發上,要是能一直在她的身邊好像也不錯。
他一直在尋找,尋找能替代她的人。翻來覆去,才發現。
不是她不可替代,而是他的心從來就沒有在她的身上收回來過。
在衛生間洗澡的董薇薇對著外麵喊著:“佐瑟,我餓了。”
“我給你做。”佐瑟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道。
忽然想起他還在裝睡的事,原來很多事情都已經深入骨髓,根本就改不掉。
房間裏的人沉默了半響後,發出低低的笑聲。
佐瑟起身走到廚房,熟門熟路的幫著她煮著麵。想起小的時候被姐姐壓榨的事,他、薇薇和許安三個人的錢拚在一起剛好夠三碗麵。
那時候他看著薇薇吃的很香,就想為她做一輩子的飯。可到頭來,隻學會了煮麵。
虧得這麽多年,她也吃的慣。
董薇薇換了衣服,頭發半幹半濕踩著拖鞋走出來道:“沒睡幹嘛裝睡,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飯馬上就好。”佐瑟的手一頓,避開這個問題道。
他認真的望著那沸騰的水,聽著客廳裏傳來的廣告聲。對她,他有很多做不到。
做不到大聲告訴她,他比她還要喜歡她。
做不到緊緊的擁抱她,他想給的溫暖也很多。
做不到將自己的心裏話訴說,他的滿心喜歡隻能隨波逐流。
太多的做不到隻能埋在心底,他盡可能的表現出的風流模樣不過是為懦弱做擋箭牌。
“薇薇。”佐瑟吵著菜,聽著客廳裏的聲音有些放大。
她是不是生氣了?還是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他盛了一碗飯,走到客廳遞給她。
董薇薇今天被邵澈纏的緊,飯沒吃幾口。肚子早都開始叫喚,又懶得再跑一趟。
佐瑟從茶幾下拿出皮繩幫董薇薇把頭發紮起道:“為什麽總是不吹幹頭發。”
“習慣。”董薇薇端著碗,將裏麵的湯一飲而盡。呼,胃總算舒服一些。
佐瑟靠在沙發上,側過臉看著她。他們的休閑時光很少,就算有也不在對方的身邊。如今能這麽安靜的陪著她,真好。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董薇薇關了電視,盤著腿有些質問的意思。
可能也是不太習慣,他忽然又乖乖回到自己身邊。很想將他擁抱,可現在這種情景明顯不適合。
佐瑟接過碗,起身道:“忽然很想你,就不想出去。”
“說情話的水平還真是越來越高了,誰教的?”董薇薇嘴角泛著笑意,他們很少能這麽和諧相處。
佐瑟走到廚房,手裏洗著碗道:“難道你沒聽過嗎?談戀愛的人都是詩人。”
“佐瑟,我們說開了吧。憋著對彼此都不好,誰先?”董薇薇直截了當道。
她是真的很不習慣這樣,有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才是她的風格。
比如現在,她忍得很辛苦。
洗碗的佐瑟,抬起頭望著她一眼。繼續著手裏的動作,可能從今天開始他就徹底解放了吧。她真的決定要放開他的手了,盡管看的出來她也有些舍不得。
嗬嗬,她是誰。是那個可以控製自己情緒的董薇薇啊,是那個可以分得一清二楚的董薇薇啊,是那個他想靠近卻在原地等待著人啊。
如今的一切,將由她親手為這段曆時二十幾年的感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董薇薇進了廚房,站在佐瑟的身後張開雙臂輕抱著他道:“讓我最後一次抱抱你,以後我們就放過對方。佐瑟,我把屬於你的自由還給你。”
“薇薇。”半躬著腰的佐瑟感受著腰間的溫暖,她真的說出口了。
分手,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事。
兩人要經曆多少的風風雨雨才能在一起,而分手這兩個字卻可以輕易被拆散。
佐瑟轉過身,緊緊的抱著她。可能她就像是天邊終究要消失的彩虹一樣,不是抓緊了就會一直留在身邊。也許每個人都會碰到這麽一個人吧,在懂得珍惜的時候,對方卻偏偏準備放棄。
他的懷抱不敢抱得太緊,也不敢太輕。最後一次,這是一個多麽傷感的字眼。
直到他感覺溫暖在流失,人不見了。
整個房間裏,有關她的氣息都在流失。佐瑟坐在沙發上,感受著她的餘溫。
明明剛才,她還在身邊吃著飯。
現實的巴掌是不是太狠了,連最後的自尊都不留給他。
他蜷縮在沙發裏,沒人會再替他該是毯子,沒人會再擔心他,管教著他了。
此刻不應該放聲大笑嗎?不應該狂歡慶祝嗎?
他終於擺脫了一個名叫董薇薇的人的控製了。
淚水順著眼角開始滑落,現在醒悟的他算不算太晚。
回答他的,隻有靜默的空氣。天無止境的黑著,像是被暈開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