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情不自禁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著樓梯，唐曉寧坐在客廳裏，許安在廚房忙活。
過日子是什麽感覺？唐曉寧聽著廚房傳來的聲音，心想有沒有比現在的還要好？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像是在過日子。
電視裏放在早間新聞，主持人說完國家局勢又開始說娛樂新聞。
“不知道大家還記得前幾天發生的粉絲事件嗎？受害人沈某作為當紅歌手，卻被同公司的九某粉絲怒捅十幾刀。很多網友紛紛評論，什麽喪心病狂，地球不安全之類。”
唐曉寧不由逗樂，這事情都已經發生好幾天。
怎麽現在才說出來？他們的反射弧，要不要太長了。
剛想要換台，就被他接下來的話吸引了。
“大家也都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歌手怎麽樣怎麽樣。我很喜歡沈某在某個節目上說的一句話，雖然每個人都有選擇喜歡事物的權利，但如果不能理智的處理好自己的情緒和心態，那就是一種犯罪。好了，本期的……”
“曉寧，來吃飯。”許安在喊著她，唐曉寧關了電視回道：“來了。”
她坐在許安的對麵，吃著今天的早飯。
今天之後，他們就算是合法的了。許安吃了兩口，起身上了樓。
唐曉寧望著他的背影，他去做什麽？
不一會就看著他手裏拿著兩個褐紅色的本子下來，唐曉寧起身接過其中一個。
上麵清楚的寫著她的信息。封麵上寫著三個大字，戶口本。
上麵有一點寫錯了，她不是二十四，而是二十二，算是報的大了些。
許安將他的也遞給唐曉寧道：“我們去民政局。”
“恩。”唐曉寧跟在他的身後，出了門坐進車裏。
翻著他的戶口本，他今年剛好二十四歲。他們兩之間差兩歲，後麵是他的家裏人口的情況。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唐曉寧將戶口本合上靠在椅背上。
許安將車子停了，看著裏麵的人成雙成對的進進出出。下了車，牽起唐曉寧的手。
他忽然有些緊張，對於未知事物的緊張。沒有談過戀愛的他，碰到了唐曉寧的多半年裏就結了婚。他也算是無經驗，無副本。
工作人員領著他們照了相，說了恭喜之類的話遞給他們兩個本本。
從此刻開始，他們就算是一家人了。
許安走在台階上轉頭問她道：“想要什麽樣的婚禮？”
“都好，就是不喜歡太熱鬧的。”唐曉寧沒有別的新娘想要的那種轟動全世界的那種婚禮，她隻想找幾個好朋友在一起聊聊天，敘敘舊什麽的。
許安大致懂她的意思，不過婚紗照也該拍。
唐曉寧坐在車裏，看著許安寶貝的將兩個證塞進口袋裏。它們有那麽重要嗎？
車緩緩開始走著，打著方向盤的人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
他嘴角勾著的弧度過分明顯，連看著前方的路都覺得是滿是禮花。
唐曉寧有些困意，今早起得太早。還迷迷糊糊的，就拍了證。
他們現在算不算名正言順？
她可以毫無顧忌的牽他的手了嗎？
她可以不用再怕被拋棄了嗎？
她可以心安理得的留在他的身邊了嗎？
她開始有些不明白了，這個證真的那麽重要嗎？
可以如此輕易的決定她的去和留，唐曉寧側過臉望著開車的許安。不過能和他這樣在一起，她有什麽可以抱怨的。
不知道上官語和仇然那邊的進展如何了？
那個他有沒有像許安一樣，偷偷留著驚喜給她。
誰知道呢？
天藍的一望無際，太陽也慵懶的掛在天邊。今天的天氣，沒有往常那般燥熱。
可能是入了秋，還帶著絲絲的冷意。不過，風吹的也很舒服。
享受不到的沈七，有些可憐。
他站在舞台中間，錄著一吐為快的節目。手裏拿著話筒對著台下的觀眾，苦笑的訴說著。
“其實能來到一吐為快雖然是我們公司要求的，但是我也有想要對電視機前的觀眾和粉絲們要說的話。所以，來此一吐為快。”
主持人站在黑霧下，看著白光下的沈七。
他們的節目就是給別人發泄自己的煩惱，沒想到今天能來這麽個人。
“前一陣子我受傷的事情傳遍網絡的事，之後又有人扒我的過去。我現在不是來洗白，也不是來澄清。而是來告訴在場的各位，我沈七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的過去是什麽樣的。”
沈七將話筒移開一邊，對著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台下禮貌的鼓著掌，很多人都是為他來的。
不過都不是惡意，手裏舉著星星圖案的熒光圖。
雙眼直直的望著台上的人，聽著他說著接下來的話。
“之前有個朋友好奇的問我說，沈七，為什麽是七不是一二三四五呢？我就告訴她，因為我前六個兄弟姐妹都死了，爸媽為了祭奠他們就喊我沈七。在我的小的時候，大家的思想還沒有現在這麽開放。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我克兄弟姐妹的，那時候我不相信。直到我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爸媽來接我放學被車撞死之後，我就信了。”
說到這裏，沈七的眼圈紅了。他沒有哭，因為在此刻他還是深信不疑。
他沈七，就是一個不幸的人。
有人閃爍的淚花，似是在同情。有人擦拭著淚水，似是在感動。有人鼓起了掌聲，似是在鼓勵。
台上的沈七，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起那些他埋在心底裏的事。
“之後我進了孤兒院，遇到一個特好心的人。那個阿姨是我這輩子見到過最善良的人，也是我讓相信這世界上還是有好心人的信念。她最觸動我最深的一件事是，我當時受不了孤兒院帶給我孤獨和自卑，偷偷跑了出來。”
“阿姨在街邊找到我的時候，有個中年女人正在訓導我撞了她。言語上的措辭不怎麽順耳，揚手就要給我一巴掌。我卻沒覺得疼，不是我耐打而是那一巴掌根本不是打著我的臉上。可能那個中年女人也有些不敢相信，阿姨擋在我的麵前對著那個女人說。‘罵我可以，打我可以，唯獨對他，不行。’可能你們不能體會到當時我的感覺，那一瞬間所有的委屈啊，難過啊，感動啊，都匯集在一起。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那是之前連我父母都不曾給過我的溫暖。”
主持人遞給沈七紙巾，他沒有哭，隻是空調開的太大，吹落了眼淚。
沈七輕聲對主持人倒了謝，繼續說著。
“可能我就是帶著詛咒的人吧，我們所處的那一帶發生了地震。孤兒院塌了，阿姨也死了。沒辦法，我要上學。沒人給我就得去自己賺，賺不到就去借高利貸。我也有我的夢想，我也有我想追求的東西。命運，對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
“加油！”不知道是台下的誰高喊一聲，可能是在同情吧。
沈七嘴角漾著笑意道：“謝謝，這就是我前半生的經曆，不用謠傳。我說我的經曆不是想讓你們同情，隻是想告訴你們。現在的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去追逐夢想，起點比我要高的多的多。無論你們是喜歡我的歌還是九月的歌，都是你們的自由。但是請保持理智，請不要超過法律和道德的範圍。”
沈七深深的鞠著躬，台下跟隨著陣陣的掌聲。
所有的燈光亮起，評委席上的一人問道：“我有個問題想問沈先生，現在您現在恨那個傷害你的粉絲嗎？或者你會因為那個粉絲恨九月本人嗎？”
“可能經曆過生死的人，是不在乎哪倒菜鹽放少了，糖放多了，不餓死就謝天謝地。而且，我也是九月的粉。”沈七放下拿著話筒好笑道。
燈光全開了，主持白了眼評委席的人笑道：“小胖子，你能不能別問這麽膚淺問題嗎？我來問個高深一點的，聽說你為夢想做了很多努力，為什麽一句概括過去了。”
“我覺得做自己喜歡的事，是情不自禁，是不受控製的。況且喜歡的東西，總是要提前付出才能得的到。”沈七直言道。
接下來的環節就是評委們開出良方，白光打著沈七身上。
很多要問的話，麵對經曆豐富太多的人都說不出口。人有時候就是這樣，隻有經曆過傷痛，才懂得那份痛有多痛。隻有經曆過風雨的洗禮，才會明白生命的真諦。
立在角落的九月，聽著沈七說完這些話。轉身離開了，秋風吹過他的臉。溫柔的不像話，就像是他的命運。他的演唱會也快要開始了，該準備的都在準備過程中。
希望一切都可以如期舉行吧！他打著方向盤，車裏放著沈七的沒結果並不等於輸。
這首歌，他隱隱能感覺到有他當時的影子。
他喜歡沈七說的一句話，命運，對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誰都不能幸免。
受苦的程度就等於享受的程度，沒有誰能例外。
沈七的聲音響徹在車裏“沒結果不等於輸/隻是再次扔回起點/大不了就是重新再來/靜默的空氣在為我呐喊/微弱的燈光在為我鼓掌/不過就是再來一次。”
他的聲線還算不錯，詞寫的也不錯。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期待久了的秋風終於降臨。
九月的車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之中，連監控都捕捉不過來。
上官語再次光臨幸福街東口，古箏店。
她一進門就看到唐曉寧一如往常坐在沙發上，手裏翻著雜誌的書頁。
唐曉寧抬起頭對她笑著說：“來了。”
“明天就開學了，怕你太想我，特意讓你來多看看我。”上官語臉皮厚的坐在沙發上道。
唐曉寧起身為她倒了杯水遞給她道：“恩。”
“哎，你說昨天臨走之前打給薇薇姐那個電話的人，是誰啊？”上官語有些八卦道。
看她那麽神秘，應該是她的新歡。真好奇，能與她並肩的人長的怎麽樣？
唐曉寧坐下，繼續翻著書道：“可能是家裏有事吧，她也有她的生活。沒必要一直圍著我們轉，你還是把你的仇然追到手再說。薇薇有喜歡的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