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窮凶極惡
樹上的蟬聲開始叫個不停歇,似乎在嘲諷著地上的人們。
忙了一天的仇然,坐在沙發上小眯著。不知道現在上官語在幹什麽?
估計又在和她身邊的小哥亂聊些什麽吧!
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很明確了,他相信上官語不會做背叛他的事情。
躺在沙發上的他,開始進入夢鄉。他的手下還忙著包圍著他的心上人,記錄著上官語的每一個瞬間。
天開始泛起了黑,路燈按照時間亮起。來來往往的行人,在無聲的告別著什麽。
夜黑的漫無邊際,企圖要遮蓋一切。閃爍的星星仿佛再嘲笑著它的想法,是多麽愚蠢。
小蘭在床上來回打轉著,怎麽睡也感覺到不舒服。
外麵的蟬聲不停的叫著,卻沒有多大的穿透力。
隻是在周管家經常打理的大棚上趴著,也想要進去卻怎麽也穿不透。
太陽奮鬥了一夜,終於將升到了地平線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了屋頂上。
董薇薇和佐瑟忙著參加葬禮,無暇顧及。邵澈讓人了幾天的方案,也一直都沒能送出去。
沈七還在應付著畢業考,沒玩沒了的考試和各種領導開會。
此刻他們就坐在教室裏,聽著站在講台上的某位校領導侃侃而談。從個人能力說到社會發展,再到國家需要。
小白臉繼續攻讀著他的小說,鍵盤顯然有些困意,大概是被沒玩沒了的嘮叨聲催眠了。雞頭趴在桌上,和自己的對象聊騷著。
閑得無聊的沈七靜靜的看這一幕,校領導的話他多多少少也聽不進去。他也想睡,可惜就是睡不著。
也沒有什麽對象,好給他聊騷的。小說什麽的,他也不感興趣。
隻能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們,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走著神。
玻璃窗外的天湛藍湛藍的,樹上的蟬聲叫的沒玩沒了。他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的想起了和九月去的最後一站。
依稀還記得那個黃鼠狼看他的眼神,嚇得後脖子有些涼。
不知道現在九月又去了哪裏?他的每一段路應該都有收獲吧!
至少跟了他很長時間,每次都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從自然到人文的,哪有一個音樂人會像九月一樣。
用這種方式來采取素材,用音樂來表達他的看法。也許他的方式是對的,可終究還是及不上他額境界。
對很多的東西的看法,是由一個人的經曆和見識組成的。
好像是講台上的他講的太過盡興,可能是他太擔憂學生們的未來。
嘴裏的話,就一直沒停過。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就像是訓導會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校領導人都已經講了快一個多小時了。就算是口渴,也該喝上幾口水吧。小白臉打著哈欠的看著講台上的人,搖了搖頭繼續看著他的小說。
沈七也被他催眠,趴在桌上直犯困。
許氏夫婦在看望完佐家奶奶之後,才回到了家裏。零一和零零早早備好了早餐,兩人卻無心吃飯。
回到家進了臥室,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倒是讓小蘭撿了便宜,一大桌的飯菜夠她吃個飽。
唐曉寧怕再次看到父親的身影,緊緊的抱著許安的腰。在不斷的催眠自己的過程中,才睡了過去。
在嬰兒房的兩個孩子,睡的飽飽的。揮動著小手,互相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再說什麽。
兩個小孩笑嗬嗬的望著對方,手舞足蹈的。
小蘭吃飽了,就在嬰兒房裏逗小孩。再過幾天,她請的假也該到期了。
沒幾天可玩的了,不過孩子都好可愛。
奶媽在一旁看著,小蘭朝著小許墨的腦門輕輕一吹,把孩子吹倒在床上。
小許墨咿呀呀的從床上爬起來,對著小蘭笑嘻嘻的。
隻有此刻的烏村還在烈火中煎熬,房租一個月一漲。房客們都快要受不了,紛紛投訴。
縣長看著形式越演越烈,不知道該怎麽平複。
要不是董薇薇和那個邵澈過來說合同的事情,他也用不著這麽急撈錢。真是,恨死他們了。
俗話說窮凶極惡,現在的縣長正是應了這一句話。窮慣了,見了這麽多的錢,都以為是自己的了。
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董薇薇,接到秘書的電話。她實在是無心處理烏村的事情,直接掛了電話。
繼續和佐瑟處理著奶奶的後事,佐佟將一切都打理的差不多對兩人道:“你們都回去吧,這裏就交給我。”
“姐,你一個人能行嗎?”佐瑟有些不放心道。
畢竟鐵打的外殼,裏麵裝的也是女孩子的心。
這件事對家裏人的打擊本來就夠深的,現在他怎麽可以先回家休息。
董薇薇白了佐佟一眼道:“少逞強了,還不知道偷哭過多少次。”
“你也不少。”佐佟嘴角泛著一絲苦笑道。
兩個人在某些方麵,還是很有共同性的。比如,逞強。
佐瑟看著冰棺材裏奶奶,等熬過了頭七,在辦葬禮吧!
奶奶一直都很偏向自己,現在好好的一個人說沒救沒了。他的心裏,各種滋味。人死了以後不知道會在哪裏?
還能不能看到自己?佐瑟,手扶著冰棺哽咽道:“姐,你說奶奶會不會還在我們身邊?”
“在,一直都在。”佐佟看著還保持著睡覺狀態的奶奶道。
如何可以的話,她希望奶奶一直都以這個狀態活下去。可惜,死者為大。
在做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是對死者的不敬。如今隻能希望奶奶到了下麵,好好的。
有時候,死亡總是能代表傷感。
董薇薇拍著佐瑟的肩膀,手蹭過他臉上滑過的淚水道:“你還有我。”
“薇薇。”佐瑟轉過身摟著董薇薇,卻不敢將情緒全部宣泄。
也許他忽然想起,奶奶不喜歡眼淚的。所以他強忍著,故作著堅強。臉剛碰在董薇薇的肩膀上,就已經元氣滿滿。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能讓姐姐和薇薇一直幫他扛著重擔。
是時候該他保護她們了,總是躲在背後的小孩,是永遠長不大的。
炎熱的氣息徐徐飄來,它可能是何太陽商量好了。也許是想毀滅世界來著,才會連空氣都變得讓人難以接受。
睡了幾個小時的唐曉寧已經有了醒意,她輕手輕腳的從許安的懷裏出來。
聽著孩子呼呼的哭聲,奶媽不是在照顧嗎?
她輕聲關上了臥室的門,打開嬰兒房的門。哪裏有奶媽的身影,隻有兩個孩子哭的不得了。
他們在看到唐曉寧的一瞬間,哭聲忽然停了。時間好像忽然靜止了,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唐曉寧看到那人,止不住的往後退著。
祖,祖,祖母——
她的手靠著扶著牆,讓自己勉為其難的站起來。怎麽沒有見父親的蹤影?難道是他委托祖母帶她回去的嗎?
“寧兒,你在人間受苦了,跟我回去吧。”
那人的眸子帶著和藹的笑意,伸開手對著唐曉寧示意著。她輕笑著,臉上泛著柔和的漣漪。
嬰兒房的門忽然開了,許安揉著腦袋上的頭發,睡意未消的牽起唐曉寧的手關心道:“怎麽了?”
“許安。”唐曉寧看著祖母瞬間消失在房間裏,心有餘悸的摟著許安。
還好,還好。差一點,她就要離開了。
兩個孩子互相對著眼,咯咯的笑著。
許安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道:“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嗎?你看寶寶都在笑你。這麽大的人,還這麽喜歡撒嬌。”
“恩。”唐曉寧的心稍稍的平複了些,鬆開許安的懷抱。
奶媽推開嬰兒房的門,看著兩個人道:“我去看看孩子。”
小許諾對著衝著小許墨笑著,手舞足蹈的亂晃著。一切又回到了平靜,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許安牽著唐曉寧的手,出了嬰兒房。拉著坐在沙發上,昨天就沒有歇過,她就不累嗎?
唐曉寧的睡意,早就被祖母的身影嚇的不見蹤跡。她靠在許安的肩膀上,手牢牢的握著他。
沒想到來這裏之後她還是要回去的,不過祖母怎麽也不問她為什麽現在都不願意回去?難道父親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嗎?來人間,隻是為了磨練自己。
小蘭早已去了學校,房間裏有些空落落的。
零一和零零杵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無限製的虐狗。奶媽在嬰兒房裏,哄著孩子入睡。
靠在許安肩膀上的唐曉寧,她閉著眼睛想要囑咐些什麽。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可要囑咐的,他的人生好像沒了自己,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想到這點還覺得有些悲哀,她存在竟然毫無價值。大概是她太累了,全身都太過疲憊了。但她強迫著自己不睡,生怕一覺醒來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他的手,緊緊摟著唐曉寧低聲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我沒事。有些累而已,歇歇就好了。”唐曉寧靠在他的身上,閉著眼前假寐著。
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睡著,盡管祖母在等著她。
可天上沒有許安和孩子,就算是再美好她也不想回去。這裏有太多的東西,讓她放不下。
她有好多的話想和祖母說說,怕祖母一開口就要帶她走。
許安拍著她的後背,無聲的催眠著她,自己卻先一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