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我還相信愛情,還相信你。
關門聲的聲音,像是將蘇靜打入地獄裏,關掉了所有希望。
看來他是真的想要離開,畏畏縮縮的自己讓他找不到機會離開。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摸著自己的身上,除了睡衣別的什麽都沒穿。
衣服呢?
蘇靜環顧四周,發現什麽都沒有。到底誰幫她換的?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努力回憶,卻什麽也想不起,也沒有誰能告訴她。
“我是該徘徊的/我是該迷茫的/我是該不知所措的/我是該心痛難過的/消失/是你的選擇/離開/是你的選擇。”
靜音大樓裏的沈七抱著自己的吉他,淺唱著這首歌。
今年的演唱會好像還沒有開始過,卻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九月他,不知道還在哪裏流浪。
可能現在有出了新的曲子,風格是不是受他現在經曆的影響。
想來,還真是羨慕啊。曉寧她,好久都沒有來過的。
手滑動著吉他,音樂聲沒有停止過。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房間,一個人作曲作詞,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也許,這樣就很好,連同孤單都巧妙的成為陪伴者。
仿佛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剖析自己的內心世界,那個隻能他看到的世界。
音符拚湊的世界裏,沈七孤單的坐在地上。
牆上的鏡子將他的內心一一都展現出來,難過的、思念的、酸苦的……
唯有,唯有歌聲、曲子可以代表。
“該有多不堪/才讓你這麽想要逃離/該有多排斥/才讓你連麵都不想見。”
沈七低沉的嗓音繼續淺唱著,傳來了傷感,也許他本該就是傷感的。
“我還相信愛情/我還相信你/卻不敢盼望幸運再次降臨/卻不敢盼望你能來看我。”
歌聲被窗外的寒風吹的很遠很遠,也不知會吹到那家人裏。
隻有他還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彈自唱。
三色堇的組合也越走越遠,沈七想過不了幾年時間,他也會成為下一個九月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還需要等多久。
沈七隻能希望有一天,在開始流浪生涯的某一天。
可能會遇到這麽一個人,那個人抱著一把吉他在馬路邊隨意的站著、坐著,嘴裏卻發出動人心魄的詞曲。
自己也不動聲色,在旁合奏著。那個人可以是九月,也可以是別人。
他們在音樂裏共通,在現實裏相交。相見恨晚,卻又匆匆離開。
一起接受時光和下一站的洗禮,體會人生和音樂的洗禮,在音符和文字裏交雜。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音符停止。沈七將手裏的吉他輕放在一旁,有些愛憐的撫了一把弦。
起身將門打開,望著門外的小鮮肉childe。
他身上還透著青春的氣息,眉眼裏都泄露著他想要拚搏的努力。
看到他,沈七又想到了自己。
如果不是九月的提攜,他也不會有現在這個成就。沈七側過身,請他進去。
看他坐在椅子上,翻著桌子上亂七八糟寫詞的紙。
沈七關了門,坐在他的對麵抱起自己的吉他挑眉道:“怎麽會想來看我?”
“一轉眼,九月都離開這麽久了,我的專輯也好久沒有更新。”childe從桌上翻出一張紙,看上上麵的詞道。
那首避之不及的詞,是他剛寫不久的。
Childe拿著那張紙,扔在沈七的前麵。
他躺在地上,閉著眼繼續道:“唱這一首給我。”
吉他聲想起,哀愁的音符開始跳動。沈七閉著眼睛,繼續唱著那未唱完的歌。
可惜,該聽的人聽不到。想來,還是有些傷感。
“我是該徘徊的/我是該迷茫的/我是該不知所措的/我是該心痛難過的/消失/是你的選擇/離開/是你的選擇。”
低緩的曲調,太過壓抑。字眼裏都透著自卑、不甘、思念以及喜歡。
Childe躺在地上一言不發,一直沉默的安靜的傾聽著。他的詞,他的曲。
就連他的聲音都在不斷釋放著心酸,房間裏低沉的氣氛都快撐爆了。
沈七嘴角連苦笑都勾不起來,卻已經在跟著旋律唱著:“該有多不堪/才讓你這麽想要逃離/該有多排斥/才讓你連麵都不想見/我還相信愛情/我還相信你/卻不敢盼望幸運再次降臨/卻不敢盼望你能來看我。”
沈七的埋怨聲透過音樂傳的很遠,很遠。
她也是愛那些文字的,她也是喜歡那些旋律的。
他們現在連見麵的機會都不在有,也許她是把他忘記到某個角落。
那些懂得他歌的人,懂得他詞的人都離開了。
可能人生本就是孤獨的,習慣溫暖之後要抽離竟有些不舍,甚至還會抽痛。
誰能告訴他,怎樣可以完美的退出。不用理解誰,不用傷害到誰。那些傷感的詞啊,就隨著音樂飄出。
“該有多卑微/才會害怕連麵對的資格都沒有/該有多喜歡/才會想起連心都跟著酸痛起來/我到底該怎麽/怎麽向你坦白/我到底該怎麽/怎麽向你說明/而你我卻避之及。”
嗓音就該唱到沙啞才夠,那些感情那些莫名的情緒什麽時候才能發泄完。
他的聲音越唱越低,到了最後連聲音都沒有了。躺在地上安靜聽著的childe睜開眼睛,他沒有納悶聲音戛然而止。隻是覺得這首歌太悲,太傷了。
隻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會認同,就像是愛情不隻是幾滴眼淚幾段時光的拚湊。
他閉著眼睛,傾聽著音樂裏的小情緒。每個音符,都被灌輸了不同的情感。
每種感情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才會在回憶的時候格外的用心。動起情來,不能再心平氣和的接受。
無論是沈七,還是childe。
窗外的樹被冬風吹的幹淨,光禿禿的略顯可憐。
沈七揚著頭,望著窗外的樹,仿佛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人生一樣。
手裏抱著的吉他,也在最後的音符上停止了。
窗外的天空上方還留著太陽的餘暉,盡管發散的光不是多麽的溫暖。
靜音下方的人群卻沒減少多少,哪怕此時的天空已經開始下起了雪花。
上官語下了車,四周尋找著。魏醫生說的茶館會在哪裏?
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大漢,隨著她的腳步而移動。
想來仇然也不放心魏大專家,才會讓人這麽貼身保護著。
上官語躲開人群,在離她最近的馬路邊找到。
她仰著頭望著這家茶館的門匾,古風氣息十分濃厚,卻偏偏開在這種雜亂喧囂的場所。可能,他們更看重的是商業價值吧。
雪花一片,兩片的下著。落得她衣服上,頭發上都是。
上官語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走進了這家古風味十足的店。
“大嫂,你就放心吧。我們在後麵桌坐著,如果那個家夥敢對你有任何的不軌,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大漢在她的耳畔低聲說著,說完以後與她保持距離的隨意找個桌子坐著。
上官語坐在約定的位置,望著窗外的雪。
手邊是服務員已經上好的茶,隔著老遠都能聞得到茶香。
那個大漢跟她有好久的時間了,從烏村到現在,名字應該是叫虎子吧。
真是一個匪氣十足的名字!
她的手端起茶杯,安靜的望著窗外。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那人是否能救得了曉寧。
但她多少還抱些僥幸心理,隻要能讓曉寧醒過來。
她無論是浪費多少時間和精力,都是願意的。
薇薇姐,和曉寧是她經曆過那麽多的大是大非還依舊陪伴的人。無論如何,上官語都希望她們好。
中年男子坐在上官語的麵前,他一身西裝仿佛不懼這冬日的寒意。
他的眉間平展,說話時嘴角上有些許的胡子跟著一齊動著:“麻煩上官小姐了,等了很久吧。”
“我也剛來一會,不算太久。魏醫生請坐,服務員添杯茶。”上官語將手裏的茶杯放在桌上,一臉正色道。
魏醫生對服務員道了謝,將茶杯往裏推了推。
對麵的人完全沒有著急的意思,看來她遇到的事也不是很急。
總有一個人要直奔主題的,他拿起茶杯輕笑道:“小姐電話裏說的好友,具體的事情能否說明?”
“可以,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醫院方麵給出的意思是植物人。我無意間在看到魏醫生的信息,所以想再嚐試一下。”上官語眉頭跟著蹙了起來。
如果能治好了什麽都好說,就怕他給的答案和醫院那邊相差不多。
認為曉寧的病,除了等待奇跡別無他法。
古箏聲響起,將上官語拉到唐曉寧先前開過的古箏店。
不由的響起她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她那麽弱小卻敢擋在自己的麵前。
魏醫生輕咳了兩聲,將上官語的視線拉回道:“隻有親自見了患者,我才能確定。上官小姐看,什麽時候有時間?”
“現在吧,既然來了,也別浪費時間。”上官語起身拿起外套,對著不遠處的虎子兩人使著眼色。
魏醫生跟著上官語的身後,一起出了茶館。
臨走時的古箏聲,還糾纏著她的耳朵,使得她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上官語的身後的虎子舉著一把傘。四人坐在車上後,車緩緩的向許家方向行駛著。
由於下雪的緣故,路上有點堵。車上的人耽誤了好久,才到了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