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下賊船難
都說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她蘇靜,算是體會到了。
羅應揉著腦袋道:“我們還沒怎麽相處,你就這麽了解我了。等我們結了婚,那還得了。”
“……,咱們不是同道中人。”蘇靜靠在椅背上,她也不是特別急著離開。
既然他願意耗著,那就看他到底能耗到什麽時候。
反正井雲已經不要自己了,也沒有什麽可以刺激到她的了。
“不逗你玩,我先撤了。”羅應起身就要離開,他的眼睛裏已經失去了興趣。
蘇靜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但又怕自己惹火上身。來回掂量,決定還是各走各的路互不打擾。
為了防止某人再次反悔,她偷摸的躲著羅應離開了。
出了酒吧,天已經泛黑了。
蘇靜的心已經被井雲的冷水澆的差不多了,加上父母那邊的質問。思來想去,決定還是離開這所城市吧。離開心愛的井雲,離開疼愛的父母,離開有些難纏的羅應。
這個城市好像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
回到家收拾行李,訂了票連夜離開。
曾經因為一個人,討厭一座城市。而現在,她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落腳。
沒有喜歡到極致的人,沒有心潮澎湃的愛好。
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麽值得她可奮不顧身的。人生,忽然變得有些無趣。
蘇靜看著手腕上的表,淩晨三點。現在這個點,就該好好睡覺的。
酒店的敲門聲響起,蘇靜穿著穿衣開了門。
她望著自己對麵同樣穿著睡衣的人,全身心每個毛孔都不由的伸縮。
緣分這個東西,真是驚心動魄。她想也沒想,跑進房間關了門。
蘇靜靠著門,拍著自己的胸口。這家夥是不是陰魂不散?!
明明都這麽極力的躲開了,怎麽還會碰到。
門口的送餐人員,吃了個閉門羹,拿著食物離開了。
敲門聲再次響起,蘇靜卻不敢再開門。她躺倒床上,裝作已經睡著了。
慘白的月光,從玻璃窗上照過。夜的寂靜,無人打擾。
時光好像變得悠長起來,每一秒都好像很漫長的樣子。輾轉反側的蘇靜,緊緊的摟著被子。
手機鈴聲刺破了安靜的夜,條件反射的蘇靜坐起身。看著陌生的號碼,接過電話。
對麵沉默半天,開始傳來輕笑聲。蘇靜聽著聲音,也猜出了是誰。
她踩著拖鞋,掛了電話開了門。門外的羅應一身浴袍,輪廓分明的臉在這個點顯得格外誘惑。
他走進蘇靜的房間,坐在她的床上看著她曼妙的身姿道:“你跟蹤我?”
“我也想問你,可能我們都不願承認。這就是,緣分吧。”蘇靜靠在床頭櫃上,說出來的話也把自己逗樂了。
緣分這種東西,什麽時候帶著黏糊的氣味。
這個解釋,使得坐在床上的羅應也覺得好笑。
可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麽可笑,兩人忍不住的一起笑著。這個夜晚,好像不是特別的難熬。
尤其是在緣分的唆使下,兩個單身人互相依偎的夜晚。
當太陽再次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新的一天又款款而來。
許安早早的起床,招呼著兩個小家夥吃著飯。
準備護送他們去學校,他們的衣服也該買了。他們的問題,不再隻是圍繞著曉寧和童話故事了。許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的吃著飯。
她望著自己身旁的哥哥,他碗裏的飯已經吃完了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她喜歡幼兒園,喜歡小朋友。
“爸爸,你有什麽願望可以讓仙女幫你實現的?”許諾吃完飯,從凳子上跳下來背著小書包道。
她身上的稚氣未脫,臉上的嬰兒肥還在。說的話,還是不著調。
許安拿著餐巾紙,擦著她臉上的飯漬溫和道:“希望你們兩個快快樂樂的。”
“這個不算,爸爸重新想一個。”許墨背著書包和許諾往著門外走著道。
老師說過,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心願。
不知道爸爸的心願,是不是和媽媽有關。
許墨坐在這裏,等候著許安的下文。眨巴著大眼睛的許諾,也不依不饒的。
許安打著方向盤出了許家,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道:“是不是你們老師讓你們完成的任務?可是爸爸沒有什麽心願。”
“這樣啊,那爸爸以後想到了一定要告訴我。”後座的許墨有些遺憾的回道。
望著鏡子裏的兒子,許安嘴角勾著笑。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麽不經意間闖進來,比起準備很久的等待更讓人猝不及防。
許安將車緩緩的停在幼兒園門口,送兩個小不點進去。
他立在教室門口,看著他們和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
很快在他們的世界裏,他也變得舉足輕重了。停留片刻的許安,轉過身離開了。
他重新坐回車上,打著方向盤往幸福街東口駛去。
好久都沒去古箏店看看,之前曉寧在的時候很喜歡那裏。去過太多次了,連經過這條路的小店都記得清楚。
不太敢放音樂,怕碰觸自己脆弱的防線。
酒吧的歌聲,還未停止。許安下了車,開了古箏店門。
灰塵跟隨著揚起,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這裏的一切如最初一般,隻是很長時間沒被收拾有些髒而已。
他輕咳兩聲,走進古箏店。陽光隨之照射進來,給這裏增添了幾分溫暖。
許安的指尖蹭過前台上的灰塵,心裏不禁發問著她離開多久了。
就連那古箏上的弦上,都有了灰塵。他拍了拍手,轉過身從古箏店看著外麵。
從前,她是不是就是這樣看向自己。外麵的陽光很暖,偶爾還能聽見酒吧裏歌手的歌聲。
這樣的生活,是曉寧喜歡的吧。
許安看了眼手上的表,關了門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酒吧門口。
他看著站在舞台上深情唱歌的人,很多人表達方式不太一樣。
所以沈七用這種方式,他也不覺得奇怪。對歌詞一向不感冒的許安,也沒多少興趣。
“我們的故事/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我卻在心裏演了幾輩子/你別笑/我知道我自作多情/你別看/我知道我自以為是/關於我們/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歌聲送著許安的背影,離開的有些落魄。而沈七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祭奠去追逐。
相遇是陰差陽錯,離開卻是不知不覺。忙著辦公的林曉,顯然沒有意識到已經纏了她十幾年的老同學已經占據了她的內心。
習慣,成了一種習慣。
之前的深情告白,她很快遺忘。愛情不是消費品,她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來享用。
“董事長,總裁讓您過去一趟。”秘書敲門提醒著。
林曉恩了一聲,繼續忙著她手裏的工作。心裏不由的罵道,這家夥還沒完沒了。
她手裏握著的筆,隨著她的心情開始變形。
林曉起身還沒想好自己要不要去,萬一是工作上的事情呢。
她還是比較理智的進了左玉溪的辦公室,坐在他的麵前看他一臉認真工作的表情。不知道眼前的人,為她準備了什麽坑。
“找我不會是想讓我坐在這看你工作吧?”林曉有些不耐煩的敲著桌子表示自己的心情道,她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哦,也什麽。婚禮下一個進行,婚紗照明天拍。其他的,你隨意。”左玉溪的目光從電腦上收回,望著眼前的人。
林曉輕咳兩聲,確認道:“什麽?不是,我們才確定關係怎麽就拍婚紗照?左玉溪,你是不是太急了一點?”
這件事對於林曉來說,可能太急了。對於左玉溪來說,他已經準備了十幾年。
一步一步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包括她的答案。
如果說從上學的時候,左玉溪規劃未來的藍圖裏有的是林曉。
那麽他不聲不響的陪伴,也算是他的計劃之中。
左玉溪正色道:“你我再熟悉不過,性格、習慣。這個世界上不會有誰比我還了解你,我們為什麽還要在耗費時間?你爸媽不是在催你嗎?明天我們把證領了,婚紗照拍了。酒席一辦,彼此就算是圓滿了。曉曉,你是害怕嗎?”
“我接受你的喜歡,需要很長時間。但你的節奏,完全不在我的控製範圍。左玉溪,你是不是一開始把我拉上賊船就沒打算讓我下去?”林曉不是害怕,是沒有反應過來。
情話說得順手拈來的左玉溪,早已經把她吃的死死的了。
她的顧慮都在左玉溪的考慮範圍,畢竟讓林曉忽然接受一個喜歡她很久的人有些難度,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好友。
估計她做夢都沒想到,這麽一個成天坑她的人竟然喜歡她。
還一喜歡,就是十幾年。
左玉溪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好笑道:“我難得這麽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你這忽如其來的告白,嚇壞了我這單身二十多年的狗。”林曉接過水杯,跟著他一並笑著。
兩人訴說感情的方式,還真是有些別致。二十多年的單身狗,終於迎來了愛情的滋潤。
辦公室裏傳來兩人的歡笑聲,惹得門外的秘書太多的不解。
不過沒關係,兩個人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