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小巨蛋
對麵的聲音沒完沒了,糾糾纏纏。說的上官語都睡著了,手機對麵的人還一直說個不停。
鬼知道那個人要的是什麽?可能是看重了上官語的付出,可能是看重了上官語的家室。
無論是哪一種,在上官語失去興趣之後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本來屬於她命中注定的男主角,正在高處的陽台頂上欣賞著這個城市的夜晚。
繁星不停的閃爍著,為這個夜增添著光。
他躺在搖椅上,聽著這個夏季專屬的音樂。仇然喜歡孤獨,也享受孤獨。
但他深切的知道,人生就是孤獨的。那顆經曆過人情世故的心,偶爾是否也會期盼另一顆心的觸碰。一個人的世界,好像對仇然來說,越來越沒有了吸引力。
或許,關於他的愛情正悄然而至。隻是誰也不知道,和那個人碰麵的契機是什麽。
等待,是兩人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也是最,最最難熬的事情。
黑夜籠罩了整個城市,微弱的路燈為人們照著亮。
每個人的命運依舊不快不慢的走著,在他們的人生軌道中不受時間限製。
烏村的人們還是不被關注的過著日子,也許他們已經習慣了。
當悲痛如同一日三餐都要品嚐的時候,人應該會麻木吧。迎接他們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苦難。
黑漆漆的夜中,一間土房子的炕上躺在三個小孩。他們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
就連那嚼著舌根的老婦人,也在月光的促使下在自家炕上睡的正香。
草叢裏的蟋蟀和樹上的蟬聲,還依舊在為這個夏季淺唱著。第二天陽光再次降臨的時候,他們也迎來了今天的唯一一頓飯。村長爺爺在把做好後,放在土房子的石墩上。
他正在等待著時機,將他們宰割賣個好價錢。
時光倒退與否,都已經不重要了。這個世界,離開了誰都依舊在運轉著。
苦難依舊在繼續,揮霍也依舊在繼續。也許上天給的命題太過難猜,才會有人願意掩耳盜鈴的裝作看不見。
也許人生的命題太難懂,才會有人願意揮霍時光到死方休。
天上一層層白霧撥開,唐曉寧之前去過的書房裏坐在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他低著頭拿起那本有關唐曉寧命格的書。
上麵的很多東西,已經被更改過了。之前故事的脈絡,他已經無從知曉了。
不過現在是由他執掌司命一職,他的書桌上一塵不染,隻有他手裏的書沾染了塵土。
他指尖一揮,這本書又重歸原位。
再多的注定,都抵不上兩顆依偎在一起的心。
他起身朝著這本書故事的主人所在的地方走去,看著桃樹下一站一坐的兩位美人。
琴聲入耳中,使得他不得不望向彈古箏的人。
她有些瘦小,指尖輕輕撥動,將心意全侵入這音樂之中。
一旁立在的人,向她投著讚許的目光。
唐曉寧收了尾,望著身旁的人笑道:“祖母,寧兒彈的合你的心意嗎?”
“這首曲子祖母沒聽過,下次多彈幾次給祖母聽,寧兒累了去歇著吧。祖母想在這裏坐坐,一個人靜一靜。”唐曉寧聞聲聽話的起身離開了,什麽也沒多問。
也許在她的眼裏,祖母就是很聖神的存在吧。祖母說的話,她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桃樹下的祖母,指尖輕撥著琴弦,嘴角輕勾著笑意道:“司命大人,用我請你出來嗎?”
“仙子真是好眼力,藏得這麽深都能被發現。”新上任的司命,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
他的右眉正中間一顆紅痣特別明顯,他的長相也配的上謫仙二字。
祖母手指一揮,將桌上的古箏收回望著對麵的人輕笑道:“新上任的事情,應該不是很多。怨不得你都閑的,到處瞎轉悠。”
“仙子說的是,我感興趣的人是你。我的書房裏沒有一本是關於你,按說三界之內的人,都應該出現在我的書房裏才是。”司命嘴角輕勾,一位深重的笑著。
每個人可能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無論是誰。關於祖母的秘密,可能就是連她也記不得太清。
坐在白雲朵朵裏的唐曉寧,望著下方形形色色的人。
月老爺爺踩著雲朵,踉蹌的跑到她的身邊。手裏拿著一根紅錢對著她笑道:“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月老爺爺找我有什麽事嗎?”唐曉寧側過頭,好奇的望著他手上的紅線道。
雖然她小時候調皮,但現在她長大了。
很多少錯誤都不會再犯了,她印象裏好像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吧。
月老爺爺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臉上掛著笑意道:“關於你的愛情啊,你的這根紅繩被那個臭婆娘說斬斷就斬斷,害的幾根線都跟著斷了。我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來,爺爺帶你去續上你這根線。”
“愛情?爺爺你是酒喝多了吧?”唐曉寧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生怕他酒後亂連線。
兩個書童看到月老旁邊的唐曉寧,朝著她揮著手。
月老轉過頭看到兩個小童子,嗖的跑的不見蹤影。
唐曉寧撇著嘴,她哪裏會有什麽愛情。不知道地上的人們跑來跑去在幹什麽?
他們吃的東西看上去都好特別啊。
她好想參與其中,如果現在她偷偷的下去會不會被發現啊!
唐曉寧緊張的望著四周,除了白雲瞎轉悠,沒別什麽。
可是祖母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哎,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月老爺爺朝著她跑了過來,她恐他喝的太多再發酒瘋嚇得起身。
關於他說的愛情,還有那根紅繩,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
後麵的仙童,對著唐曉寧喊著:“曉寧姐姐,幫攔著月老爺爺。”
“啊!我?”唐曉寧立在原地,攔著月老的前路道。她還是有些後怕,轉過身就開跑。
於是天界就上演了這樣一幕,唐曉寧在前麵跑,月老在後麵追,兩個仙童在月老後麵追。天上的雲彩落飄著,被他們撞得七散八散。
唐曉寧咽著口水,看了眼月老,腳步更快了。
她的心裏不斷哀嚎著祖母,你快點來救我。
但無可奈何,她跑到那個所謂母親的麵前匆匆跑過。
唐曉寧也知道自己求助沒用,鑽進祖母的房間躲著不出來。
月老立在殿門前,默歎了一口氣轉身就離開道:“這臭婆娘自己不順,連別人的也要連根拔掉。不行,我一定要幫幫這丫頭。”
殿內的祖母和司命聊的正歡,誰也沒注意到忽然躲在屋子裏的唐曉寧。
她附耳在門上,細細的聽著。
兩人聊著陳年舊事,唐曉寧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想要再聽下去。
她坐在椅子上,伸著懶腰道:“跑了這麽久,全身都好累。月老爺爺,不知道回他的府邸了嗎?”
唐曉寧趴在桌上上,漸漸進入夢鄉。夢裏的她,反複夢到一個人的麵孔。
盡管她不想承認,那個人長的好漂亮。他明亮的雙眸,泛著溫潤的光。
眼角彎彎,如同星光般璀璨。嘴角輕勾著,帶著如梨花般,淺淺的笑意。
他對著自己笑著,攤開手要牽著她。
“嘭~”唐曉寧被闖入門的聲音驚醒,她揉著眼看著眼前的月老。
“我又不害你,怕我做什麽?走,帶你去看個好東西。”月老爺爺摸著自己的長胡子靠著門笑道。
唐曉寧起身朝著院子裏望去,咦,祖母呢?
記得睡覺之前,她還看見祖母和司命在院子裏。月老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府邸拉著。
仙童在唐曉寧門外守著,房間裏布滿了紅絲。
唐曉寧看著紅絲圍繞的水池裏,來回閃現著不同張麵孔。
哪對小情人,又終成眷屬了?月老的手輕輕一揮,將紅線都撤到一旁。
唐曉寧上前一步,看著水池裏映著自己的影子。
片刻,那個夢裏的男人出現在水池裏。有種熟悉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唐曉寧伸出手剛要碰水池裏的水,就被月老敲回去。
“疼。”唐曉寧收回手,看著水池裏的場景。
許安在廚房裏忙活著,他穿著小熊圍裙手拿著鏟子。
他,是自己夢裏的人。怎麽會?難道這世間還真有這個人的存在?還以為,都是夢一場。
不過她的臉,卻不是夢裏的那張臉。可能,可能一切都隻是巧合吧。
那個人和她,從每種角度來說都是不可能的。她,也不相信他們會相識。
“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月老適時的提問著。
唐曉寧抿著嘴,眉頭微蹙著。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那些是不是幻覺?她轉過頭,回望摸著胡子的月老爺爺,又望了望水池裏的人。
唐曉寧不禁問道:“他是誰?月老爺爺認識?”
“亂說,我怎麽可能認識他。你看看他,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月老有些不死心的問著,期盼著她的回答。
唐曉寧坐在地上,望著水池裏的許安搖了搖頭。
她隻是覺得熟悉,卻不曾想起他姓甚名誰。很多事,還記不起。
越是拚命想,她的頭就越疼。月老看她真的想不起來的樣子,摸著自己的白胡子。
他望著一旁,相連著的紅繩長歎一口氣道:“命也啊,看來很多事都記不得。我也沒辦法也你重新經曆一次,這樣吧,我們下去看看他。看你能否想起?”
“恩。”唐曉寧跟著月老的身形,一個閃身出現在許安的身旁。
他們隱著身,望著坐在餐桌前吃飯的許安。
唐曉寧覺得這裏的一切是那麽的熟悉,又那麽的陌生。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心裏的感受,隻是看到那個男人,心裏覺得有些沉重。
月老看她還是沒想起什麽,和她一起來到酒吧裏。
唐曉寧坐在下麵望著台上的沈七,閉著眼深情的唱著。
“終於,我不再迷茫/眼前的迷霧已然消失/不是因為沒結果/不是因為累到放棄/隻是忽然醒悟/追逐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事。”
沈七唱的很入神,仿佛於世間的所有都置身在外。但唐曉寧還是想不起,她的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欣賞著他。
她的心都被台上的人所牽絆住,他唱的可真好聽,那些文字寫的可真好。如果換種樂器,會不會不大相同。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用音樂和文字就可以創造出一個天地來。什麽時候,她才會擁有這種能力啊!
月老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反應,帶著她又重新回到了天界。
唐曉寧的心,還停在酒吧裏的沈七身上。他創造的世界,還有文字。
對唐曉寧而言,都有極強的吸引力。心有不甘的她,隻能跟著越來再次回了天界。
腳下是白皚皚的雪,唐曉寧的腳尖被白霧遮掩,她側著頭表示感謝道:“謝月老爺爺帶我去人間走一遭,如果我自己去,祖母一定會生我氣的。”
“嗬嗬,你不說她怎麽會知道。哎,算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我隻得另尋他法。”月老爺爺笑著隻身回了自己府邸。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應該遵循自然的規律。
怎麽能輕易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司命怎麽也不管管。
月老想著,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找新來的司命好好談談。
怎麽說,都是他的職責範圍內的事情。至於曉寧丫頭的記憶,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他走到通往自己府邸的路上,一個轉身朝著司命住所飛去。
當時天帝也說了,這種事情也順其自然。
發生的事情,自有它發生的道理。月老進了司命的府邸,小書童還沒來得及通報,月老就已經看到司命本人。
“新上任的事務應該很多才對,我怎麽看你,清閑到無事可做。”月老坐在一旁,拿起剛送上來的茶杯道。
司命靠在椅背上,笑道:“月老有何事需要我幫忙?”
一句話戳中月老的心裏,坐在位置上的他嗬嗬一笑。
他摸著自己的白胡子,思索再三道:“命格這種事情應該歸你管吧。”
“你是因為唐曉寧的事情來找我?還是因為下界時光倒流的事情來找我?無論是哪一種,你都不必擔心。時光倒流的事情我早已經解決了,至於曉寧的記憶封鎖你找的不該是我。”司命將條理分析的很清楚,並向月老說明白。
月老將手裏的茶杯放下,既然他都已經搞定了。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麽意義,笑著告別後離開了。
司命望著月老的背影,將手裏的茶杯放在桌上輕笑道:“恍然不知情已深,白首終悔負良人”
那些有違天理的事情,他當然會出麵製止。隻是沒想到,月老竟比他還要積極。
後續如何,誰也不知曉。關於愛情,關於命運。正在悄無聲息中,慢慢改變它本來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