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堅守擂主
這一次的五行宗比武,顯然規格極高,這麼多長老一流的人物出來觀戰,鬚髮揮出實打實的力量才行。
如同魚躍龍門,須一鼓作氣!
一瞬間,只見齊子峰掌心的火苗陡然變化起舞,一條火蛇飛騰直接就擊中了剛剛轉身展開攻擊的木偶人。「咔嚓」一聲,木偶人一條胳膊頓時掉了下來。
嗯?
所有弟子都瞪大了眼睛,其中大部分人根本就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也唯有中天位以上的弟子完全看明白了,原來那木偶人對五行法術能夠做出基本的格擋動作,但在格擋的同時,卻無法對同一時間發動的另外一個法術做出格擋。
而齊子峰就是看出了這個破綻,用火系法術攻擊木質偶人,再用金系御劍之術,控制龍鱗劍一下斬掉了木偶人的一條手臂。
那木偶人失去了手臂,如同老虎拔了牙,威力下降了不止一籌,齊子峰控制住戰鬥節奏,利用龍鱗劍的犀利,很快又刺入了木偶人的一處關節,整個木偶人頓時散了架,掉在了擂台上。
「啊?這麼簡單?」其餘擂台上的弟子見狀,紛紛有樣學樣,很快就出現了不少弟子廢掉了木偶人。
那名真武長老呵呵一笑,捋了捋鬍鬚道:「代掌門啊,我看這一屆比武,因為此子,恐怕要多出幾個晉陞名額嘍。」
代掌門聞言,一撫袍袖道:「是啊,不曾想,此子似乎常年鑽研破解木偶人的法術,竟然被他看出木偶人最大破綻。致使大家紛紛破除了守擂的木偶人,提前進入了戰鬥,有了更多的時間,就可能會誕生更多的晉陞弟子。」
蘭婷玉聞言,也插嘴道:「是呀,師兄,你看這小子厲害吧?」
「怎麼?你好似認識他?」
「也談不上什麼認識。」不知為什麼,蘭婷玉有點羞於出口。畢竟這小子也只是個小天位的修者,和自己,和面前的這位代掌門師兄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旁人議論紛紛之際,齊子峰卻迎來了第一個挑戰者。他只要守住十次,就能夠成功晉級,於是二話不說就動手。
結果,對方還在施禮,講那些場面話呢,就被齊子峰一招火蛇橫道給打下擂台去了。
「呵呵呵……」幾名長老紛紛訕笑了起來,這是個十足的愣頭青,好歹等別人說完了話,再動手。這樣雖然也是贏了,但卻輸了風度。
擂台之上,齊子峰才不管什麼風度,因為比賽規則裡面,只要上台就可以開始戰鬥,根本就沒有廢話的必要。
然而,他的這個行為,讓王雷大吃一驚,因為這樣一來,齊子峰居然以最最節約元氣的方式,成功的成為了莊家,他可以休息一個時辰了。此時殿長老麾下的玄衣老者,在齊子峰的身畔放置了一個沙漏,一個時辰的倒計時開始。
王雷本還打算第一個上擂台去把這廝打下來,可轉念一想,自己的弟弟何其痛苦,不能修鍊了,將來自己修為精進,壽元無窮無盡,可弟弟卻日益蒼老,這等滋味何其苦也?
「不能這麼便宜他,等,等他打到第九場的時候,等他滿懷希望的時候,我再上去幹掉他,破碎他的夢想。對,也只有這樣才是對他的人生一個慘痛的教訓!」王雷的面頰肌肉顫動了一下,神色無比陰狠。「狗雜碎,你可一定要撐到第九場啊!」
以中天位對戰小天位,王雷信心滿滿。
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齊子峰竟然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對手。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徹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修為達到了大天位的五行宗修者,他們感覺到齊子峰的身上,似乎有什麼秘訣能夠使他對戰同等修為的弟子始終能夠輕鬆戰勝。
在這場摸底比武之中,那些中天位的弟子們發現,齊子峰頻頻使用假動作,施法速度之快,連他們都差點看漏。一些小的動作,越遠越看不清,往往齊子峰的對手,就是敗在這些速度飛快的小動作之下。
不少弟子也聽那些大天位、中天位的弟子說明了情況,這才對齊子峰另眼相看,對他能夠守擂有點服氣了。
天色漸漸黑了,齊子峰已經打敗了五個對手。但他有一個時辰用來打坐恢復元氣,倒也並不懼怕。
與其他擂台的守擂弟子相比,齊子峰顯得十分拮据。他除了龍鱗劍,沒有任何其他的法寶,沒有任何符籙,沒有任何恢復法力的丹藥,連療傷丹藥都沒有。這讓一直關注著他的蘭婷玉頗為心疼,雖然兩人什麼關係都沒有。
「耗吧,耗吧,明天黎明之前,你就耗幹了元氣,耗幹了精神,看我怎麼收拾你。呵呵,哈哈哈……」王雷幾乎忍不住就笑出了聲,周圍都朝他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他渾然不覺。
天色終於漆黑一片,繁星點點。夜裡的冷風也呼嘯吹來,但這樣的溫度,對於修行者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齊子峰依舊在使用他那快速而且簡潔的手法,迅速打敗對手,直到這第八個人跳上擂台。
齊子峰知道,此人名叫費順,修為也是小天位三重。不過他的本身就是內院的弟子,犯了事才貶為外門弟子。與他從雜役弟子爬上來的經歷不同,他一直在專註修鍊,對於土系法術非常的痴迷。
齊子峰卻稍稍提了口氣,他對其他宗門不了解,但在五行宗,土系法術在初期並沒有強大的威力。
土系法術按修鍊困難程度分別為:《鏡中映魚》、《畫地為牢》、《山崩地裂》、《山神降印》、《縮地成寸》。以及一招絕技《大地行者》。
其中第一招鏡中映魚,根本就是一門雞肋法術,它的作用是用來發現土壤底下是否埋藏有寶貝的。因為這門法術能夠使土壤能夠變得想水流一樣透明,如此,水中的魚兒,也就是土壤中的寶貝,就能夠被輕易發現。
這門法術即便學會了,在初期也只能看見底下一尺深處,還不如用鐵鍬挖著快。因此是沒人深入修鍊的。
這個費順也不例外,因此他輔修了一門木系法術,如先前齊子峰施展過的牢籠刺身,他也是得心應手。
齊子峰知道這人不好對付,於是向後退去。費順見狀,也屏息凝神,謹慎應對,同樣慢慢向後退,拉開距離。
突然,費順一腳踩空,眼角一瞥,才發現已經來到了擂台邊緣,連忙挪步返回擂台。
就在這一瞬間,齊子峰牢牢把握機會,突然掐動法訣,一團火焰陡然彈出,直襲費順面門。御劍之術毫不客氣地疊加其上,又將雙手掐動法訣,水系法術化作冰牆擋在身前。
眾人只見他雙手舞動得像風車一樣快,眨眼間就是三個法術施展開來。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費順慌而不亂,木系法術立刻施展開來,而後才打出一件龜殼法器。只見原本盤子大小的龜殼在空中滴溜溜一轉,化為磨盤大小,又膨脹了幾下才收住形體。
眾人只見那龜殼,是將龜妖的肉軀挖出留下的完整軀殼,那費順眼見火蛇躥來,一個翻滾就鑽入了龜殼裡面,龍鱗劍在龜殼上擦出一道火星,無功而返。
而費順連忙封鎖龜殼入口,任憑火焰兇猛,難傷分毫。
然而齊子峰此時才剛剛將那冰牆凝聚成型,一條堅硬的樹枝刺突兀地透冰牆,直接插入了他的咽喉。
噗……
齊子峰登時愣住了,因為他感覺到咽喉傳來了劇痛,竟然被對方的木系法術攻破了防禦,還刺中了自己要害?
他一動不動,呆了好一會兒,這才呼吸困難地緩緩向後挪動了一步,只見那樹枝尖銳一端插入咽喉半寸,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
原來這費順也對齊子峰的戰鬥方式非常了解,因此第一招就湊效了。
但隨後,一聲尖銳的慘叫傳來,那龜殼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入口被打開,一個人渾身汗出如泥漿,從裡面躥出,搖搖晃晃走了兩步,就一頭栽下擂台去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許多小天位的修者紛紛發出了疑問。
一名大天位的修者釋疑道:「只怕這傢伙隔著龜殼,被對方的火系法術烤熟了吧?」
齊子峰驚魂未定,方才一招之間,何其兇險!只差兩三分的距離,自己就要被刺死了。不過還好,自己火系法術精純,總算是贏了這一局。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咽喉又傳來一陣劇痛。他捂著傷口,只能用絲布纏繞了一下,沒辦法仔細處理。因此血液還是一滴一滴往下滴,黑夜裡看著頗為滲人。
這樣下去,要不了一個時辰,他就得耗乾鮮血死在擂台上。
於是,齊子峰狠了狠心,一個火系法術打出,對著龍鱗劍就燃燒了起來,很快,劍便被燒紅。
「啊?這小子是要用燒紅的劍去燙壞咽喉的傷口,破壞血管,這樣雖然疼痛,卻不會失血致死。」現場也不乏聰明之人,立刻就猜出了齊子峰的目的。
呲——
伴隨著「呲」的一聲,一股青煙升騰而起,齊子峰整個人都處於顫慄之中,那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每一條神經,也磨礪著他每一個信念,讓他變得更加堅定。
這一幕,讓所有看到的人為之心驚。
齊子峰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臉色痛得一片煞白。嘴唇也毫無血色。但很快,他又咬牙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