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樓珏跡把意璇和戚方溯捉姦在床
樓珏跡望了一眼戚昕薇的手,幾秒后他面無表情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語氣微冷,「訂婚宴已經完成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如果你這個時候離席,不僅樓、陸、戚三家今晚會成為全市的笑柄,恐怕不等你找到意璇,她就沒命了。」戚昕薇並沒有憤怒,相反,她淡笑著說,神色中儘是掌控全局的從容。
她瞥了一眼那邊和賓客談笑的陸政行,提醒道:「你心裡很清楚伯父帶走意璇就是為了避免意外的發生。你在這裡,伯父不會傷意璇毫髮,但若是你現在趕過去救她,必定會適得其反。」
樓珏跡邁出去的長腿頓住,發熱的頭腦猛然清醒過來,剛剛他被沖昏了頭腦,一時只想到曲意璇被綁架了,他必須救曲意璇,不能讓曲意璇和他們的兩個孩子有事。
但實際上剛剛凌伯也在電話里告訴他了,帶走曲意璇的應該是陸政行身邊的下屬,陸政行就是故意讓他知道的,正如戚昕薇所說,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離開。
樓珏跡薄唇緊抿,雙手攥成拳頭,這麼多年來從沒像此刻心急火燎又狼狽,手指關節捏得「咯吱」作響,他壓著胸腔里翻湧的情緒,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良久后,樓珏跡攜著戚昕薇走入賓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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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下來時,曲意璇一看是家古色古香的餐館,眸中浮起嗤笑,鴻門宴嗎?
但進了包間后並沒有人在等她,幾個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陸續把飯菜端上桌,末了,語氣恭敬地對曲意璇說:「戚大少奶奶可以用晚餐了。」
「……」這是什麼意思?曲意璇盯著滿桌子豐盛的食物目瞪口呆,對方一定知道她懷孕了,準備的都是有益於孕婦的吃食,知道她有身孕且不會傷害她,又防止她破壞樓珏跡和戚昕薇訂婚宴的人,曲意璇第一反應就是戚方溯。
因為只有戚方溯符合以上三個條件,看來戚方溯還是不肯離婚,難道這次她又落入戚方溯的手中了嗎?樓珏跡正忙於和戚昕薇訂婚,戚昕薇比她更重要,這次樓珏跡不會趕來帶走她了吧?
曲意璇心裡溢出自嘲和苦澀,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她也餓了,於是曲意璇拿起筷子,在四個黑衣人的監視中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這家餐館一看就是上檔次的,菜的味道適中,曲意璇吃了大半碗米飯後,抬眸瞥了一眼門神似的幾個黑衣人,這個時候戚方溯應該還在訂婚宴上,接下來黑衣人會把她帶去戚方溯的別墅軟禁起來嗎?
畢竟這是戚方溯慣用的招數。
但出乎曲意璇的意料,對面牆上懸挂的電視突然打開了,緊接著一段VCR跳出來,視頻中的男人慈眉善目,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鏡頭微笑。
曲意璇猛地睜大眼睛,不是戚方溯,竟然是樓珏跡的父親陸政行。
曲意璇忽然間又有了危機感,從椅子上站起身護著肚子,滿臉戒備地盯著VCR中的男人,陸政行的動機很明顯是不讓她糾纏樓珏跡,那麼陸政行也會傷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戚大少奶奶,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把你帶出來的原因是什麼。」視頻中陸政行頭髮烏黑光亮,但眼角皺紋很深,他笑著時很像一個和藹親切的長輩,「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和肚子里的兩個孩子,否則我兒子肯定會和我反目成仇。」
曲意璇聞言緊繃的身子稍微放鬆下來。
陸政行雙手交叉在一起,以一種久居高位的姿態繼續道:「不如我們來談筆交易。我知道你好朋友的女兒患了白血病,目前正在我陸氏旗下的醫院治療。你們想讓我這個業界專家為孩子的手術主刀,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就算我兒子知道了你懷有身孕一事,你也不能承認孩子的父親是他。」陸政行說著似乎料到了曲意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鷹眸微冷,唇間吐出陰鷙的話語,「我勸你最好識趣點,否則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一屍三命。記住我今天的話。」
電視上忽然一閃,屏幕黑了下去,曲意璇慢慢地跌坐在椅子上,淚濕眼底,一個戚昕薇還不夠,如今又加上陸政行這道防線,他們以各自的立場要求她不能讓樓珏跡知道孩子是他的。
真是可悲又可笑,好像她曲意璇有多巴不得生下他們陸家的骨肉似的,若不是因為新婚夜的意外,她怎麼可能為樓珏跡生孩子?行啊!她以後就讓這兩個孩子認別的男人做父親好了。
「意璇!」包間的門猛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道偉岸的身軀兩步衝上前,速度快得還來不及看清楚是誰,曲意璇的身子就被男人緊緊抱住,沙啞又驚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沒事吧?」
曲意璇愣住,臉埋在男人寬厚的胸膛,感覺到他「砰砰」劇烈跳動的心臟,那麼冷的天氣里,他身上竟然出了一層汗,連襯衣都浸濕了。
曲意璇的鼻尖聞著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陽剛又熟悉的味道,她眨了眨眼睛,心情很複雜,真沒想到來找自己的人會是戚方溯。
曲意璇推開戚方溯,禮貌又疏離道:「謝謝,我沒事。」
戚方溯雙眸猩紅地盯著曲意璇,這一路匆忙跑過來,心急如焚喘息聲很重,確認曲意璇安然無恙后,戚方溯過於緊繃的神經猛然放鬆,整個人差點垮下來,卻是強撐著疲憊地對曲意璇笑了笑。
他俯身在曲意璇額頭上吻了吻,有一種最珍貴的東西失而復得后的狂喜,「你沒事就好。」
從宴會廳出來后,他立即打電話讓人查曲意璇所在酒店的監控,之所以知道曲意璇和夏瑗住在哪家酒店,是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讓下屬注意著曲意璇的行蹤,每天下屬都向他彙報,好幾個失眠的夜晚,他靠此紓解思念的痛苦。
酒店外的監控錄像里拍到曲意璇坐上了一輛黑色車子,於是戚方溯憑藉著跟交通局的關係,讓他們調出車子所去方向的那條路的監控,在蛛絲馬跡之下一直尋來這家餐館,幸虧找到了曲意璇,否則他肯定會發瘋。
「他們沒有對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什麼吧?」戚方溯兩手扶住曲意璇的肩膀,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隨著曲意璇懷孕月份的增加,戚方溯心裡的疼痛更劇烈,一想到孩子的父親是樓珏跡,他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
曲意璇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戚方溯的關懷和在乎,她受不了這樣深情連眼神里都是痛色的戚方溯,寧願戚方溯像最初結婚時,對她惡語相加漠不關心。
現在的戚方溯讓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正如戚昕薇所說,她讓戚方溯很痛苦,但她究竟該怎麼做呢?
曲意璇避開戚方溯灼熱的目光,搖搖頭冷淡地說:「沒事。」
「我帶你走。」戚方溯不在意曲意璇的態度,修長強健的臂膀摟著曲意璇的腰把人弄起來。
但剛到門口,四個黑衣人上前攔住戚方溯的去路,「抱歉戚先生,要等兩個小時后你才能帶戚大少奶奶走。」
「哦?」戚方溯眸光陰冷地看著橫在身前的手臂,突然伸手抓住對方,只聽「咔擦」一聲脆響,那名黑衣人的胳膊脫臼,五官扭曲地發出痛叫。
戚方溯往前走出半步,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渾身蔓延著肅殺之氣,男人挑著嘴角冷笑著對幾人說:「你們還知道這位是我戚家的大少奶奶。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哪來的膽子敢綁架拘禁我戚方溯的太太?」
幾個人臉色一白,頓時啞口無言,但並沒有讓出路。
這時警車的鳴笛聲在餐館外響起,四個黑衣人面色大變,慌忙退到一旁,他們彎身對戚方溯解釋道:「戚大少爺,我們只是奉命行……」
「晚了。」戚方溯輕嗤著打斷下屬,散發出來的氣場給人很強的壓迫性,銳利的眼眸掃過去,薄唇間吐出冷漠無情的話語,「我不管你們奉誰的命,我只知道你們觸犯了法律,有什麼話跟警方去說吧!」
戚方溯大概能猜出他們今晚是受誰指使,難道他還怕了陸政行不成?白手起家靠女人上位的陸政行,拿什麼跟他百年家族戚家抗衡?為了曲意璇,他不在乎與整個世界為敵。
警察很快上樓把四個黑衣人帶走了,隊長走上前和顏悅色地問候著戚方溯,曲意璇站在旁邊看著男人不苟言笑的側臉,英俊迷人了,像極了她放在心裡最深處喜歡多年的戚方淮,她的心突然有點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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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訂婚宴上,陸政行在電話里知道自己的下屬被警方關進牢獄后,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怒不可遏,戚方溯這分明是在打他的臉,行啊!看來是一天天不能留戚方溯了。
「你有什麼事非要在這種場合找我,若是被人發現了……」封碧芝邊說著,邊推開休息室的門,下一秒就被陸政行伸出的胳膊拽住,低頭直接吻上她。
「唔……」封碧芝發出一聲難耐地嚶嚀,很快抱住陸政行的脖子回應,不一會兒休息室里傳來男女歡愛的響動。
大半個小時后陸政行整理好衣服走出來,再次返回宴會大廳時,卻沒有看到樓珏跡的身影,陸政行皺著眉頭叫來下屬,一問才知道在他離開不到五分鐘,樓珏跡就走了。
陸政行的臉色變得鐵青,幾秒后他鷹眸中浮起冷笑,樓珏跡現在才去找曲意璇嗎?晚了,該安排的,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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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方溯帶著曲意璇離開餐館坐上車,吩咐戚管家去曲意璇所在的酒店,半途曲意璇感到渾身燥熱,好像有什麼東西控制不住地從體內湧出來。
曲意璇難耐地伸手扯掉脖子上的圍巾,蹙著眉,嗓音沙啞地對戚方溯說:「把車窗打開,太悶了。」
「怎麼了?」戚方溯被曲意璇異樣的聲音驚了一下,車廂里的空氣清新,他並沒有覺得窒悶,大手扶在曲意璇腰上,隔著冬日的衣物都能感受到曲意璇肌膚上的滾燙,再看曲意璇白皙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粉色,戚方溯整個人一震。
曲意璇這是被下藥了?想到十幾分鐘前曲意璇吃過的飯菜,戚方溯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難怪陸政行大費周折地弄走曲意璇,看到曲意璇沒事時,他疑惑一向老謀深算的陸政行為什麼沒有對曲意璇下手,原來陸政行的算計在這裡,竟然給曲意璇吃得飯菜里下了催情藥物。
戚方溯淺淡的煙色眼眸陡然轉冷,見曲意璇的藥效發作了,他沉聲吩咐戚管家把車子開快點,彎起胳膊將曲意璇擁入懷中,溫香軟玉,戚方溯自然控制不了自己,很快就起了反應,帶著薄繭的大手在曲意璇後背上摩挲。
「放開我……」曲意璇並沒有喪失理智,陸政行只是在她喝得湯中加入了一些催情的配料,算不上藥品,反而是戚方溯像是被下藥的那個人,看到戚方溯眼中燃起的火苗,曲意璇驚慌地推著戚方溯。
然而戚方溯不為所動,這個女人他肖想了那麼多年,原本已經放棄了,但命運突然給他安排了一個機會,讓他在萬念俱灰后又有了希望,難道他不應該把握時機,順理成章地要了曲意璇嗎?
戚方溯越想越激動,腦子裡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他低頭吻住曲意璇的唇瓣,意亂情迷地呢喃,「意璇,讓我救你。我愛你……」
一個「愛」字讓曲意璇的大腦有幾秒鐘的空白,而戚方溯在這時吻得更加深邃,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戚方溯不由分說地攔腰抱起曲意璇,快步走入酒店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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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分鐘后樓珏跡在房間外敲門,但許久無人回應,他叫來酒店經理用房卡打開門,因為擔心著曲意璇,樓珏跡毫不停頓大步流星地走進裡面,結果映入眼帘的是凌亂不堪的大床。
曲意璇躺在被子里似乎睡著了,密閉的房間里殘留著歡愛過後的氣息,樓珏跡高大的身軀一點點僵在原地,「嘩啦啦」的流水聲從浴室里傳來,沒一會兒就停了,他緩慢又機械地轉頭看過去。
當戚方溯穿著酒店的浴袍開門走出來時,樓珏跡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夢裡是曲意璇和戚方溯新婚的第二天早上,角色對調,他樓珏跡變成了當時「捉姦在床」的戚方溯,而從浴室出來的戚方溯變成了他。
這是夢,一個懲罰他佔有了別人妻子的噩夢,是報應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