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第3節

  秦梵被謝硯禮這句話給噎住,這讓她怎麽繼續後麵的話題!

  謝硯禮見她表情不對勁,善心大發地解釋:“有工作,住酒店方便。”


  秦梵纖指把玩著薄薄的手機,思索片刻,唇角忽然勾了勾。


  她快速地解鎖屏幕,從相冊裏找出那張截圖,然後從桌子底下遞給謝硯禮。


  謝硯禮低眸望過去——


  入目便是女人細膩白皙的指尖,正點著他前段時間采訪視頻下方那一行小字:

  佛子渡我。


  謝硯禮並非不通世俗,自然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


  對上秦梵那雙正期待望著自己的桃花眼,猶自記起昨晚她親自掛到自己書房上的人體油畫,謝硯禮忖度幾秒,漆黑眸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秦梵期待地望著他:“你看網友們多麽慧眼,能看出你如佛子一樣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所以度一度你明媒正娶的太太應該不過分吧?”


  謝硯禮對此了然,薄唇抿起極淡的弧度,徐徐頜首:“好,我懂了。”


  懂了?


  秦梵狐疑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放心,她還沒說怎麽幫她呢。


  她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一下自己最近職業生涯遭遇的困難。


  恰好溫秘書將菜單遞給謝硯禮。


  謝硯禮從西褲口袋裏拿出一張薄薄的卡片,夾進菜單後,才順手遞給秦梵。


  沒等秦梵反應,謝硯禮已經從座位上起身,單手扣上袖扣,準備離席。


  秦梵捧著一本菜單,總覺得不太對勁。


  當謝硯禮要走時,秦梵連忙拽住近在咫尺的男人衣擺,仰頭望著他:

  “等等,你懂什麽了?”


  謝硯禮提前離席,準備早些完成工作。


  既然是合法妻子,在秦梵不踩他底線的範圍之內,謝硯禮可以履行身為丈夫的義務。


  此時被突然攔住,他不動聲色地俯身,在她耳邊低低地落下兩個字:


  “渡你。”


  秦梵:“……”


  謝硯禮確定她聽清楚了,方從容地起身,不緊不慢地越過屏風離開。


  鴉雀無音的酒席上,秦梵慢慢打開菜單,看到夾在色彩鮮豔菜單裏一張燙金字的黑卡,視線陡然一僵。


  是——


  房卡。


  破案了!

  這狗男人居然以為她是想要……性生活!

  秦梵深吸一口氣,慢慢平複呼吸,指尖捏緊了那張房卡,恨不得丟進垃圾桶。


  但一想到自己即將被封殺的職業生涯,甚至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覺得虧得慌。


  秦梵權衡利弊,很快冷靜下來。


  房卡不能丟掉,畢竟謝硯禮素來也忙,經常十天半個月見不著人,誰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今晚她絕對不能再睡著。


  謝硯禮離開後,全場目光都落在秦梵一個人身上。


  她也沒久留,踩著高跟鞋,一如來時那般從容,身姿嫋嫋地隨後離開。


  ……


  秦梵用房卡刷開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恒溫的房間內淡香清雅。


  玄關處放置著一個黑色登機箱。


  秦梵看一眼便移開,踢掉高跟鞋,習慣性光著一雙小腳,緩緩地走向露台。


  不愧是星河鷺起酒店最豪華的總統套房,單單是這占了一整麵牆壁的落地窗,能夠俯瞰幾乎半個北城。


  秦梵沒坐沙發上等他,反而拿了個抱枕,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


  夜幕降臨,城市卻沒有陷入沉睡,霓虹燈閃爍,構成了一個燈火輝煌的世界,街道上行走的人車,細小如螻蟻。


  秦梵托腮望著外麵,自嘲一笑。


  在某些人眼裏,她不就是這樣的存在,可以隨隨便便抹殺掉她的努力。


  大概是房間太安靜,又或者今天太疲倦,秦梵抱著抱枕忍不住昏昏欲睡。


  夜色越深,落地窗外絢爛的霓虹燈靜悄悄地消失了許多。


  “滴——”


  安靜的空間內,房門開啟的聲音格外清晰。


  秦梵一個激靈,下意識望過去,眼眸帶著迷蒙的水汽。


  謝硯禮推門而入後,才發現室內燈光竟然全部亮著。


  眉心剛要蹙起,便聽到一道又軟又倦的聲音響起:“你回來了。”


  謝硯禮抬眼望過去,背對著夜色的落地窗旁,一襲黑色吊帶長裙的少女安靜地臥在地毯上,貼身的布料包裹著的那具身軀曼妙靡麗,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唯獨裙擺下露出來的一雙細白小腿,隨意搭在幾何圖案的地毯上,膚色瑩潤如玉,指甲精致粉嫩,勾動著蠢蠢欲動的念想。


  燈光太亮,秦梵眯了眯眼睛,然而沒等她適應這光亮。


  下一秒。


  燈光一個一個的被謝硯禮按滅。


  偌大的房間,陡然陷入黑暗。


  唯餘清冷的月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瑩瑩灑落在秦梵身上。


  秦梵趴在抱枕上的時間太長,感覺自己渾身都僵硬了,好不容易直起身子坐穩。


  “你……”


  話音未落,就毫無防備地被推到落地窗前。秦梵想轉身,後背已經貼過來一具屬於男人的堅硬胸膛,阻擋了她所有的動作。


  巨大的落地窗,讓人有種會掉下去的錯覺,秦梵視線隻能往下望,高空驚險,瞬間便刺激到大腦皮層。


  “鬆開——”秦梵雙手被迫撐在玻璃上,指尖因為用力的緣故,邊緣泛著淺淺的蒼白。


  氣氛正好,她這個姿勢也正好,柔軟腰肢不盈一握,開叉長裙下的皮膚在黑暗中白得反光。


  謝硯禮伸出一隻手,十指相扣般蓋在她抵在玻璃麵的手背上,溫熱的呼吸逐漸升溫,薄唇覆在她耳垂處,嗓音模糊道:“合法義務,應該遵守。”


  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質沉香氣息與酒精交雜,融合成奇異又獨特的旖旎感,讓人欲罷不能,拒絕不了。


  神特麽合法義務。


  秦梵咬著下唇,將幾乎要溢出唇間的語氣詞咽回去。


  為了哄這男人,她真是拚了。


  秦梵恍惚間,想到昨晚自己準備好油畫哄謝硯禮幫忙,誰知謝硯禮倒是上鉤了,但——


  她中途累得睡著了!


  當時她臨睡前的記憶停留在前戲做完,謝硯禮還沒來得及下一步,想想今早的身體狀態她就知道,昨晚根本沒做成。


  哎,昨晚好不容易玩點刺激的,她還掉鏈子。


  今晚絕不能再掉鏈子了。


  眼前視線越發模糊,意誌瀕臨潰散,秦梵看著落地窗外的霓虹燈光都開始搖搖晃晃。


  慢慢地,因為腿軟的緣故,變成了半跪著的姿勢,幸而謝硯禮手臂一直勾著她的細腰,才沒有讓她整個人軟在地上。


  一場結束時,秦梵終於看到了男人的正臉,卻發現他居然連襯衣都沒有亂,結束後又是衣冠楚楚,冷情寡欲的佛子。


  而自己身上那條黑色的長裙雖然也沒脫掉,但完全不能看了,秦梵頓覺不公平。


  見她側躺在地毯上,一雙桃花眸情態瀲灩,像是沁透了幹淨的泉水,帶著不自知的勾人心魄。謝硯禮撿起掉在旁邊的領帶,輕輕蓋在她的眼眸上。


  秦梵沒有安全感,下意識地想要掀開。


  男人事後的嗓音暗啞卻強勢:“別動。”


  秦梵指尖頓了一下,想到自己要忍辱負重,隻好老老實實地任由他將領帶纏繞兩圈,徹底隔絕了她所有視線。


  視覺消失,聽覺與觸覺卻越發靈敏。


  聽到他解襯衣扣子聲音,布料摩挲聲後,西褲掉在她腳踝處的觸感……


  等男人再次覆上來,指尖碾著她的唇角時,秦梵呼吸間充盈著愈加濃烈的木質香氣,腦子裏懵懂地猜測:

  這應該是他經常戴佛珠的那隻手,染上了佛珠上的香氣。


  一想到他用得是撥弄佛珠的那雙手,秦梵感覺自己整個人也融化成水一般,神思亦跟著飄遠。


  不知過了多久,她混沌間聽到他問了一句:“喜歡落地窗,還是油畫?”


  秦梵紅唇張了張,不記得自己回答了沒,好像回了,又好像沒有。


  ……


  翌日,天蒙蒙亮時,原本安靜睡著的秦梵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等聽到浴室傳來淅瀝的水聲後,她才重新倒回枕頭。


  嚇死了,還以為謝硯禮已經走了。


  躺下沒幾分鍾,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秦梵認命地去拿。


  裹著一毯薄被窩進沙發,開了免提後,閉著眼睛有氣無力道:“歪~”


  蔣姐聲音中的興奮掩蓋不住:“宋導剛才給我提供了一個無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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