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我看著你,食慾就上來了【甜~】
「你說……什麼?」
溫柔雙目圓睜,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幻聽了。
這個女人,在邀請自己,去她那邊?
這麼堂而皇之?這麼理所當然?
是過去看穆寒時?
還是看穆寒時買給她的金屋?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無禮。因為現在有些晚了,而且穆太太你還沒有吃飯,只是,穆總他……」
趙紫音剩下的話,溫柔沒有心思再聽。
她只是覺得可笑,穆寒時招上的女人似乎都挺可笑的。
夏清源仗著懷了個孩子,就要和她這個名正言順的穆太太公平競爭。
這個趙紫音更是了不得,生怕她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還要大老遠地跑過來秀一秀。
當然,自己也可笑。
因為她已經點頭答應了。
溫柔就是不死心啊,她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這三天,想想自己是怎麼過的……
而他又是怎麼過的?
她非要親眼看到了才罷休!
因為趙紫音是開車過來的,溫柔於是也不再臨時叫家裡的司機送她們去。
她和管家還有張嫂交代了兩句,便坐上了趙紫音的車。
就如趙紫音所說的,現在的確是有些晚了,因為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但是溫柔還沒有吃飯,她也覺不著餓,有些麻木地拉好安全帶,視線一直淡淡地直視前方。
車窗被溫柔降到了最低,外面的風呼呼地湧進來,將溫柔的長發吹得凌亂不堪。
一路上,趙紫音被凍得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泛白了,但是她又不好說溫柔什麼,因為穆太太全程塞著耳機,怡然自得地坐在那裡,明顯不想和自己有任何交流的模樣。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家療養院的側門口。
「到了?」
溫柔摘下耳機,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築,有些不可置信地吐出兩個字。
這和她想象中的目的地,相去甚遠。
就算不是豪宅,怎麼也該是一棟複式房吧?
療養院?
穆寒時這幾天一直和趙紫音待在療養院?
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溫柔皺著臉,陷入了沉思。
「是的。」
趙紫音一邊點頭回答她,一邊解開安全帶。
她想要下車了,卻見溫柔還愣在原地,趙紫音叫了一聲沒得到回應,不得不又提高聲音再叫了一遍。
溫柔「啊」地抬起眼眸,她看著趙紫音絲毫不含雜質的眼神,臉上的表情從輕微的吃驚,又慢慢轉為了尷尬。
趙紫音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也不急著下車了,她有些嚴肅地板起臉,目不轉睛地盯著溫柔,問道:「穆太太,不然你以為,我要把你帶到哪兒去?」
「……」
溫柔有些心虛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
是自己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她如果去當編劇的話,一定能整出一部史上最狗血最奇葩的電視劇來!
「那個,我道歉行么,我以為你是……」
溫柔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趙紫音就坐在她邊上安安靜靜地聽,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她實在是羞憤難當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閉上眼睛低吼,「穆太太,我和穆總清清白白,你怎麼能以為我是他包|養的情|婦呢?!」
溫柔連忙豎起雙手擺了擺,示意她不要激動。
其實溫柔覺得吧,自己也挺無辜的,因為趙紫音說的那些話,實在很難讓人不誤會。
她要是直接說,穆寒時這幾天都待在療養院,她帶她過去看看,自己也不會把腦洞開那麼大。
人與人之間,還是要少點套路,多點真誠的。
但溫柔不敢把這話說出口,本身就是自己理虧在先,現在要是還對趙紫音的說話方式指手畫腳,那她簡直得被埋怨死。
趙紫音自顧自生了好一陣子氣,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道,「下大雨那天,我幫穆總接了個電話,我話還沒說完呢那頭的人就把電話撂了。所以那通電話,是穆太太你打的?」
溫柔有些羞愧地颳了刮臉頰,點頭。
「你從那時候就……」
趙紫音瞪大眼睛,一口氣卡在了喉頭,半天沒吐出來。
她簡直要抓狂了,一想到自己被人誤會成小|三,還誤會了那麼多天,她就崩潰,「那你為什麼不去問問穆總啊?」
溫柔心說要是當天夜裡沒看到你把他送回家,她大概最終會忍不住去問的,可撞見了那一幕之後,她是真的覺得沒有再問的必要。
趙紫音見到溫柔臉上此刻露出的落寞與寂然,直覺自己應該是戳到了她的傷心事了,她張張嘴,莫名想要安慰一下她。
但溫柔很快又抬起頭,朝趙紫音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本來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卻讓你陷入了如此尷尬的境地……」
「沒關係沒關係,不說這個了。」趙紫音趕緊順著她的話把這頁揭了過去,然後她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又朝溫柔努努下巴,提醒她解開安全帶,「穆太太,下車吧,你來這兒是有正事的。」
「好。」
溫柔拎上自己的包,跟著趙紫音進去。
周圍很安靜,只聽見她們倆的高跟鞋敲在地面上的聲音。
這裡大概是療養院的後花園,等穿過去之後,就到了主樓。
視野一下子開拓了不少,光線也從原先的暗黃色,變成了敞亮而耀眼的白色。
進電梯的時候,趙紫音將手放在開關上,顯示器滴地叫了一聲,讀出了她的指紋,電梯門才打開。
溫柔暗嘆設備的先進。
不過,電梯也就算了,之後經過的幾道自動門,都得經過指紋識別,才能打開。
趙紫音瞥見溫柔越蹙越深的眉頭,微笑著解釋道:「上次她跑了出去,我們把她找回來之後,穆總就裝了這麼一套系統。」
溫柔立刻敏銳地反問:「她?誰?」
這裡住了什麼人么?
而且聽趙紫音的描述,應該是穆寒時,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這邊。」
趙紫音帶她走過最後一個轉角,溫柔有些職業病地問了一句,「我們不用穿無菌服嗎?」
「不用的。」趙紫音搖搖頭,「她雖然非常虛弱,但無菌環境反而會讓她更難蘇醒過來。」
說著她推開了面前的門,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穆太太,進來吧。」
溫柔點點頭,同樣放輕了腳步。
往裡走的過程中,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眼前的這個地方,溫柔不知道該稱它為卧房合適一些,還是病房更合適一些。
說它是病房的話,可它哪裡有一點病房的樣子呢?
整個房間的色調,全是暖色系的,角落裡擺放著盆栽,牆上掛著壁畫,床頭還有相框,因為反光,溫柔看不清上面的人,但這樣的擺設,很有家的味道,絕不是病房那種冷冰冰的感覺。
但是,要說它不是病房……
溫柔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里,全是濃重的消毒水味兒,這裡不僅有衣櫃有梳妝台,也有各種各樣的監護儀器,那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耳畔,讓她有一種置身於醫院重症監護室的錯覺。
然後她的視線停在其中一架監護儀器上,對它會出現在這裡,溫柔微微有些吃驚。
她一時想不起它叫什麼了,自己也只是在教科書上見過它的圖片。
當時老師在講課的時候提到,因為太過昂貴,太過精細,太難以操作,醫院裡普遍不會將它投入到使用當中。
所以,正是由於醫院裡條件不夠,穆寒時才會選擇把人安置在這個療養院裡面嗎?
溫柔又快速走近了兩步,她急於知道床上躺著的人是誰。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頭白髮,溫柔的視線猛然僵直,人也立刻怔住不動了。
她死死盯著那個人蒼白的、老態的、甚至有些皺巴巴的臉,嘴唇抖動,顫顫地吐出兩個字,「奶奶……」
記憶中,她總是穿著一身旗袍,體態優雅,笑容明媚,坐在槐樹下給一群娃娃們念詩的時候,就是溫柔那種蠻性子,也會安安靜靜不吵不鬧,聽上一整天也不會膩。
自己第一次見到穆寒時的時候,他就是被他奶奶帶到溫苑的。
當時心高氣傲的少年被溫柔嚇壞,不願搭理她一句,可奶奶一皺眉,他立刻就妥協了,溫柔樂壞的同時也明白對時哥哥來說,奶奶是多麼重要的人。
後來聽溫如嚴提起,穆寒時的雙親很早就去世了,本來該是他的二叔繼承家業,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某一年,那位二叔忽然就不知所蹤,於是整個家族的擔子,就落在了年幼的穆寒時身上。
彼時穆氏的董事長,也就是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這位老太太,不僅挑著公司的大梁,還毅然決然地肩負起了,撫養孫子的重任。
穆寒時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溫柔還以為,穆寒時成年之後,奶奶將穆氏交託給他,然後便去頤養天年了,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她病倒了……
可她病了多久了?她又得的是什麼病?治癒率是多少?
溫柔轉過頭去看趙紫音。
對方將監護儀上的所有數據記錄了一遍,確保了老太太沒有問題之後,才對她說:「穆總可能吃飯去了……」
溫柔聽她提到穆寒時,這才記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有太多的疑問,所以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他吃完飯回來。
於是溫柔轉過身。
然而下一秒,再下一秒,她站在原地,卻沒有動。
不動的同樣還有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穆寒時看上去,清癯了許多,眼眶深深凹陷,下巴上一圈青茬,他似乎,從來沒有這樣不修邊幅過。
溫柔在來之前,覺得如果自己見到了穆寒時,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她總得叫他嘗嘗,這些日子她積攢的痛苦和絕望。
她總想和他比比,這三天,她是怎麼過來的?而他又是怎麼過的……
她以為他瀟洒自在縱情聲色沉溺於溫柔鄉里無法自拔。
但現在看來,他怕是過得比自己還要糟糕。
溫柔不知道,她在吃著食物味同嚼蠟的時候,穆寒時因為體力不支被硬逼著灌進營業液維持。
溫柔也不知道,她將睡覺當做唯一堅持的時候,穆寒時不眠不休地守在奶奶的床邊照顧她。
溫柔更不知道,她一遍一遍地撥打穆寒時的電話……
別提電話。
男人的手機自低電能自動關機之後,他根本忘記了去給手機充電。
這三天,他過得不像是個人……
溫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就那麼靜靜看著穆寒時。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淚水打著旋兒,卻遲遲沒有落下。
不是委屈,也不是喜極而泣,面對著眼前的男人,她只有濃濃的心疼。
這才多久沒見啊,自己就算內里空了,但至少外面還能見人,他呢?他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想把自己心疼死他才甘心是不是?!
「溫柔……」
男人喑啞的嗓音隨著他飛箭一般的腳步瞬間衝刺到了她的面前。
穆寒時一把抱住了溫柔,從上方撲下來的氣息像是一柄大傘,將她整個人罩住。
那一瞬間鼻腔里溢滿了他的氣息,溫柔覺著自己這麼多天一直在外飄蕩的靈魂,像是一下子歸位了。
溫柔被他提了起來,踮著腳,下巴陷在他肩胛的位置,眼淚就那麼撲簌撲簌落在他的黑色開衫上。
很快,穆寒時的肩頭就被打濕了,但他反而將力道收得更緊。
沒有說話。
也不必說話。
他們之間已然不需要語言。
這樣一個緊緊相貼的擁抱,抵過千言萬語。
趙紫音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下意識連呼吸都屏住了,她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悄悄地、默默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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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吵到奶奶,穆寒時帶溫柔去了隔壁的房間。
通常他來療養院探望奶奶之後,如果時間太晚,他就會睡在這裡。
不過這些天,奶奶的情況一直反覆,因為放心不下,他基本沒怎麼合過眼。
溫柔看著那疊得方方正正的被子,還有一點褶皺都沒有的床單,哪裡會不知道穆寒時根本沒有躺上去睡過,牙齒用力咬住下唇,她的睫毛又濕了。
「好了,不要哭了,我剛才哄了半小時呢。現在我已經詞窮了。」
穆寒時特別無奈幫她擦眼淚,他注視著溫柔,忽然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眉頭旋即蹙起,「瘦了……」
男人揪著溫柔薄薄的臉皮不肯松,但也沒讓她疼,「小吃貨,你怎麼瘦了?」
你丫叫誰小吃貨呢!
溫柔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本來想說,沒有你在身邊,那些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但猛地意識到這話實在是太肉麻了,肉麻得她費了半天的勁還是沒能說出口,於是溫柔自暴自棄地鼓起了嘴巴,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穆寒時站了起來,牽起溫柔的手,「那我們去吃一點吧。」
溫柔跟著他走了兩步,想到之前沒在奶奶床邊看到穆寒時,趙紫音說他吃飯去了,於是問道:「你不是剛吃過,還吃得下么?」
這話剛落,借著燈光,溫柔的視線落在男人的手背,她本來是想晃過去去看他的臉的,但上面的那幾個針孔的痕迹,卻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溫柔猛地捂住嘴巴,聲音都模糊了,「你……你不會是……」
他這些天……是靠輸營養液維持的么?
這話,溫柔問不出口。
穆寒時朝她笑,大掌揉著溫柔的腦袋,安慰道:「我沒事,我只是吃不進東西……」
「怎麼又哭了呀……」
穆寒時又無奈又無措地扶住了額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男人再一次,將溫柔扯進懷裡,這一次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把她碰壞了一般,但堅持的臂膀,還是牢牢圈住了她纖細的腰,他的聲音因為沒有休息好,而散發著一股獨特的磁性,「你說說,你今天都掉了幾次眼淚了?那個寧願流血也不流淚的溫柔哪兒去了?」
「我是因為誰!」
溫柔拯救不了自己已經壞掉的淚腺,又聽到這種話,恨不得咬死他。
「怪我怪我!」
穆寒時輕柔地拍了拍溫柔的背,承認錯誤非常及時。
「唔……我餓了,帶我去吃飯。」溫柔仰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他,「你也得吃!」
穆寒時失笑著點點頭。
這個小祖宗的脾氣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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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說自己的老東家有些不厚道,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療養院里的伙食,比起南希醫院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自助餐廳。
溫柔本著營養均衡搭配的原則,給穆寒時搞了一大盤吃的。
她從後面走上來,將滿滿當當的食物往穆寒時桌上一放,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氣干雲地來了句,「放開吃,吃不完算我的。」
穆寒時「噗」了一聲,這是要吃他剩菜的意思,「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吃貨。」
溫柔撅起小嘴,這回沒有再忍,直接啪地在穆寒時后脖子上扇了一下,差點就把他整個人,摁進那盤菜里去。
穆寒時重新撐直了身體,乾巴巴地咳嗽兩聲,他決定,以後還是在心裡喊她小吃貨吧。
溫柔在穆寒時對面坐了下來,他正在往嘴裡遞第二塊牛肉,儘管不是很大塊,但還是讓她她欣慰地揚起了唇角,「你這不是可以吃進東西嘛。」
穆寒時怔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其實,這兩天,他一直有在吃,因為他知道不硬逼著自己吃下去,很可能他會撐不到奶奶度過危險期。
但是到最後,不管他吃進去多少東西,還是全部都吐了出來。
穆寒時一不想浪費時間,二也不想再折騰自己,於是直接注射營養液,最快、也最有效地獲取體力。
不過這些,穆寒時不會和溫柔講,他只是抬起頭,深深注視著她的眼睛,輕笑道,「我看著你,食慾就上來了。」
溫柔差點把手裡的叉子摔了。
她趕緊端正了坐姿,惡狠狠瞪了穆寒時一眼,一出聲,竟有些莫明的結巴,「吃、吃你的!」
穆寒時「哦」了一聲,看著溫柔越來越紅的臉蛋,眉目寵溺地,將嘴裡的牛肉細細嚼完,咽了下去。
兩個人吃完了飯。
溫柔又催著穆寒時去休息。
她得讓他把這幾天的睡眠都給補回來才行。
「我來守著奶奶吧,你去睡一覺,好不好?躺一會也行,閉目養神都好……你真的不能再熬了……嗯?」
進電梯之前,溫柔不能晃著穆寒時的手,低低地向他央求著。
男人低下頭,看著溫柔一張一合的唇,還有她眼睛里滿滿的緊張和擔心,一顆心,一下子柔軟得可以化成一汪水。
忽然情動,穆寒時放在開關上識別的手轉瞬間抵住了溫柔的肩膀,他將她推到一旁的牆壁上,對準那嫣紅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唔……」
好聽的呻|吟立刻溢了出來。
她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那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臉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溫柔拚命想要忍住,可忍不住。
她架不住他的進攻。
最後,連牙關都失守。
翻天覆地的眩暈感一波一波地襲來,明明只是兩片嘴唇的觸碰,雙腿卻戰慄得不行,似是隨時會軟倒在地。
就在溫柔以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穆寒時終於大發慈悲,鬆開了她。
女子的唇色更艷,微張著,不住喘息。
男人的手指忍不住覆上去流連,溫柔想也不想,使著性子一口咬了下去,卻聽不得他叫疼。
她詫異望過去,對上他滿眸勾魂攝魄一般的柔情,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乖乖地挪開尖尖的牙齒,溫柔咕咚咽下一口唾沫,順從地貼進男人的懷抱。
「穆寒時。」
安靜了好一會兒,溫柔才悶著嗓子叫了他一聲。
「嗯?」
「你鬍子該颳了。」
「扎疼你了?」
穆寒時伸出手摸了摸,確實有些刺人。
溫柔埋在他胸口,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其實那種觸感,痒痒的還蠻舒服的,但是,她死都不會說實話的,因為穆寒時一定會笑話自己。
唔,還是颳了吧颳了的好。
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