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中蠱
第23章 中蠱
將近六月,即將迎來酷暑,可在這九陽之中卻是四季如春的,不僅如此,這後院之中一棵桃樹依然矗立,生機勃勃。
那茶杯裏的花瓣應是來源於此。後院的暗衛比平時多了幾倍,好像是一夜之間發生的。林猶今觀察許久了,因為整個院子裏隻有後院的牆比較矮,容易攀爬。
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僅看守的暗衛多了幾倍,就連原本經久失修的牆體也被加固,往上再砌了幾層。
這下想逃出去,更難了。
“姐姐來這幹什麽。”一雙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周身的氣息被侵占,她的視線裏又隻剩下了朝暮。
林猶今沒好氣地拍開了朝暮的手,她已經無法如同前幾日一樣,還對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表麵功夫。
她被囚禁了,他動真格了。這幾日下來,林猶今明白了這一現實,初時她還以為他隻不過與她開開玩笑。
鍾鈺在哪,任務進度怎麽樣了,一概不知。沒有任務完成度,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提升武力值。別說重重暗衛,光是朝暮一人她就打不過。
如此便隻能寄希望於鍾鈺他們來救自己,隻是,,他們回來救自己吧?
手腕被緊緊禁錮,她進退不得,林猶今剛剛拍開朝暮的手,轉身卻又重新被他抓住,“姐姐可是覺得悶了,既然如此,朝暮帶你出去玩,可好?”
“朝暮,我要去找鍾鈺他們。”林猶今邊說邊轉動手腕,企圖掙脫束縛,手腕上的手卻驟然收緊,林猶今直呼出聲“疼”。朝暮顯然也沒有察覺到自己驟然收緊的手,神色錯愕,緊接著鬆了鬆手,卻不曾移開。
如磐石一般,隱約傳來幾縷溫熱的氣流。
“朝暮,我不是你的。”林猶今直麵朝暮陰沉的目光,氣衝衝的說,她企圖說服他,讓他讓步。
可是,沒用,氣氛一度陷入僵持,朝暮也不說話,一動不動,目光爍爍地盯著她,一陣風吹過,那桃花被吹落好幾瓣,還吹起幾片鮮豔的紅。
林猶今這才發現,那桃花之上綁著十幾根紅絲帶。好像還有字。
“那上麵。”
“姐姐就這麽想去找鍾鈺嗎。”朝暮突然出聲打斷了林猶今的話,林猶今原本被桃花吸引去的注意力被迫又回到這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什麽。”
“姐姐,喜歡他,想嫁給他嗎。”朝暮眼裏閃爍著奇異的光彩,林猶今心中困惑。手腕上的力度更緊了。
當然不。林猶今想如此回答,這是她作為自己真實的想法 ,卻不是作為“林猶今”該有的想法。她否定不了。
氣氛靜默了很久,朝暮眼裏的光逐漸熄滅,“林猶今是姐姐的真實身份嗎,姐姐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曾回來看過我。”
像個小狗一樣。
我,,嘴巴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林猶今腦海裏不斷地響起警示音,好吧,她放棄了,什麽都說不出,幹脆擺爛吧。
林猶今揚了揚頭顱 ,一副壯士就義的樣子看著朝暮,殊不知這副模樣在朝暮眼裏便是對所有問題的默認。
“所以姐姐一開始就沒打算留在我身邊?”這一次,朝暮沒打算讓林猶今回答,她手腕上的手終於收了回去。原本被緊緊握著的地方卻不再是光滑如玉的肌膚,多了一個黑色符號。
林猶今見手腕上的手鬆開了,便想轉身就走。
可是步子邁不開了,腳不像是自己的腳,身體也不像自己的身體,朝暮眼中奇異的光彩愈加濃烈,眼角彎成一個弧度,他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
林猶今心中頓感怪異,幹嘛突然笑,這人是不是有病。
她盯著朝暮的微笑,身體裏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姐姐陪著我,永遠陪著我可好。”聲聲入耳,充滿魅惑,朝暮將林猶今整個人擁入懷中,手緊緊握住林猶今的後頸。
“好。”
朝暮笑意更甚,後頸上的手源源不斷的傳輸這著能量進入林猶今的身體。
“阿七你行不行,要不我們直接闖進去吧。”自從上一次險些被發現,燕倚新已經學乖了,可是院子裏的守衛一天比一天多,他們嚐試了好幾次都是無功而返,連院子的門都沒有摸到。
可是今日,轉機來了。
大批的守衛被撤下,這庭院的守衛已是寥寥無幾,突如其來的人數驟減,很難讓人不懷疑,因此阿七躊躇不前。
燕倚新先急了,“你不闖我闖了,這麽多天了,那家夥不知道把酥酥姐姐怎麽樣了。”燕倚新一臉急切之色,阿七自是十分相信,若不是自己拽住她,這位大小姐真的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闖進去。
“你先別激動,等會我先進去察看一二,你在這裏等我,不要走動。”
“為什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會給你拖後腿。”燕倚新大喊大叫,阿七終於耐不下性子,丟下一句“是。”就輕功飛走了。
“公主。”一個棕色衣袍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氣急敗壞的燕倚新背後,畢恭畢敬道。
燕倚新撇了一眼來人,頤指氣使地說:等會你幫我放倒院子外麵那群人,我要進去救人。
“是。”
阿七整個人一閃便來到了主屋的屋頂之上,房屋雖是木製,屋頂卻依舊以青瓦作頂,可以看的出房屋的主人並不太在意自己生活的地方。
他手中運氣一轉,那青瓦便可輕輕揭下。屋內情景一覽無遺。
雕花窗旁,林猶今隻著一身白色裏衣坐於鏡前,青絲如瀑,散於兩側胸前,朝暮亦是隻著一身白色裏衣站在林猶今身後,手執木梳,遊走於青絲之中。
阿七這個角度真好可以看見朝暮的臉,從認識朝暮以來,他從來沒有見這位不知來處的怪人,笑的如此開心。
身體轉半圈,阿七試圖看到林猶今。
她也在笑,隻是這笑,,看的阿七心中擰巴,那不像是真的笑。林猶今始終坐在榻上,清清淺淺的笑著,她白衣黑發,清冷精致。阿七覺得她就像一個精美卻任人擺布的木偶。
“砰”的一聲,前院傳來一聲巨響,將阿七也嚇了一跳,他站得高,剛好能夠看到前院的景象。
燕倚新?她搞什麽?阿七心中響起一陣驚雷,那常年冰山的臉忍不住皺了皺眉。燕倚新一腳跨入前院,一副萬事無懼的模樣,阿七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放棄了這一邊,往前院急掠而去。
屋裏自然也能夠聽到了這聲巨響,隻是屋內兩人,林猶今置若罔聞,朝暮則是往屋頂看了一眼,然後又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他附到林猶今的耳邊,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說:“姐姐,你的朋友來了,我們出去見見,可好。”他將林猶今的身子掰過來,大拇指腹輕撫林猶今的臉頰,時不時掃過耳垂。林林猶今惡狠狠地盯著他,嘴裏嗚嗚咽咽地冒出來幾個音,“我可以說不可以嗎。”
話不成調,朝暮卻聽懂了,他輕笑了下,雙手拖住林猶今的兩頰,往中間輕輕一擠,林猶今清冷的長相,臉上雖擠不出幾兩肉,卻是軟乎乎的。
這樣一來,她原本惡狠狠的目光顯得有幾分滑稽。
朝暮像哄小孩子一樣,溫柔地說:“好像不可以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