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甜到心裡
「能幫我將慕寶帶離南城嗎?」顧瀟瀟希翼的看著路綿綿,遲疑的說道。
「啊……」路綿綿愣住了。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很危險,麻煩你帶著慕寶離開南城。我要回顧家,帶著慕寶一起回去,會很不方便,也很危險。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顧瀟瀟沉聲道。
路綿綿見她那麼激動,慌忙輕拍她的手道:「你別激動。我答應你就是了,但是你得問問慕寶,看他願不願意。」
「他會同意的!」顧瀟瀟沉聲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慕寶好,她不會害慕寶的。
「媽咪,你要讓我跟綿綿姨姨走,這是為什麼?」慕寶可憐兮兮的坐在床上,撇了撇嘴道。
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慕寶,一聽顧瀟瀟要將他送走,大眼睛氤氳著水光,委屈的說道。
顧瀟瀟不知道怎麼說,可目前只有這個辦法才能保住慕寶的小命。她看了一眼慕寶,轉眼看向路綿綿沉聲道:「拜託你了。」
路綿綿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慕寶想不通自家媽咪為什麼要把她送走,因為這事他沒在跟顧瀟瀟說一句話,鬧著小脾氣。
顧瀟瀟也沉默不語,只因她也不知怎麼跟慕寶解釋。
下午的時候歐少陽來醫院接路綿綿,路綿綿一直給歐少陽使眼色,歐少陽直接忽略掉,對著顧瀟瀟道:「很抱歉,能讓綿綿跟我出去一會嗎?」
顧瀟瀟睨了一眼路綿綿,又看了一眼歐少陽,點了點頭道:「去吧!」
歐少陽二話不說就拉著路綿綿出了病房,離開了醫院。
「你怎麼搞的?沒看見我一直給你使眼色嗎?你沒發現病房裡的氣氛怪怪的嗎?」路綿綿上了車后,手舞足蹈說著。
「有嗎?沒覺得不對。」歐少陽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不知道,然然讓我把慕寶帶離這個城市,她要回顧家,拿回屬於她和顧謙和的東西。顧家一連死了兩條命。這顯然不是偶然,是蓄謀。」路綿綿擺著臉,嚴肅的說道。
「在逆境中成長,方可成大事。頌慕然若是能獨當一面,謙和也好放心。」歐少陽沉聲道。
「你什麼意思?你也認為顧謙和他……」路綿綿擰眉,遲疑的說道。
歐少陽不做聲,他也希望謙和活著,他們兄弟幾個一起長大,他比誰都希望他能活著。可那麼大的海域,幾天搜索不到,不是被深海里的魚給吞了就是在那場大火被燒成灰燼。
路綿綿見他又不說話,不由的撇嘴。真是悶葫蘆一個!她好憂傷啊!
「你要帶我去哪裡?」路綿綿歪著頭看著專註看車的歐少陽,疑惑的詢問道。
「扯證!」
「你說什麼?」路綿綿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為毛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歐少陽淡淡的睨了一眼路綿綿,沉聲道:「別那麼看著我,我容易分心。」
話音一落,路綿綿很窘迫的偏開臉,哎呀媽啊!他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呢?
車停在民政局前,路綿綿有些感嘆,她這一生也夠奇葩了!一連進民政局四次,也沒誰了!
「我恐婚,可以不要不要嗎?」路綿綿小心翼翼的啾了一眼歐少陽,不安的說道。
「我專治恐婚,別廢話下車。」歐少陽見她臨時退縮,淡定的回話。
「我,我……我沒帶戶口本。」路綿綿慌忙說道。她的戶口本上有夏夜的名字,夏夜是入贅,而且結婚證是在香港扯證的,得去香港扯離婚證。
「我替你帶了。」歐少陽凝視著慌亂的路綿綿,沉聲道。
「夏夜的離婚證還沒跟我扯,重婚犯法。」路綿綿吞了吞口水,再次回話道。
「沒事,我已經安排妥當了。」歐少陽不禁勾唇輕笑道。他到想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樣的理由,讓他打道回府。
「我,我……夏夜不會同意的。」路綿綿垂眼,低低的說道。
「諾,他人都到了。」歐少陽挑眉看向不遠處的車,沉聲道。
路綿綿望去,十分尷尬。夏夜真的來了,怎麼辦?她害怕,她恐懼。
「綿綿,你後悔了是嗎?后婚答應我的求婚了?若是這樣,我便不勉強。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勉強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歐少陽凝視著路綿綿,認真的說道。
他想都沒想上了車,啟動了車,打算回去。
路綿綿慌忙握住歐少陽的啟動車鑰匙的手,垂眼低低的說道:「我沒有不願意,也沒後悔。能嫁給你,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少爺,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們還會再次進民政局。我,我……我不想失去你。」歐少陽的深邃的眼眸一閃狡狐,他就知道她是願意的。他那麼說那麼做,就想她承認自己的內心。
人生苦短,他不想在等她或是她等他的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
「綿綿,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我們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我們領證是讓我們的關係名正言順。當別人問起我身邊的你時,我可以問心無愧的告訴全世界這是我妻子,我愛的人。你想名正言順還是想偷雞摸狗,決定權在你。反正最後不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光棍一條單身漢就是。」歐少陽沉聲道。
「……」路綿綿嘴角一抽,光棍一條還是她的錯喔~
「自己選!」歐少陽神情淡定的說道。
「我……來都來了,空著手去顯然不太好。」路綿綿低頭悶悶的說道。
那頭抽了一根煙的夏夜無比的煩躁,他怎麼看那對唧唧歪歪的男女,怎麼那麼不順眼。一個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一個是他即將成為他前妻的女人,反正他非常不爽。
他想掉頭就走,可這樣非常沒品。半月前他就不應該腦抽答應歐少陽離婚!
他冷著臉下了車,邁步走至那車裡,敲了車門。見路綿綿垂著頭,不禁皺了皺眉,冷聲道:「路綿綿,你這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是不想跟我離婚?既然不離婚,下車跟我回去。」
路綿綿不敢看夏夜,她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曾經那份傷痛好似還未痊癒,他有些呼吸不順暢。緊張的不要不要的路綿綿使勁的揪著裙子,壓抑住那顆顫.抖不已的心。
她知道這不是心悸,而是害怕。她害怕面對夏夜,面對她醜陋不堪的過去。
歐少陽能感覺到路綿綿的波動起伏的心情,他知道她在害怕。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試圖將是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沉聲道:「有我呢!」
手上的暖意讓路綿綿微微一怔,她抬眼看向歐少陽,淺笑道:「下車吧。」
歐少陽頷首,他推開門,站在夏夜身前沉聲道:「你進去先填寫資料。」
夏夜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歐少陽又看了一眼路綿綿,走至民政局。
歐少陽走至後備箱,領了一大袋的東西。
路綿綿沒心思探求,處於惶恐不安的狀態中。歐少陽走至路綿綿身邊,牽住她的手邁步進了民政局。
扯離婚證的手續很快,沒一會提交生效。
夏夜沒多呆,他是要臉的人,前妻跟自己的兄弟成了一家人,他可不是聖人,說不出祝你們新婚快樂的話。
扯結婚證的就比較慢,路綿綿全程萌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路綿綿手捧一本紅本本,一本紫本本,呆的不要不要的。她轉眼看向歐少陽,然而此時他正含著溫煦的笑,給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一包喜糖,就連排隊領證的情侶都有。
路綿綿愣愣的看著他,她認識的歐少陽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他給人的感覺很淡漠,他會跟你說話,但話不多。他會暴脾氣,但分場合。
他安靜畫畫的時候,就像童話里的王子,專註又認真。他導演電影拍戲的時候,就像噴火的巨.龍,一言不合就開罵,不管是大牌明星還是三流小明星,他照罵不誤。他對待她的時候,很耐心還會對他笑,笑起來的時候就像陽光灑遍了全身。
她知道他用盡了自己僅剩不多的溫暖來溫暖她,只因他並不是一個溫暖陽光的人。
「那個是你老公吧?對你真好!你老公真捨得花錢,這可是德國的進口巧克力。你老公一點也不吝嗇,凡是跟他說新婚快樂的人都有兩包。」女人拉著他老公走至路綿綿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是呢!他很好!」路綿綿很贊同的附和道。
「恭喜你啊!」那女人笑著道,拉著自己的丈夫邁步越過路綿綿。
路綿綿依稀能聽到那女人埋汰他老公,她不禁笑了。她老公不止捨得花錢,對她好的不止一點點。
歐少陽將所有的糖果都發完了后,走至路綿綿身前,沉聲道:「傻笑什麼呢?」
「歐先生,他們都有糖,為什麼我沒有?」
歐少陽不急一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將一顆包著紅色糖紙的糖放在她手心,用著磁性的嗓音低笑道:「給你!我知道你會向我要,特意給你留的!歐太太,新婚快樂!」
路綿綿一愣,她看著手心中的糖,不自主的揚起笑。她拆開了糖紙,塞進了嘴裡,眉眼一彎柔柔的說道:「好甜!」
嗯!很甜,甜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