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憑什麽選蕭策?
第47章 她憑什麽選蕭策?
“母妃說的哪裏話!”玄衣男子羞澀一笑,舉起酒盞道,輕輕嗅著酒香,“孩兒一向脾氣就好,若非如此,府裏的姬妾們又怎會都很喜歡我?”
“你呀!”盧氏被他逗笑了,“就會油嘴滑舌的。說正經事,你的婚事,我和你父王都覺得魏家的三女不錯。魏家素有清名,家風又好,那魏三小姐進門,不僅能安撫後宅,將來……也能輔佐你成就大業。”
魏相家的嫡長女,當年嫁給老皇帝做了皇後,雖說是紅顏薄命,不到二十歲就香消玉殞。
魏相家的二女,嫁給了西域王和親,現在是西域王後。
世人都說,魏相家的三女將來也是皇後命。
“什麽魏三小姐?”韋世寬佯裝不知,嬉笑道,“孩兒還等著清河公主的簪花宴呢。”
“十三哥,那清河公主還不到五歲,你等她?”韋十五笑道,眾人也都跟著紛紛大笑。
韋世寬勾了勾嘴角,默不作聲地將酒喝了,又兀自斟了一杯。
“寬兒,”盧氏嗔怒地看了兒子一眼道,“你都多大了?那簪花宴去了兩年也沒成功,萬一你等那清河公主十年,她轉頭選了蕭家那小子,你豈不是白白等了這麽多年?”
韋世寬一聽見“蕭家那小子”,忽然想起莫塵睡夢中呢喃的那句“阿策”,立時覺得芒刺在背,臉上笑意蕩然全消:“她憑什麽選蕭策?”
聲音不大,語氣裏卻挾霜帶雪,冰涼徹骨。
眾人聞聲都愣了一瞬,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了臉色。
“怎麽了,寬兒?母妃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盧氏見他臉色難看,連忙改口輕笑道,“放心吧!我的寬兒容貌無雙,論武藝,論才華,天下都難逢敵手,還怕沒有人要?”
眾人又紛紛恭維了幾句。
韋世寬蹙眉,捏緊了手中酒盞,望著樓下漆黑的水麵出神。
深夜,蒼穹如墨,雪勢漸大。
澄園中燈火通明。
小王爺剛回來,清心和寡欲忙活了半天,服侍他更衣洗腳,又倒了杯醒酒茶灌下去。
男子滿身酒氣,穿著雪白中衣,更襯得他蜂腰長腿,此刻正半夢半醒地側躺在睡榻上,大長腿伸出淺綠色的帷幔,垂到睡榻前的腳踏上。
清心費了老大的力,剛將他的腿推回睡榻上,兩條大長腿又賭氣似的伸了出來,這回,韋世寬整個身子都像團爛泥似的快要滑到地麵上。
清心搖頭歎了口氣。
小王爺這是有心事,拒絕好好睡覺。
“小王爺,可要……叫桃姬……”清心話一出口,就見韋世寬厭惡地蹙起了眉頭,連忙改口道,“叫桃姬屋裏的鎏光姑娘來?”
“莫塵……”白衣男子揪著被褥,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
清心卻聽見了,立刻朝寡欲低聲道:“快去叫莫塵!”
寡欲匆匆退了出去,不多時,帶了一個青衣丫鬟進屋來。
莫塵方才根本沒有睡,一直在廊下等著韋世寬回來,隻是見他醉酒,由盧敘扛著進來,後來又有清心和寡欲服侍,便不敢靠近,一直徘徊在門外,想著等他酒醒了再進來求他救燕如的事。
穿越這麽久以來,她經曆過不少生死關頭,可卻從未像今夜這樣,感覺如此心亂如麻、無能為力。
在強大的鎮北王府麵前,她和燕如就像兩隻小螞蟻,被碾死、折磨死,甚至拋屍荒野都不算什麽,明天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主子們很快就會忘了他們曾經存在過。
蘇衍、燕如和她一樣,行的是刀尖上舔血的事,空有一身武藝,卻連自己也保護不了。
殺手的命如草芥。
唇亡齒寒,此時她的心就像草上的積雪一樣,厚厚一層寒意,風一吹又稀碎。
寡欲去叫她時,莫塵正縮在廊下吹著冷風,牙齒懂得打顫,聽見小王爺叫她,灰白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神采。
“小王爺,莫塵來了。”寡欲低頭稟了一句,又向莫塵使了個眼色,“還不服侍小王爺休息?”
“是!”今夜自己有求於人,莫塵也不計較什麽男女大妨了,上前抱起男子的大長腿,好不容易將他推回睡榻上,溫聲道,“小王爺,奴婢服侍您休息。”
這回韋世寬沒有再將腿伸出帷幔。
三人又靜靜等了一會兒,見小王爺老老實實睡著了,才鬆了口氣。
“莫塵,我們出去了,你今夜就在這兒候著,”清心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朝莫塵吩咐道,“小王爺飲了酒,夜裏若是要飲水如廁,你機靈著點兒。”
“知道了。”莫塵點頭。
兩個小廝便退了出去,輕輕將門關上。
莫塵給韋世寬蓋上棉被,又掖了掖被角,便轉身拿著火鉗去撥炭盆裏的火苗。
白牆上忽出現了一道修長人影,她能感覺到身後有人,接著一雙手就像蛇似的纏上了她。
男子濕漉漉的唇齒在她的玉頸上啃咬,將濃烈的酒氣吹入她耳際和衣領。
想到燕如此時正在王府地牢裏等著她去營救,莫塵沒有掙脫,而是由著他予取予求。
隔著衣物,男子瘋魔般摸遍了她的身子,直到觸到她腰間的軟劍,看清她手中的火鉗,才驟然蹙起了眉,憤怒地奪了火鉗丟掉。
火鉗砸地。
莫塵聽到“嘭”的一聲響,嚇得哆嗦了一下,卻仍舊沒敢動。
韋世寬將她轉過身來麵朝著自己,一雙鳳眸中早已起了欲念,卻又怒火中燒。
“為何不反抗?”他抬起她的下巴,聲音如窗外的冷風一般。
這丫頭手裏有兵器,自己又昏昏沉沉,若是往日的她,隻要稍稍使力就能重傷自己,可今日她卻像個木偶人一樣一動不動,由著自己胡來。
“小王爺喜歡奴婢,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的福氣。”莫塵白皙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學著桃姬和鎏光諂媚的樣子,挽住他的手嗔道,“小王爺……”
韋世寬微微眯眸,隻猶豫了一瞬,就順勢將她攔腰抱起,放到睡榻上。
少女的衣衫早已被他揉亂,目光止不住躲閃,渾身抖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