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傅太太,隻是職位
第2章 第二章 傅太太,隻是職位
倏然,他伸手搭在單舒妤光裸的肩上。
骨節分明的手越過肩頭,屈指在空中輕輕一點。
“如果讓第四個人知道我醒的消息,你會知道下場。”男人目光像是一條蛇。
“不,不會說。”傅榕緊張的渾身冒冷汗,不斷大力晃動門把手,可落了鎖的門關的死緊。
“你鎖了門。”單舒妤感受到背後堅實的肌肉,如同找到主心骨,沉聲道。
傅榕臉上漲的通紅,慌忙去開鎖,逃一般留下敞開的房門。
傅斯年吐出一個聽不出情緒的無意義音節,突然轉頭看向單舒妤。
“你還打算留多久。”
單舒妤慌忙回過頭,海藻般卷曲蓬鬆的長發掃過傅斯年的臉,惹得男人不快,眉心微蹙。
“對不起。”單舒妤趕忙把頭發背到身後。
看了看傅斯年光裸的上半身,臉頰微紅,耳根子不由自主的發起燙。
傅斯年定睛看向她,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
單舒妤不知為何被他看得心虛。
他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麽?
他剛剛醒來,會不會以為她和傅榕那個人渣有什麽不該有的聯係?
“傅斯年,我……”單舒妤急著想解釋。
“我需要休息。”傅斯年留下這句話後轉身又躺會床上。
單舒妤一咬唇,不等男人側過身,整個人鑽進被窩,溫熱柔軟的軀體貼在男人背上。
“你想幹什麽?”
傅斯年推開單舒妤,他剛蘇醒,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哪怕是慍怒,推拒的力道也不大。
“傅斯年,我是你的妻子單舒妤,我和傅榕沒有任何關係,是他單方麵糾纏我,他剛剛還想讓我害你,我雖然以前和他有過一段,但我和他什麽都沒發生,並且現在已經結束了……”
單舒妤擔心傅斯年不聽他解釋,紅唇上下翻飛的像機關槍。
傅斯年眉間的溝壑越聽越深。
“我剛剛都聽到了,不需要你繼續複述。”
單舒妤這才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還好你沒有誤會。”
“我不需要誤會。”
傅斯年淡淡開口。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沒什麽必要。”
“現在,出去。”傅斯年就像對待傅榕那樣,屈指一點,指向門口。
單舒妤的笑容僵在臉上,空氣中除了她的呼吸聲外,靜謐的可怕。
“我們已經領過證了。”單舒妤咬牙,坐在床上不走。
單家她根本回不去,如果不能留在傅家,她就徹底無家可歸。
單家那對令人作嘔的母女倆隻會看她的笑話。
她絕對不能被趕出傅家。
單舒妤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站在傅斯年身前。
“今天也是我們的新婚夜,新婚夜把新娘趕出房間,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傅斯年眼神在單舒妤臉上掃,“可以離婚。”
單舒妤一時梗住,嘴唇開了又合,顫抖的說不出話。
傅斯年好像根本不在意婚姻關係,也根本不在乎外界的評價。
或者說,他已經強大到根本不用在意。
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被趕出去嗎?
可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單家,她不甘心啊。
單舒妤鬆開緊咬的下唇,背在身後的手狠狠一掐。
“傅先生,我可以問問,您為什麽要趕我走嗎?”
餘光睨見傅斯年沒有繼續皺眉,單舒妤長舒一口氣,接著道:“如果是因為傅先生心有所屬,那您不用擔心,我並沒有幹涉您情感的意思,我隻是來傅家報恩而已。”
她坐到床邊,和傅斯年保持兩米的社交距離,“我已經和傅家簽了協議,不會謀求不屬於我的東西,請您放心,我現在留在傅家,不會幹涉到您生活的任何方麵。”
“也就是說,你的存在並沒有必要性。”傅斯年一針見血。
他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闔眼後的傅斯年溫和了不少,少了那對蒙上冷光的鳳眼,燈光的暖意多少憑添三分溫潤。
單舒妤緊張的捏緊床單,“傅先生,我需要傅太太這個身份。”
話音一落,傅斯年緩緩睜開眼,眼中多了些玩味。
“繼續。”
單舒妤集中精神,認真的宛如做世界五百強企業的麵試。
“傅先生,我需要傅太太這個身份,不是傅家女主人,不是傅家經營的列維集團的股份,更不是虛無縹緲的,您的感情。”
“我需要這個身份維持我僅剩的尊嚴、僅有的體麵。”
“所以——”
單舒妤從床上站起身,對著傅斯年彎下腰,“還請您給我傅太太這個‘職位’,我會做好豪門太太該做的一切。”
“包括,在我背後支持我?”傅斯年緩緩開口。
“是,包括支持您,您是我的合法丈夫,也是維持‘傅太太’這個職位體麵的最大靠山,就算是出於自保,我也必須支持您,維護您。”
室內再次陷入靜默。
不同的是,這次單舒妤很快就得到一個答複。
“我可以給你三個月的試用期,如果在這三個月內,我有任何不滿,我們之間的關係隨時都能解除。”
單舒妤緊攥成拳的手鬆開。
成功了!
她站起身,強忍激動,“那作為傅太太,我不能在新婚之夜就被趕出房門,我不會打擾您的休息,我打地鋪。”
傅斯年不置可否,一雙眼隻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熟稔的從衣櫃裏找出備用的被褥鋪在地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就好像是做慣了。
單家也不是小門小戶,作為單家的大小姐,竟然這麽擅長家務?
“傅先生,晚安。”
小女人麻利的鋪好床,道一句晚安後像是沒事人一般裹上被子閉起眼。
鬼使神差的,傅斯年轉身關了燈。
黑暗靜默的夜裏,唯有一縷窗簾縫隙中偷跑的月光映照在他臉上。
鳳眼微垂,睫羽在臉上留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在看地上的女人。
她似乎累極了,很快就進入睡眠,是不是還漏出一兩句夢囈。
“傅斯年。”細軟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傅斯年眉頭一挑。
“別開除我。”
黑暗無聲的房中,月光照在一片微微勾起的唇角上。
“醒了嗎?”
冰涼的水珠落在臉上。
單舒妤一個激靈,從地鋪上爬起來。
傅斯年站在鏡子前,上半身的黑色睡衣順著肌肉褪下,緊實的肌肉覆在軀體上,全然不像是躺在床上整整一年、萎靡不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