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隻是做戲
送走鳳澤源後,鳳溪也未用膳,而是一勺一勺地給床上男人喂著湯水。
她想要他能夠多吃些,但湯汁沒弄好卻是極易從男人嘴角流淌出來。
鳳溪的動作越加小心翼翼,輕柔得讓身邊端著碗碟的小丫鬟是自愧不如,明明這種伺候人的活,她應該做的比夫人熟練才是。
現在反倒叫夫人超了一大截。
喂完了整碗湯水,鳳溪這才讓小丫鬟將碗筷收下去,而是繼續守在床榻旁,等待這男人醒來。
而終於男人的指腹卻是開始微微的觸動,鳳溪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卻是要馬上衝出去叫大夫過來。
手卻是被一根手指勾住,鳳溪其實也算不得多細膩的人,隻是此刻床榻上躺著的是她男人,她自然是要觸感都要上升一些。
鳳溪整個人都放緩了下來,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痛了男人。
徐玥將鳳溪的整個動作自然是收入眼底,不禁覺得好笑,“我有這麽脆弱嗎?”
鳳溪見徐玥終於醒來,卻是忍不住喜極而泣,但又怕這男人再為自己擔心,最後更是加重病情,極力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你怎麽沒有!”
徐玥看鳳溪的模樣,這次倒是任著她說了下去,“好,你說的都對,你說我有我就有。”
鳳溪本來想來一句巧言令色,但聽著徐玥沙啞的音色卻是無論如何都再說不下去,“你說你不脆弱還有誰脆弱,我走了能如何,你日子還不是要繼續過著。”
徐玥搖了搖頭,顯然是有些艱難的,“你與旁人都不一樣,你就是你,誰也取代不了的。”
鳳溪這次眼眸是真的濕潤了,也沒再抑製住,晶瑩的眼淚掛在臉畔上,卻是襯得整個人越加剔透。
“你可知道你若是不在了,我該如何?你不活了,我又豈會獨活。”平日裏鳳溪這話是絕對說不出來的,今日看著徐玥病重,受刺激之下。
鳳溪並未說了這句就不再說了,一句接一句的,徐玥聽著鳳溪滔滔不絕的情話,也是呆愣住。
他是從沒看過這女人這副模樣的,不過怎麽說呢,這種感覺他很喜歡,不是一般的喜歡。
“嗯,說夠了?”徐玥看著外麵幾個晃動的人影,強忍著笑意道。
鳳溪反應過來,臉畔上頓時泛起兩朵可疑的紅雲。
不過看著憋笑的男人,鳳溪杏眼圓瞪,“要憋就給我憋住了!”
徐玥連忙點頭稱是,“是的,夫人。”
鳳溪卻是突然起身,徐玥不由心慌,“你去哪?”
鳳溪看著徐玥這樣心裏卻是心疼的,都說病了的人依賴性會比平時要重得多,看了這男人果然是如此,“當然是去熬藥,然後喂你喝。”
“嗯。”
鳳溪走到門檻處,沙啞的男聲卻是再次傳來,“你不會走了就不回來了吧?”
鳳溪本想幹脆就點個頭,但到底是一笑,“不會!”
鳳溪這才走了出去。
鳳溪在藥爐前等著藥被煎好,卻是突的想起自己還有個藥方落在房中,是宮中的藥方,對病人是極補的。
索性就一並煎好,鳳溪讓小丫鬟看著火,自己則是離開。
主院裏。
徐玥卻是早就起來,不過也是坐在窗邊,但精神顯然比方才是要好上太多。
旁邊的大夫拱手道:“恭喜將軍。”
徐玥拿了一袋賞銀便是直接遞給大夫,此次若是沒有大夫,是一定不可能這麽成功的。
大夫接過賞銀,不過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將軍,休養還是需要的。”
得到徐玥應答後,大夫這才離開。
鳳澤鳴一張俊容卻是瞬間陰沉下來,“隻是做戲,你何必當真。”徐玥這樣自損身體,他自是不爽。
徐玥想著方才鳳溪的動作及她說的那些話,薄唇微微勾挑,他覺得是極值得的。
“做戲當然要做真一些,不然鳳溪豈會那般容易上當。”
這次除了鳳澤源還有大夫,就是徐府之中也僅僅隻有徐府徐母和大哥知道他這是作假,大嫂和鳳溪身邊的小丫鬟都是瞞著的。
這兩個人是這個計策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不管是少了大嫂還是小丫鬟,計策的效果都會大大折扣。
鳳澤源麵孔又恢複了那抹溫潤如玉的笑容,其實他就是不想徐玥受到折損。
但他同樣更清楚鳳溪對徐玥的重要性,自然也不會再阻止,反正這種事也不會有多少次。
但說卻還是要說的,“這藥丸雖然能偽裝你重傷之症,但同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對你身體的傷害也不會少。”
關鍵是另一種藥丸是完全能夠避過的,既能偽裝,還不會對身體造成半分傷害。
他提出的時候卻是被徐玥拒絕,徐玥說那太假。
徐玥卻沒多大反應,隻是淡淡道:“不下死手又怎麽套得到她。”
上次在三皇子府,聽說那總管請了病假,他心中便也冒出了這個念頭。
鳳溪是一定還喜歡他的,如此不過是還在同他置氣,隻有逼她一逼,方能夠成。
現在看來,效果果然不錯。
鳳澤源正欲說些什麽,房門卻是猛地一下被人推開,卻是鳳溪玩味般地看著他們。
“真不錯啊。”鳳溪促狹地眯起長眸,氣息極是慵懶。
鳳澤源自然是開始:“皇妹,我和妹夫這是鬧著玩的。”
鳳溪卻不看鳳澤源,隻看著徐玥,“你說。”
徐玥看著鳳溪微翹的唇角,倒是沒想騙她,把所有的計策全部托盤而出。
之後徐玥和鳳澤源兩人都緊張地看向鳳溪,似是在等待她的決定。
鳳溪卻是笑盈盈的,“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兩人的心同時一沉,徐玥是害怕鳳溪再次離開徐府,鳳澤源則是在為自己這位兄弟漫漫追妻路感歎著。
鳳溪卻是一把撲入了徐玥懷中,朱唇勾挑的弧度愈加擴大,“但是別人從來不包括你。”
徐玥聞著鳳溪身上的縷縷寒香,也很認真地接道:“你這是在誘惑我?”
鳳溪咂了咂嘴,“好像是。”
一旁的鳳澤源則被當作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