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婚期拖延
半夜,整個別院突然亂作一團。
太子玉麵狐正站在鳳溪的房間中,指著國師班固怒斥:“我吩咐過要好生照看她,怎麽會突然病勢加重昏迷了過去?莫不是國師戀戰,想取了公主的性命壞我好事?”
班固嚇得連忙拱手解釋:“殿下息怒,臣萬不敢有此想法。為了殿下的大事,臣日夜籌辦,不敢有絲毫怠慢。可公主傷勢加重,臣實在不知啊!”
班固一麵賠罪一麵暗暗疑惑,怎的這公主半夜突然昏倒,還流了這麽多血?自己本來正想著要阻止她與太子成親,如今她這一病,倒正好全了他的心意。
玉麵狐麵色焦急地看著婢女進進出出,忍不住往裏麵看去,隻見鳳溪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虛弱得如同一張紙。
歐陽鳳斂好神色,為鳳溪包紮好傷口之後,這才轉身麵對玉麵狐:“公主眼下已無性命之憂,但是身體實在虛弱,需要好生休養幾日,萬不可下床移動。”
玉麵狐盯著歐陽鳳,眼中帶著狐疑:“她怎麽會突然吐血?這傷口怎的也不見好呢?”
歐陽鳳臉色鎮定,說出原本就計劃好的台詞:“公主之前受傷,又長途奔波被禁於此,以致淤血堵在胸口發散不出來。許是公主今日受了什麽刺激,讓淤血散了出來,所以才會吐血。殿下無需擔心,如今淤血一散,傷口也會逐漸好起來的。”
玉麵狐一聽說鳳溪馬上就會好起來,這才相信了歐陽鳳的話。反正歐陽鳳絕對不會傷了鳳溪,再說他也確實知道這個女人不願意嫁給自己,心有鬱結,可以理解:“給她用最好的藥,一定要讓她醒過來。”
歐陽鳳點頭應允,隨後跟著煎藥的人一齊退了出去。
在一旁侍奉鳳溪的紫衣轉身走到玉麵狐麵前,對他說道:“殿下,現在鳳溪公主失血過多,隻怕要好好調養幾日,這婚期不如推遲幾日,待她養好了傷再行禮如何?”
玉麵狐對紫衣很是放心,聽她這麽說,想了想便答應了,於是對著班固說道:“國師,這幾日一定要好生招待公主,切不可再讓她有什麽閃失。”
班固俯身應道:“臣遵旨。”
玉麵狐坐在鳳溪床前,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光滑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他心頭一震,忍不住輕聲呢喃:“我竟沒發現,你是如此貌美。”
紫衣見他神情不對,心中的妒火開始燃燒,隻巴不得趕緊將這個公主送出去,再也不出現在太子眼前才好。
“太子,姑娘現在需要靜養,可是國師派來的這些人五大三粗的,連奴婢都覺得害怕,又怎會利於她養傷呢?不如撤了這些侍衛,由奴婢好生看護,也好早日完成殿下心中所願。”
紫衣的聲音柔美婉轉,玉麵狐聽她這話也不無道理,揮手吩咐:“這樣也好。以後你就來負責她的起居,那些侍衛就撤了吧。”
說完,玉麵狐在紫衣的勸說下前去休息了。而床上的鳳溪依舊雙目緊閉,隻是唇邊似乎多了一抹笑意。
一連兩日,鳳溪在歐陽鳳和紫衣的配合下,漸漸讓玉麵狐放鬆了戒備,負責守護鳳溪的侍衛也都被撤了下去。
“真是多謝你了。”鳳溪見房中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轉而對著紫衣開口道謝。
紫衣一愣,倒也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淡淡道:“你我隻是各取所需,今日我幫了你,你照樣是要償還的,你無需說謝。”
鳳溪笑了一聲,沒想到她看的倒是透徹,於是也不再說這些客套話,隻開門見山道:“那太子說了何日舉行婚期了嗎?”
紫衣抬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身走到鳳溪跟前,對著她小聲道:“太子準備在這月二十一迎娶你,連喜驕都準備好了。”
鳳溪算了一算:“還有六天?你們點下倒是想的周全。”
紫衣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幾日太子都會守在府中不會出門,隻有那日,他要回宮複命,到傍晚時才會回來。你到時隻需要抓住機會便是。”
鳳溪聽了這極為有用的信息,轉而對著紫衣說道:“好,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你放心。”
紫衣點了點頭,再無他話,端著藥碗便走了出去。
實際上,她是極不願意看到這位公主的。這幾日,太子每日都來探望鳳溪,一坐就是半個時辰,盯著她的臉良久不語。
紫衣知道太子這次怕是真的對鳳溪生出了什麽情意,一想到她跟隨太子多年,心中的那口氣越發咽不下。這個鳳溪公主,她必須要趕走。
此刻,白澤的房中,歐陽鳳剛端著藥走了進來,就看到白澤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傷口已經都長實了,也真多虧了你父親尋來的血竭,讓你的傷好的這樣快。”歐陽鳳查看完白澤的傷口,終日懸著的心終於可以安然落地了。
白澤聽她提起父親,眸色一深,盯著自己缺失的右臂:“他不過是為了補償我罷了。”
歐陽鳳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了過去的傷心事,忙岔開了話題,對著白澤問道:“對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見東邊廂房那裏多了好多流民,是怎麽回事?”
白澤一聽,對此表示疑惑:“流民?行宮別院哪來的流民?”
“我也正納悶呢,我本以為是管家在給那些流民施粥,但沒想到竟然還安排他們住下來了。你們這裏向來有這傳統麽?”歐陽鳳不解道。
白澤輕笑了一聲,“哪來的傳統,想必是太子殿下要在這行宮別院與鳳溪成婚,我父親為了巴結太子,特意開倉放糧廣施恩惠,所以才讓那些流民進了府吧。”
歐陽鳳不屑:“我也真是看不懂你父親,要說他壞吧,可他做的這樁樁件件確實利民,可是我也實在想不出他到底哪裏好來,畢竟他挑起了這場戰爭,害的天下生靈塗炭。”
白澤歎息了一聲,用左手將歐陽鳳擁入懷裏,神色認真:“不管他是好是壞,隻要你我能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好。”
倚在白澤懷中的歐陽鳳不由自主地紅了臉頰,自她照顧白澤這些日子以來,她發現這個冰山木頭人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倒弄的她總是難為情。
歐陽鳳心中竊竊歡喜著,隻聽白澤又說道:“六日後,我們便與鳳溪一起逃出去,再不管這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