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派床上驚坐起,暴君竟是我自己
第4章 反派床上驚坐起,暴君竟是我自己
高硯注視著蘇元,半晌,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下來,行走時扯動傷口,他也隻是輕微地皺了皺眉。
他走到蘇元麵前,彎下腰:“陛下。”
他身上穿著單薄的中衣,蘇元本想讓他加件衣服,但想到係統的懲罰,還是閉上了嘴。
洗浴的隔間裏溫度不低,應該沒關係。
想到此,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高硯跟上她。
高硯跟著她掀開簾子進入隔間,蘇元立在浴桶旁邊,伸開雙臂等著高硯給她寬衣解帶。
蘇元閉著眼睛,內心天人交戰。
這哪是對沈厭的羞辱,簡直是對她的折磨啊!
就算自己的身體是男的,這一番操作她也會害羞的ok?
眼前一片黑暗裏,蘇元的感官無限放大。她感受到那雙骨感的雙手解開她的腰帶,慢慢放到她的肩膀上,隨即外衣滑落在他手裏,被他伸手搭在架子上。
接下來是中衣。
修長微冷的手指貼著她的腰,意欲解開她的係帶。奈何係的太緊,蘇元甚至能感受到他指腹在腰間的摩挲,每每擦過,都激起她一陣戰栗。
她實在是受不了,睜開眼,一把推開高硯,耳尖泛著紅,嘴上卻冷言厲色:“毛手毛腳的,連寬衣都不會,給朕滾出去!”
高硯被推得踉蹌,站穩後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感受到一陣涼意,蘇元低頭,發現剛才她推沈厭那一下,正好扯開了衣結。
失去了衣帶束縛的中衣敞開著,露出了胸前裹纏著的白綢布,玲瓏的曲線,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蘇元猶如晴天霹靂般愣在原地。
好家夥,她現在心裏隻有這一句,蘇子紓好家夥。
女扮男裝十幾年結果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
怔愣過後,蘇元想起剛剛命令沈厭給她脫衣服,她本來就紅的耳尖更是紅到了耳朵根。
沈厭他……應該沒發現吧?
她努力地回想著剛才沈厭的表情,似乎沒什麽異樣,便放下心來。
她扭頭望了一圈,拿起不遠處桌子上擺著的一張銅鏡,鏡子裏映出一張十分年輕的少年麵容。
皮膚幹淨白皙,臉頰上殘留著一片薄紅,眼型也偏圓潤,從麵相上不難看出,這張臉似乎過分女氣,可是她渾身散發的上位者的殘忍和冷酷,卻是硬生生將那份柔美壓了下去。不笑的時候,眼裏像是淬著冰。
可是蘇元本人可是很愛笑的。
她扯了扯嘴角,看著鏡子裏明媚的笑臉,苦惱地蹙起眉頭。
笑起來真的很容易暴露性別啊喂。
她這樣想著,對著鏡子調整自己的表情,最後看著鏡子裏冷漠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邊蘇元洗完澡,夜已經很深了,困意慢慢席卷她全身。
她盯著偏殿簾子上垂下的珠子看了一會兒,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太華殿主要由三部分組成,正殿和兩個偏殿,正殿用來辦公處理朝政,兩個偏殿一個用來休息,一個用來看書。
雖說書房的床沒有這邊的舒服,但好歹能睡。
蘇元本打算在書房休息,誰料還沒走幾步,一股熟悉的疼痛忽然席卷她的腦袋,讓她寸步難行。
蘇元想罵人。
該死的懲罰模式,連提醒都是折磨,還不帶重樣的,讓不讓人活了!
她認命地轉身,赴死般走向高硯所在的偏殿。
高硯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睜開眼,看見蘇元站在床邊,神色掙紮地低頭看他。
尚未幹透的長發垂落下來,泅濕了她的肩頭,她白皙的麵頰浮上一絲薄紅,整個人如同一支沾著露水的瘦竹。
她咬了咬唇,揚起下巴,故作高傲開口:“沈厭,今晚你伺候朕睡覺。”
她不是沒想過讓他睡地上,可是大冬天地上這麽涼,隻怕會加重他的傷。
想來想去,隻有這個辦法,不讓沈厭挨凍的同時還能走劇情,當作對他的羞辱。
高硯起身坐在床上,墨發散落在白色的中衣上。他握著拳悶咳了兩聲,眼尾咳得泛紅,朝蘇元看去,整個人透出一股破碎的美感。
他愣了愣,問道:“陛下是想……怎麽伺候?”
這下輪到蘇元愣住了。
這劇情發展怎麽不對啊?
沈厭不應該感到憤恨交加才對嗎,怎麽還上趕著奉承她呢?
難不成他是故意在她麵前隱忍,好讓她放鬆警惕,學勾踐臥薪嚐膽?
蘇元看著高硯的眸子,試圖從中找出某些憤怒之情,可是沒有,一點兒都沒有。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道大反派情緒管理也太厲害了,這怎麽能鬥得過啊!
還沒等她在內心淺淺地驚慌失措一陣,耳邊突然一陣冰涼。高硯伸手將她的濕發攏至耳後,泛著涼意濕的潤手指劃過耳垂,帶起一陣酥麻。
像是觸碰到開關一樣,蘇元全身過電一般打了個激靈,她猛地伸手揉了揉耳垂,回過神來:“你,你幹什麽?”
高硯的目光跟隨著她的手指落在她小巧泛紅的耳垂上,逐漸變得幽深。
“陛下不是要我伺候您睡覺嗎?頭發還濕著,怎麽睡。”
沒等蘇元開口,高硯已經下床,從架子上拿了個汗巾過來。
“哎!你的傷還沒……”蘇元下意識要出言提醒,話沒說完,腦袋便一陣鈍痛,她被逼的隻得住了嘴。
柔軟的汗巾覆在蘇元的頭頂,包住頭發,從上往下緩慢地擦拭,動作溫柔而熟稔。
等她反應過來,兩個人的姿勢已經變成了,她坐在床上,高硯半跪在她身後給她擦拭頭發。
好一會兒,高硯停下動作,雙手攏了攏蘇元的長發:“好了。”
蘇元一直全身戒備著,怕大反派從身後給她一刀,但直到最後,高硯也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
她有些古怪地看了高硯一眼。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但是說不上來。
高硯迎著她的目光,替她掀開一側的被子:“陛下,很晚了,該休息了。”
腦袋不再疼痛,蘇元便不再刁難高硯,幹脆一言不發地鑽進被窩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
高硯欺身靠近她,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冷冽的中藥和檀香氣味,她心中立馬警鈴大作,誰料他隻是吹滅床頭的蠟燭,又躺了回去。
四周萬籟俱寂,蘇元一開始還警惕著,隨著困意襲來,她終於忍不住沉沉睡去。
睡夢中,蘇元總覺得自己的耳垂一陣酥麻溫熱,她不適地嚶嚀一聲,伸手揉了揉耳垂,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