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西南聯合大學科考隊
看著三人帶著戒備的眼神,秦漢笑著說道:「我姓秦,秦漢,秦始皇的秦,漢武帝的漢。在長靖做點小生意,覺得你們應是第一次到長靖縣來,所以過來打個招乎。」
沒等中年人說話,漂亮的女孩子卻插嘴道:「為什麼不是秦檜的秦,漢奸的漢?」
「輕語,閉嘴!」中年人回頭對著女孩喝了一句,又轉回頭來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學生平時少了管教,讓您見笑了。」
原來她叫輕語,好潑辣的性子,只是和名子有些不配套,不過我喜歡,秦漢心裡琢磨,口中說道:「哦,沒什麼,沒什麼,年輕人嘛,心直心快可以理解。我有位朋友還在對面酒樓,幾位若是有暇不妨一起坐坐,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幾句文縐縐的話,說的秦漢彆扭之極。
「這……」中年男略帶猶豫之色,不知如何拒絕,一邊的女孩說道:「去就去,怕你不成,還有什麼花樣你們就都使出來。」話一出口,中年人也似認命一般,看了女孩一眼,似有責怪之色,卻也有多加小心的意思在裡面。
秦漢帶著三人再次進了酒樓,上得二樓之後,將丁大山給眾人引薦一翻后,對狗子說道:「狗子,沒動的菜打包,一會兒我要帶走,另外那些全都撤掉,再弄一份新的上來。」
「秦先生,這怎麼好意思,不用弄新的,不用弄新的。」秦漢的一翻話,更是讓中年人摸不清底細,不知他到底要作什麼。
「這位先生一看就是學問人,秦某就算再沒有深淺也不至於用剩菜招待客人不是。」秦漢正色對著中年人說道。
丁大山不知秦漢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不好多話,只是看到那些還沒怎麼動過的菜被撤下去,有些心疼。
「哼,這麼奢華還說自己不是漢奸。」女孩似是有所依仗,多次出言針對秦漢,卻不知她越是這樣,中年人就越是難作。
多次被女孩頂撞,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別說秦漢一個七尺漢子,雖然有些喜歡這個女孩,但並不是說就要一直遷就她:「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我一不偷二不搶,花自己的錢吃自己的東西,怎麼就不能奢華一些了?」
丁大山看出秦漢似乎有些認真的樣子連忙叫了一聲:「秦漢!」
中年人也借進插話進來道:「不好意思,年輕人不懂事,看不慣的東西就直來直去的說話,您多包含,別和她一般見識。」言下之意似乎也是對秦漢的作法有些異議。道是另一個年輕男人一直都沒說話,除了拉一下那個女孩,讓她不要多話外,只是在默默看著眾人說話。
見秦漢沒有再說什麼,中年人正色著說道:「秦先生既然對我們身份好奇,那就明人不說暗話,我是西南聯大的教授,他們兩個是我的學生,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作一些地質考察。這下秦先生滿意了吧?」
中年人的話聽的丁大山一頭霧水,教授他知道,西南聯大他也知道,不過地質考察是個什麼東西?
秦漢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問道:「地質考察?不知具體考察什麼?」
又是沒等中年人說話,女孩跳了出來,年輕的男子拉都拉不住:「還說自己不是漢奸特務,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都跟了我們一路了,我就不信你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來考察什麼的。」
丁大山看著秦漢吃鱉也不說話,只是暗自發笑,這小子也有被人嗆著說話的這時候?秦漢也是一陣無語,果然是這個時代的代表性人物『憤青』,單憑意測就能定人的罪過,而且肆無忌憚。
看看樓下兩個坐立不安的黑西裝帶禮帽的男人,向女孩說道:「你是說樓下那兩個便衣?放心吧,如果他們不識相,還要跟著,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秦漢話中的寒意讓教授三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女孩驚訝的道:「你……。」
已經將菜上齊了的狗子在一邊實在忍的受不了,這三個外鄉人簡直就是無知到了極點。此時插話道:「幾位客人,誤會這個秦先生了,他可不是什麼漢奸,也不是壞人,反而是大大的好人。而且,幾位就沒發現長靖縣與別處的不同么?」
「不同?」中年人低頭沉思回憶從下了火車之後發生的事情。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男人突然開口說道:「這裡沒有鬼子,也沒有偽軍。」轉頭看向狗子說道:「為什麼?」
狗子帶著一絲驕傲偷偷看了秦漢一眼,沒敢再接著說下去,只是說道:「其他的小的不敢多說,幾位知道這裡很安全就好,而且長靖縣裡不會有漢奸和特務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下樓而去。
「為什麼?」中年人對秦漢問道。
秦漢卻笑而不答反問道:「還未請教先生怎麼稱呼?」
這一次女孩可能是覺得自己搞了烏龍,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插話進來,中年人見秦漢不說也沒有再深問下去,只是回答道:「我叫袁復禮,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學生,一個叫張松林,另一個沒深淺的丫頭叫林輕語。」
聽到中年人的介紹,秦漢不禁動容,袁復禮的大名他可是在末世的不少書中見到過,地質學的名人啊。連忙從坐位上站起,對著中年人以古禮拱手道:「不知袁先生當面,學生失禮之處,請先生包含。」
袁復禮也被秦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連忙站起來拉住秦漢道:「不敢當,不敢當,秦先生,過了過了。」
正僵持的當口,女孩林輕語總算說了一句秦漢最喜歡聽的話:「老師,你們真是的,這樣子說話累不累啊。」
袁復禮聽了林輕語的話也由也笑了道:「秦老弟,還是不要客氣了,輕語說的對,來日方長,還是正常點吧。」
秦漢出身於末世,對這樣的說話方式本就不習慣,只是覺得這些名人學者啥的應該好這口,現在見袁禮復不在乎這些,正好順勢答應下來。
秦漢坐下后又開口問道:「袁老師,你們此來到底是考察什麼?」
袁復禮嘆口氣道:「出來走走,看看華北的資源,總不能都教日寇佔去了吧。」
林輕語在一邊嘟囔道:「我就說不要考察了,知道了有什麼用,反正也守不住。」
此話一出,丁大山面露尷尬之色,秦漢則是面色冷峻,呼吸粗重。來自於末世的他也是每次看到這段歷史,也會對日寇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用六管加特林把他們全突突了。可對自己的國家卻怒其不爭,失望以及,恨不能連自己國家的軍隊也給突突嘍,反正也守不住了國土,要他們幹嘛?
袁復禮看出氣氛不對,喝止林輕語道:「丫頭,不要胡說。」
秦漢卻出乎袁復禮的意料,沒有勃然發作,只是點了支煙,語氣有些沉重的止住了袁復禮對女孩的訓斥:「袁老師,林小姐說的沒錯。仗打成這樣,是我們的恥辱,中國?軍人全都該死,都該死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