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邪惡根源

  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


  《九字真言印》固然厲害，但追根究底，卻並非是一門真正的殺伐之術，而是佛教密宗的不密玄奧，通過九種真言手印，讓人體與宇宙進行溝通，達致天人合一之境，修鍊此功，可以開智開慧，明心見性，達到即身成佛的境界。


  蘇南催動九字真言印的時候，固然能夠以此震懾，乃至於操縱它人心神，但外在的表現形式，卻充滿佛家的祥和之氣，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將其折磨的死去活來，好似給這頭深海巨獸念了什麼緊箍咒一般。


  問題不出在「九字真言」身上，自然就是出現在這頭深海巨獸那裡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只有一種可能才會導致目前的情況。


  這隻深海巨獸並非是自由身，而是被它人用精神秘法降服的，在它的精神上，被人打上了一道精神印記，以此控制去控制它的軀殼。蘇南動用「九字真言印」的時候，撼動了深海巨獸精神中的那一道印記，方才將其折磨的死去活來。


  蘇南心念一動，並沒有念誦接下來「者」字印，而是十指收回緊扣，左手向前，結成外縛印，大喝道：

  「皆！」


  「皆」字印，是蘇南在九字真言印中最擅長的一道印法，擁有知人心、操運人心的能力。解開一切困擾。蘇南曾經用這一招，將那位雄才大略，一時之雄的靺鞨人首領葉赫阿骨蘭玩弄於股掌之上。


  如果寄居在這個驅殼內的是那頭深海巨獸的本我意識，蘇南的確難以下手，但它若是已經被人控制了，那就是蘇南的機會了。


  空蕩蕩的驅殼！蘇南利用「皆」字印，探入深海巨獸的驅殼之後，竟然沒有受到一點反抗，直接長驅直入的進入到它的精神之海裡面了。


  看樣子，這頭深海巨獸被人掌控的非常徹底。不僅他的肉身徹底被人操控於手，連他的本我意識，可能也被人徹底抹殺了。不然的話，有外來精神進入自己的驅殼，它多少能做出點反應才對。


  畢竟，自己的精神才是自己的主宰。若是連自己都無法主宰，那它縱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過是他人的奴隸而已。


  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很快，蘇南就見到了真實。


  噁心！無比的噁心。


  黑暗，污穢，複雜，巨大。


  蘇南也可算是見多識廣，但這般的精神力量，他卻從未見過。


  一個人的精神力，本應是純凈，沒有一絲雜質，好似水晶一般閃亮的。那一道精神力量，卻是無比的污濁，就好似由無數道慾念胡亂的糅合在一處一般。


  這一刻的蘇南，就好似聽到千萬個人同時在他耳邊喃呢一般。聽不清具體的東西，但嘈雜的能夠讓人發瘋，讓他噁心的好似要把內臟都吐出來一般。


  噁心，太噁心了。


  蘇南不知道那些聲音的內容，但卻感到本能的厭惡。就好像，自己已然置身於一個爛泥坑裡面一般，四處都是腐爛發臭的泥巴，那噁心刺激的味道毫不留情衝刺著他的鼻子，讓他險些將肚子里的糧食全部吐了出來。


  在這一剎那裡，蘇南險些因此而心神失守。任由那一道道污濁的氣息沾染到那一道道的污穢氣息。


  「正大光明！」


  幸好，蘇南修鍊的乃是儒門至高心法《大光明心經》，有著鎮壓一切邪念的效果。在那一道污穢氣息纏繞過來之後，蘇南的心神好似大放光明一般，綻放出一道道金光，將其焚燒個乾乾淨淨，讓他得以從有機會斬斷兩者在精神上的聯繫，解脫開來。


  「好險！」


  蘇南穩固了心神，擦掉臉上的那一道鼻血，在心中暗嘆道。


  自己這一次，卻是略略有些冒失了。在他知道這頭巨獸是受人控制之後，他的心中便打起這頭深海巨獸的念頭，想以「皆」字印將其控制。卻忘了，他如此做來，等於要和那個控制了這頭深海巨獸的存在，來一場精神層面的對決。


  按照蘇南的估計，降服這頭深海巨獸的，應該是一個極為強大的「人」，用他強悍的精神力量降服，甚至抹殺了這頭深海巨獸的本我意識，將其控制在手心上。但事實上，控制這頭深海巨獸的，卻是如此的污穢。


  這種污穢的精神力，絕對不會來自於同一個人，而是由幾千，幾萬，甚至更多的生靈所施加的精神之力，一縷皆一縷，一層疊一層，就那樣隨意的融合在一處，好似往一池湖水中釋放了千萬種金屬廢料一般。


  若是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蘇南是萬萬不敢嘗試的。身為武者，最重要的就是意識純凈，若是被這種污穢沾染了一絲一縷，，簡直就是斷了他未來的武道之途。事實上，蘇南固然將那污穢的精神力擋住了，但依然有一點後遺症。他此時的感覺，就好似在心靈層面上多了一層陰影一般，讓他略略有些不適。


  如今，又該怎麼辦？

  蘇南若是想要解決這股混亂的精神之力，倒也能夠辦到。這股精神力看似龐大，但終究是有量無質，他只需要反覆地催動除了「皆」字印外的另外四印，就能源源不斷地撼動那一道污穢的精神印記，最終能一道道污穢的精神力徹底消融。


  這種做法，其實和開了數天數夜的水陸大會，以此去度華惡靈的和尚差不多。對於普通人來講，外來的精神力，效用其實就等同於鬼。


  不過，蘇南若是這般做了，卻只是吃力而不討好罷了。「皆」字印只是佛門用來降服心靈的秘術，卻不是道家一脈的奪舍秘法。如果這頭深海巨獸只剩下一個驅殼，蘇南反而難以操弄，只能將其當成一堆肉山使用罷了。他如此做了，不僅不會得到什麼助力，反而會徹底得罪那個操縱深海巨獸的幕後存在。蘇南固然不怕事，但也沒有那個必要。


  畢竟，蘇南只是這個世界的「客人」而已。


  正當蘇南有些猶豫的時候，有「人」幫他做出了決定。在他的耳邊，赫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提示音。


  「選中者1027，你已經觸發特殊位面任務——邪惡根源。您需要在90個劇情日內將深海巨獸布拉克的締造者和操縱者調查清楚，並上報主神空間。任務成功，獎勵3000點功勛值。任務失敗，無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