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夫人挖坑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夫人挖坑
劉希希拉著衣袖示意付舟止安靜,付舟止便轉過來再不搭理灰衣修士,任憑灰衣修士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探索。
台上的說書人說著天下奇聞,有意間將天下局勢變動誇張的融進段子裏,引的滿堂一陣陣驚呼,對劉希希來說就不過是個有趣點的段子而已,最多拍手叫好一聲,可對滿堂人來說除去那些誇張詞那都是真事,自然比劉希希更投入反應更大。
半個時辰後,每日的壓軸段子又來了,不出意料還是付氏遺孤的。
說書人驚醒木一拍,接上回。
“……付舟止一人戰七洞,雖破了大陣,但也是傷痕累累,一身衣衫破口無數,全身上下更無一寸完整皮膚,露骨的創傷疊創傷,成線的血水連血水,觀之已無再戰之力,七洞尊者見之一擁而上,欲了解其性命,忽再生異變,隻見其血水歸於一處凝成一把血紅長劍,一劍又化萬劍,鋪天蓋地,其威上可破蒼穹下可斷山河……”
啪!
醒木重拍。
將滿堂人沉浸大戰場景中的神魂拉了回來。
同時也拍醒了劉希希,上次她隻是偶然聽了一段就勾起了好奇心,這次可是專程過來自然聽的就更認真投入,正想著漫天血劍是什麽駭人場麵,說書人就停了,有點不過癮。
抓了一把瓜子抵著桌麵一邊嗑一邊認真的盯著台上說書人,期待著下文。
付舟止蹙眉無語,看一眼台上把他說成不死血人的說書人,再看一眼身旁聽書聽到口水泛濫的小媳婦。不知是該慶幸媳婦對自己的事跡感興趣,還是該惱怒台上說書人過度宣揚。
“夫人!”
“急什麽,再等會兒。”哢嚓,一顆瓜子磕開,到嘴香噴噴。
“……”無語!
這麽喜歡聽,他也可以講啊,保證比任何人講的都生動精彩,甚至還可以當場回答所有疑惑!再不過癮,他重演一遍也行!
“夫人,你到底是來帶為夫來見付舟止這個人,還是隻是想聽故事!”
“啊!”哢嚓又一顆瓜子,再把瓜子殼一丟,抬手一口數月沒喝過的茶,呼嚕嚕,舒服了。“夫君急什麽,你聽說書的講的多精彩,難道夫君你就不好奇那付舟止傷成那樣是怎麽活下來的。”
劉希希杏眼天真的詢問他。
付舟止謹小慎微作答,“旁人的事有什麽好奇的。”
“那夫君你呢……”
“什麽……”
“付悠悠把你那身破破爛爛的血衣送過來時,看著可比說書人講的還嚇人,奴家在想衣服還在夫君身上時,夫君是個什麽樣子。”說著抬起的下巴示意著台上,“是不是也是那樣,體無完膚,血人一個,近乎將死……”
此一時,劉希希的眸中少了單純多了些精明,盯的付舟止發毛,似是欲將真相看穿,付舟止一眼識破,繼而收緊心神。
“為夫哪有他那麽慘,為夫不過是遭人圍攻一時不慎受了些皮肉傷,多吞兩顆丹藥很快就好了。”付舟止輕笑出聲,何其風輕雲淡。
而事實,他與七洞尊者對決之中,每一步都是生死邊緣,拚著一口氣硬撐到最後,破了大陣卻身受致命傷,最後隻得動用了父係血脈傳承下來的祭血劍陣才堪堪保住性命跑了出來,至於那七位尊者在劍陣之下是否還活著,他也沒返回去查看。
之後心急的他拖著破敗之軀趕來了落風亭。
現下他雖表麵看著無事人,然術法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修複他的外貌,卻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修複肌體內傷,他此時的每一個舉動都伴隨著肉身劇痛,每一次動手都是對疲虛內息靈力的挑戰。
鄰桌灰衣修士聽著兩人談話,鼻腔裏一聲不屑,朝著兩人斜了一眼,“無知後輩,你二人加一起怕也不知付字怎麽寫,也敢大言不慚議論付氏,還敢與付氏遺孤相比較。”
灰衣修士一邊鄙視著兩人,一邊自相矛盾,話語裏既有對付氏遺孤惡名的抵觸,又有對付舟止這人的崇拜。
聽的劉希希與付舟止兩人齊齊對其投以迷惑目光。
台上醒木再拍,眾人矚目之中說書人的技法再次上演,一卷長畫懸在台上,刷一下展開,滿堂驚呼,男則大開眼界,女則的嬌呼聲聲。
付舟止聽著一波波的聲浪,耳朵疼,眼尾餘光小心的瞄向劉希希。瞧瞧!還是他家小媳婦定性好,這麽多女子女妖都為他發狂了,他家小媳婦還隻顧著嗑瓜子,哢嚓哢嚓,人形大倉鼠一隻。好想戳一下。
畫卷極大,完整展開須有三丈長,其上所繪血劍漫天,其中所繪浴血身軀,孤身一人懸與天地又被重重血劍環繞。
在說書人神奇的技法中那畫好像活了一般,一切自動,遍布傷口的畫中人也睜開了被鮮血遮蓋的雙眼……
又是滿場驚呼。
連劉希希也丟了瓜子楞了神,對著震撼的畫卷吞著口水。
“夫人,你要為夫看的,難道就是這個?”作為當事人,付舟止對台上的做作行為實在欣賞不起來,隻是看到劉希希也對一副破畫動容了,略微不爽。
“夫君你好好看看,那畫上的人是不是跟你很像。”劉希希拉著他袖子讓他認真點,付舟止能怎樣隻能被迫去看畫卷裏的“付舟止”。
“像嗎!除了眉眼略微相似之外,為夫明明比他英俊的多好吧,再者,夫人你不覺得畫裏的這位看著脾氣很強,比咱家驢姑娘都強,為夫可沒他那麽死腦筋。”
“大言不慚……”
啪一聲,灰衣修士一掌拍在付舟止麵前的桌上,重擊之下將木製桌麵拍出了一道掌印,氣憤起身,一聲嗬斥對上付舟止。
“小子,爺念你年輕不懂事,給你個機會,對著畫卷福禮道歉,爺就不與你計較。”
付舟止略懵,這位氣到臉紅脖子粗的人族修士怒的實在奇怪!
怪了哉了!看樣子這又是一位折服在他英武形象下的暗地擁護者,擁護就擁護吧,還不認得他這張臉,這還要逼他向自己的畫像行禮!
若是那畫真夠傳神,他拜自己一下也無妨,但那畫不但沒把他偉岸的身姿畫個明白,還畫的他那麽狼狽,如此拙作,毀盡他形象,他就算當場撕了也是那畫師的錯。
挑眉,“嗬嗬,閣下是以什麽身份命令小子,小子又為什麽要聽。”
“爺,聾山吳家吳光正,就憑畫上的人一百個你加起來也碰不到一根手指頭,你一介宵小之輩也敢在此大放厥詞,你就得賠禮……”
聾山,吳家!
傳聞中世代隱秘山林隻為守護一劍的吳家後人。
滿堂目光聚來,無一不在好奇,吳家怎會在落風亭,據說吳家人一直想尋付氏遺孤,難道付氏必來落風亭的傳言是真的!
付舟止一時無語,吳光正啊!吳家的,這不就是他爹留下的爛攤子……可氣,媳婦還沒哄回去,又碰上爛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