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回流水鎮
第二百八十七章 回流水鎮
喝退左右，連鷺哥也被趕了出去。
劉希希把自己死後發生的那點事大概的跟雲間講述一遍，唯獨關於付舟止爹娘的謀劃沒提。
十八年來第一次捋了一遍過往，恍如隔世，又曆曆在目。
聽的雲間直難受。“以你的性子，你怎麽忍的了……別說十八年，關你十八天你都能把房頂掀了。”
“怎麽說話呢，本姑娘什麽時候掀過房頂。”
“你是不掀房頂，你轟大門。”
“……”
這個，完全不能反駁。
雲間就奇怪了，“那剛才君上在時你為什麽不吱聲。”
劉希希怒坐蛋中，“還不是你……要不是你拿刀劈我，我以為他會跟你反應一樣不相信我鬼話，又怎麽會不吭聲。”
她才不承認是因為太過震驚又瞻前顧後，一時怯了。
“……咳咳！”
聊到天黑，雲間讓妖仆送了一桌飯菜擺在屋裏，把劉希希當一道菜一樣放在盤子裏置在正中央，雲間問一句夾一筷子菜吃著，劉希希回一句吸一口香氣解饞。
“所以，你要在這顆蛋裏待到你重塑肉身？”
“是啊，懶姐是這麽說的。”
“沒說要多長時間。”
“說了也等同沒說……”
“那你要多久才能出來，這都十八年了，你就算重新投胎也已經是個夠年齡出嫁的姑娘，說不定連孩子都能抱上……”
“嗬，你當我不知道，可懶姐不給我投胎的機會，我剛死就給我塞蛋裏了，你說我能怎麽辦。”
“這個好辦，等本山君把蛋殼砸了，親自送你投胎去，十八年後你再回來。”
雲間說做就做，站起來又去找他的大刀去。
劉希希看著雲間絕美容顏下的平板身材，瑟瑟發抖，尤其看到雲間又提了刀回來，刀鋒在燭火照映下光芒閃爍。
“二白啊，要不你先把刀放下。”
“想都別想，待本山君這一刀下去，送你見鬼差。”
“別……”
鏗鏘——
嘩啦啦——
飯桌劈兩半，瓷碟碎一地，連地板都劈出一道深深裂縫來。
然，蛋殼完完整整未傷分毫，連道劃痕都沒有。
唯有劉希希嚇到白了臉。
而雲間黑了又綠。
“本山君堂堂宿姮山山君大王，乃妖帝境，一個蛋殼而已，豈有劈不開的道理。”
雲間大喝一聲，妖息逐漸加重，金色的瞳孔豎成一條直線。
被暴虐之氣包圍的劉希希白了的臉又嚇回了紅。“二白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夠好，我重新做人，我來世補償你，你刀下留情……”
劈啪鏗鏘……
刀影無形，次次不落空……
一炷香時間過。
蛋依然完好無損，而屋中旁的一切都遭了殃。
一大群關心山君大人的妖修從外衝進來時，沒看到敵襲，隻見到他們的山君大人雙手抓著大刀，站在陷下去的大坑裏，雪白的臉上是大量運動後的紅潤，金色的瞳孔帶點赤。
雲間一個側眸，眾妖縮著脖子退下。
哢嚓……嘩啦啦……
被刀氣所傷房屋當場坍塌。
“老子就不信，老子會沒辦法對付一顆蛋……”
雲間咬著後牙槽，說著讓劉希希後背發麻的話。
之後每日每夜，雲間都在嚐試不同的方法。
雷擊，火燒，水泡，土掩……
三月過，無果。
倒是劉希希在被強行體驗了許多之後，真心認可了火凰懶姐留給她的蛋殼法具有多厲害。
如果可以，她希望等她出世之後能完整的把蛋保存下來，不說催動蛋殼當法器使用，至少它能砸人，這麽禁造的東西當板磚使效果絕對好。
三個月時間每天受一虐，已經成了劉希希的日常。
當然雲間也不是隻會虐她，虐完了總會準備一桌豐盛的大餐來安撫下破殼失敗還差點在虐待中嚇到散魂的劉希希。
“二白，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劉希希吸食著飯菜香味，瞧著一旁紮在書堆裏的雲間。
雲間捧著眾妖尋來的古書秘辛，異常認真。“問吧。”
劉希希清清嗓子，這問題不問她難受，問了，怕雲間對她真動殺心。
再一想，反正自己都死到這個地步了，還怕什麽。“咳……二白你是怎麽從孩子娘，變孩子……爹？”
刷——金色光芒自布滿血絲的瞳中朝劉希希猛然殺來，雲間麵色很不善。
劉希希隔著蛋殼打個激靈，“你不想說就算了啊，其實不管你成什麽樣，咱們倆都是好姐妹。”
“誰跟你是姐妹，劉希希，看來你是真把你二十八年前做的孽都忘了幹淨呢……要不是你，老子怎麽會轉成母的，還……”陰差陽錯當了數年母的，生了一窩崽，崽子的親爹還跑路至今不露麵。
雲間憤憤嘁一聲，不再搭理劉希希這個問題。
而劉希希始終不知道雲間怎麽轉的性，又在劉希希死掉的那一年藥性消失變回了本身，雲間與墨影的一戰在那一年就傳了開，卻無一妖知曉他們不是戰，是墨影一個後退觸動了雲間的自尊，雲間單方麵的追殺。
“對了，龍骨錐，號稱無堅不摧天下法寶克星的龍骨錐，當初君上不是還用龍骨錐破過仙尊給你的歲心鐲。”雲間忽然想到，一下子手裏的古書秘辛都不香了，通通推開。
劉希希一口香氣吞下，暫停。
又聽雲間自說自話，“我現在就帶你去，去見君上，請君上用龍骨錐。”
“現在！”好好一桌大餐，她還沒聞夠味！
雲間才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帶上劉希希離開了宿姮山。
禦空而往，雲間的速度很快。
山川河脈一閃而過，大大小小的山君山頭極速劃過去，很快離開了妖界，到達妖界與人族緩衝地，似是落風亭的建築群出現了又極快拉遠，劉希希都還沒看清。
一夜又一日的趕路之下，至又一次天黑前他們到達了流水鎮。
上寫流水鎮的高大樓牌矗立在進鎮入口。
樓牌還是那個樓牌，但經曆數年風霜之後顯然比劉希希記憶裏的陳舊了不少，就連上方的彩繪漆都掉了很多。
一瞬間她的記憶回到了曾經她站在雨地裏一夜，等著渣夫歸來一幕。
“二白。”
“哈哈，馬上就要見你夫君了哦劉希希，有沒有很期待。”
“以前……也曾期待。”
“……”
流水鎮比二十八年前劉希希離開時大了許多，不像鎮，更像是一座城，連主街也從曾經的一條發展為十二條。
更別說多出來的商鋪跟人，都是劉希希記憶裏沒有的。
陌生的街道很熱鬧，陌生的人群很有活力，可劉希希就是感覺自己不像是歸來，像是到了另一處陌生地，她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外來者。
直到接近喜安街，才有了點熟悉感。
離的越近，感覺越強烈。
待到了喜安街的巷口，被兩位便衣的仙門修士攔路，她的熟悉感又斷了崖。
“嗬嗬，劉希希你瞧瞧，如今的君上多威風，連你回自己家都要被攔在外麵。”這也是雲間自離開付舟止後，十五年不再踏入流水鎮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