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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戀愛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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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大佬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抽了一支煙。何影帝連吸帶摸,把他的魂都要抽出去了。


  抽完一支,何影帝動手動腳地還要抽點兒別的,被夏大佬拎著耳朵提了起來。夏大佬飛快地提上了兩層褲子。何影帝十分惋惜,低頭看向無處發泄的阿四。


  夏六一內心比他還惆悵,他其實並不介意跟何初三再戰三百回合——不對,三百還是太過分了,三也就差不多了——而且非常想要摟著何初三美美地睡上一覺,但是理智上清醒地知道不能再讓對方多作停留。看著一臉傷情的何初三,他無奈歎了口氣,“躺下。”


  “啊?”何初三沒反應過來。


  夏六一揪著他衣領將他摁倒在床,動作粗魯扯下了他的褲子、上衣掀至胸口。盯著那勃發的器官,他用了極其短暫的一秒鍾來作心理準備,在還沒準備好之前,就已經將心一橫,低頭將它含進嘴裏。


  何初三刺激過大,臉霎時燙得緋紅!驚惶無措地抓住了床單,他隨著夏六一吮吸舔舐的動作而戰栗,腰腹上原本若隱若現的小腹肌緊繃出顫抖的曲線。


  雲海中沉沉浮浮了好一會兒,他熬忍不住,一邊喘息一邊低叫了一聲六一哥,夏六一含著他,抬眼看了過來,何初三被他的眼神刺激得發出一聲低吼,猛然間射了出來!

  夏六一沒料到這小子射得這麽快,被嗆了一喉嚨,轉過身去一陣咳吐。


  緩過勁的何初三從後頭抱了上來,吸著鼻子不說話,光在他肩後蹭臉。夏六一轉頭一看,這小子兩眼微紅,隱隱含了水汽。


  “六一哥,你不用這樣。”他又感動又心疼地說。


  夏六一把他腦袋摁過來跟他親昵地抵了抵額頭,然後起身去隔壁漱了個口。回到臥室,何初三已經非常懂事地將身上衣褲整理好了,乖乖坐在床邊等他。


  夏六一在他身邊坐下,兩人貼在一起又吻了一會兒。


  “我什麽時候能再來找你?”何初三問。


  “你不要再來了,”夏六一說,看到何初三眼神一黯,又親了他一口,哄道,“傻仔,事情處理完,我即刻回家住。”


  何初三期待地點點頭,又上上下下地把夏六一看了一遍,看到那些青紅斑痕,心疼地說,“秦皓下手這麽狠?你是他大佬啊。”


  夏六一嗤地一笑,“他也沒好到哪裏去!”


  “也是,我剛才一見到他,還以為他身上是吻痕,真的很傷心。”何初三垂著腦袋傷感地說,帶著一臉受傷抬起頭來——夏六一正氣定神閑地看戲。


  “還沒CUT機,你再演一會兒。”夏六一說。


  何初三嘿嘿地壞笑了起來。


  短暫的溫存告一段落,夏六一將何初三一路送到大門口。何初三攀著門邊戀戀不舍,跟他說,“下個禮拜六,阿爸跟吳媽要在近喜酒樓辦喜酒,你能不能抽空來一趟?阿爸挺關心你的,時不時還問問你的牙怎樣了,我阿妹也想見見你……”


  夏六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看情況吧。”


  “你別送大禮,表表心意就好啦,”何初三囉裏囉嗦地念叨他,“最重要的是你要來恭喜他老人家,這是他大喜的日子。”


  “我盡量吧。”夏六一仍是說,十分堅決地一把將他推出去了——再不推走,他怕自己忍不住把何初三拽回樓上去再親三百下。


  道了別之後,他趕緊關上大門。靠在門邊發了一會兒呆,他突然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因為自己這種沉迷於溫柔鄉中的失控而感覺到恐慌。青龍和小滿的仇冤未解,他有什麽資格去愛、去享樂?下個禮拜就要去泰國了,金彌勒是何等可怕的人物,他又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分心和掉以輕心?


  大巴掌還黏在臉上,大門突然被人用鑰匙從外打開。夏六一警覺回頭,看見了氣喘籲籲衝回來的何初三。


  “怎麽……唔!”


  夏六一話沒說完,就被衝上來的何初三按在門上用舌頭狂掃嘴巴。掃完了一整圈,何初三憤懣不平地跟他說,“我剛上車就後悔了,我才不想演什麽寬容懂事的正房太太!你不回家也就罷了,還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同居!他又靚仔,又陪你練拳,正大光明地跟你住在一起,我卻好似偷情,才待一會兒就被趕出門口,我真的要嫉妒死了!”


  “撲街仔!老子都給你‘抽煙’了你還想怎樣?!”夏六一一邊惡狠狠地罵一邊抱住他。


  “我要在這裏住。”


  “不行!”


  “那你趕他走。”


  “……”夏六一。


  他更緊地把何初三往懷裏攬了一攬,歎道,“我馬上就讓他收拾東西走人,行了吧?”


  “還有阿爸結婚你一定要來,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


  “現在不能說?”


  “不行,一定要那時候說。”


  “好好好,我來。行了吧?滿意了吧?”


  何初三滿意了,湊上來把臉貼在他耳鬢蹭蹭,基佬味道十足地撒嬌。“對不起,六一哥,我也不想這麽酸的。我以為我可以很講道理,我為人最講道理,可是我太喜歡你了,喜歡得沒有力氣講道理了。”


  夏六一聽得耳根發軟,一顆心都要化成一碗杏仁露。哪怕何初三酸成個胡攪蠻纏的罵街潑婦,他都會春心滿懷地娶回家——娶回家再慢慢揍!


  “戀愛真可怕。”何初三歎道。


  夏六一緊緊抱著他,偷偷也在心裏歎了一聲:是啊!


  這兩個為情所困的基佬,沉默而感慨萬千地又抱了老一會兒,夏六一才從癡戀中清醒過來!趕緊痛下決心、毫不留情地將何初三再度推出門外——你也肉麻夠本了吧!給老子滾蛋!


  關了大門,又以防萬一地上了鎖。夏六一老臉發燙地靠在門後,順著大門滑溜下去,蹲到了地上。兩手胡亂地抓進頭發裏,用力揪了幾把,他自覺墮落,十分沮喪,連再扇自己一巴掌的勁頭都沒有了。


  戀愛真是太可怕了!


  ……


  秦皓站在花園的角落裏,看著何初三第二次走出村屋駕車離去。他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回到了訓練房,進行了一番不耗體力的拉伸運動。


  不多時,保鏢阿南走了進來,很委婉地向他表達,“阿皓兄弟,大佬安排你搬到附近別的房子住幾天,每日準時過來陪他練拳。”


  秦皓很直白地向阿南詢問,“剛才那位何先生是大佬的男朋友?”


  阿南瞪大眼睛張大嘴,難以置信這雖然他們幾個保鏢都看在眼裏、但是誰都不敢公然說出口的大嫂身份就這麽被秦皓說了出來。磕巴了老一會兒,他說,“咳,他……你……咳,你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講,尤其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像這樣去問大佬。”


  “不會,”秦皓說,“我隻跟你問。”


  “呃,為什麽?”


  “因為你看起來藏不住話。”


  “……”阿南。


  秦皓走出訓練房之前,在絕望的阿南肩膀上拍了一拍,認真地安慰道,“我是稱讚你人好,南哥。”


  “……”並沒有得到絲毫安慰的南哥。


  秦皓當晚便搬出了夏大佬的村屋。這給他帶來些許輕鬆,畢竟和大佬朝夕相處,不僅壓力山大,而且行事也不方便。但這又帶來些許煩惱,因為這令他更加無法揣測大佬近期異常舉動的原因——大佬隻說即將安排他做一件重要的事,要他提高警惕、強身健體。


  當天深夜,獨居的他便得以自由出行,搭車過海去了港島喬爺的地盤——和義社旗下的一間迪斯高。


  迪斯高內,正是深夜熱火朝天的沸騰時刻。他腳踏激烈的音樂鼓點,穿越瘋狂搖擺的人群,走向角落裏的一處小桌。


  桌角已經坐了一個戴墨鏡的男人,穿著帶洞的牛仔褲、黑色小馬甲,露出兩邊手臂上猙獰的紋身圖案,麵部輪廓仿似刀削般堅硬,模樣酷帥十足。路過的一位靚妹見他靚仔,大方地貼上去搭訕,被他隨手推開。靚妹很不滿意,但也不敢繼續招惹他,扭著小腰嬌斥著走遠。


  秦皓與靚妹擦肩而過,在桌旁坐下。


  男人抬眼看見秦皓,唇角下抿的冷硬弧度略微鬆懈。他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一雙黑得仿似深不見底的眼睛,麵上神情雖然冷硬肅穆,但看向秦皓的眼神裏卻滿含關切。


  “情況怎樣?”謝家華道。


  這位已經成功搗毀沙家幫、和盛會等數個三合會犯罪組織的重案組高級督察,根據他自己對夏六一的調查了解以及曾經擔任過夏六一保鏢的臥底阿彪的調查描述,為夏六一量身挑選、打造了秦皓這一臥底。形似青龍、身世坎坷、性格沉穩、行事機智、身手利落、義氣忠誠——他讓秦皓故意表現出的這些特征都迎合了夏六一對心腹弟兄的喜好要求。


  更為特殊的是,秦皓的坎坷身世、父母、同父異母的妹妹,都真實存在,並非警方假造。秦皓少年時母親亡故,他赴香港投奔親父,卻與親父及後母關係惡劣,流落街頭差一點做了古惑仔,幸被謝家華感化,後來謝家華的幫助下實現自己的個人心願考入警察學院,被選為臥底,並成功潛入敵營、協助警方搗毀了廟街“老五”的犯罪團夥。之後,他表麵逃回泰國,其實被派遣赴美進修了兩年,再之後回到香港,又再度接受了這次潛入驍騎堂的臥底任務。


  他姓秦名皓,用的是他自己的真實姓名,而他的警察身份連他生父、後母和妹妹都毫不知曉。在家人和旁人眼中,他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沒有文化、不學無術的古惑仔——任這幫黑社會再怎麽調查,也查不出任何紕漏。


  秦皓向路過的酒保要了兩瓶啤酒。在喧嘩的音樂聲中,他們在角落裏喝著酒交談,像兩個前來消遣的古惑仔,完完全全融入了狂舞人潮的背景中,平凡而不起眼。


  “夏六一很信任我,”秦皓道,“這段時間甚至讓我住進他家裏,從早到晚陪他練拳。”


  “他練拳做什麽?”謝家華敏銳地察覺到異樣。


  “我猜測他要去一個危險的地方做一件重要的事,這事不能通過他的錢和權勢來解決,甚至需要他親自上陣。超出他權力範圍之外的事,可能跟其他幫會有關,也可能跟他在泰國的‘上線’有關。”


  “你剛進幫會不久,他不可能帶你去接觸他的‘上線’。”


  “我也這樣認為。不過夏六一近年來行事有所收斂,跟和氏諸派也走得很近,沒有跟誰結下深仇大恨,也不可能與其他幫會產生較大的衝突。我暫時猜測不出他的真實目的。等我調查清楚了再匯報。”


  “好。”


  “另外有一件可疑的事:夏六一最近一直被人跟蹤監視,為了躲避監視,他從跟他男朋友同居的公寓搬回了他那間村屋。”


  謝家華的關注點稍稍有些偏差,“他男朋友?”


  “就是你在資料裏提到的何初三,他們倆實際是戀人關係。”


  謝家華蹙起眉頭,雖然陸光明曾經向他暗示過這點,雖然他很早就知道夏六一和何初三的關係非同一般,但他從未相信兩人真的是戀人。夏六一看起來並沒有喜歡男人的痕跡,何初三也是個懂得分寸的清白青年、並不像會跟黑道大佬攪和到床上去的人,他覺得這不可理喻,“夏六一喜歡男人?”


  “是。”


  “那他對你……”


  “他對我沒有想法,而且對我長得像青龍這件事有一些反感。夏六一對這段感情關係很謹慎,將這個何初三保護得很好。”


  “他的事何初三參與了多少?有沒有進入權力核心?”


  “何初三名義上是驍騎堂的投資顧問,實際隻提供一些地產、股票、基金的投資谘詢,並沒有任何實權,也沒有參與黑道上的事。驍騎堂的權力核心是夏六一與崔東東,他們二人的關係非常密切,對彼此絕對信任;馬如龍地位僅次於他們,在弟兄們當中很吃得開,但隻是完全聽命於他們的馬仔;長老們已經被夏六一徹底排擠出去了。驍騎堂這幾年經過兩次洗牌,分裂勢力完全掃除,剩下的都是夏六一的直係。他龍頭的位子坐得很穩,暫時還沒找到突破口。”


  兩人小聲地又交談了一陣。末了,秦皓問謝家華,“如果夏六一這次真的帶我去泰國見‘上線’,需不需要聯係國際刑警和泰國警方實施抓捕?”


  “不急,”謝家華沉穩道,“放長線釣大魚,在泰國抓他,一方麵我們沒有主導權,另一方麵香港依舊還有副堂主崔東東,驍騎堂依舊不會垮台。我們的最終目標是搗毀整個犯罪組織,將他們一網打盡。你要沉得住氣,慢慢來,獲得他完完全全的信任。”


  “明白。”


  匯報完畢,秦皓起身將要離去,突然想到什麽,俯身湊在他耳邊道,“家華哥,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轉移我妹妹,保護她的安全。她就拜托給你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


  “謝謝你,家華哥。”


  謝家華握了握他的肩,拍了一拍,“不,應該是我謝謝你。你好好保護自己,量力而為,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明白。”


  ……


  秦皓匆匆而去。謝家華獨自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喝完了剩下半瓶啤酒。他突然將空啤酒瓶向著桌角狠狠砸斷,轉身快走幾步,用尖銳瓶體抵住了坐在不遠處另一張小桌旁的一個青年的喉嚨,將對方拽著衣領狠狠按在了桌上。


  眉眼細長的青年同樣打扮得像個來此尋歡作樂的古惑仔,他笑眯眯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臉貼在桌上,抬眼看謝家華,“家華哥,演古惑仔演得很逼真嘛,還想在這裏跟我打一場?不用不用,我直接投降。”


  “戲看完了,還不滾?”謝家華寒著臉道。


  “家華哥難得出演,我總得發表一些散場感言吧?剛才那位是你的新線人?看起來跟你很親密嘛。”


  “不關你事,陸光明。我的線人永遠不會借給你!還有,不準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扔開了陸光明,轉身離開。陸光明提著嗓子在後麵喊,“喂,有你這麽翻臉不認人的嗎?你可別忘了,我上次入院的醫藥費,可得記在你頭上!”


  謝家華驀地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回過頭來,“你要多少?”


  陸光明眯起眼睛一笑,“給我你家地址,我寄賬單給你。”


  “你有種寄我辦公室。”


  陸光明大聲道,“睡都睡過了,我有沒有種,謝SIR還不知道麽?”


  他被衝回來的謝家華捂住了嘴,唔唔了幾聲才掙脫開,笑眯眯地還在那裏嘴賤,“昨天在街上遇到那位護士姑娘,她還是那麽同情我,還悄悄問我,警方到現在有沒有抓到那個雞/奸犯……”


  “閉嘴!”謝家華咆哮道。


  陸光明在嘴邊做了個牽拉鏈的手勢,狡黠地眨眨眼,“你家地址?”


  “滾!”


  “那我真的寄你辦公室了?”


  “滾!”


  ……


  陸光明星夜歸家,直接鑽進了暗房,連夜將半個巴掌大的間諜相機裏偷拍下的謝家華與他的“線人”對話的照片洗了出來。他將那位“線人”的身影單獨剪下,對著燈光端詳了許久,確認自己從未見過這號人物。


  他從房間牆角的小暗格中搬出一隻上麵刻了“潘多拉”三個字的小木盒,從中取出一隻大哥大和一遝資料。


  翻尋一番之後,他挑出了一份資料,照著上麵撥打了一個號碼。


  那邊響了許久才接起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道,“有病啊?!大半夜的誰打電話?!”


  陸光明壓著嗓子,用警匪劇中常見的幕後黑手那詭異而粗啞的聲線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1990年至今你替匯發財務公司隱瞞犯罪證據,並以此收受賄賂共計港幣兩百八十五萬六千塊,這個數字沒錯吧?”


  對方的聲音變得驚疑而謹慎起來,“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明天早上九點,將有一張照片寄到你辦公室,你有24小時時間利用你的權限查出照片上的人的身份。否則一封舉報信會寄到廉署辦公室。”


  掛了電話,他將照片和各種資料都謹慎地收撿起來,放回暗格,然後去廁所裏洗漱。沐浴時察覺到脖頸上的微微刺痛,他走近鏡子,抹了抹玻璃上的水,昂著下巴看著喉嚨上一抹淺淺的血痕——那是被啤酒瓶劃傷的。


  “真無情啊,家華哥。”他對著鏡子,彎著眼笑道。


  他濕漉漉地走出浴室,房間裏冷清而空蕩,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幾乎空無一物,窗簾緊閉著,不見天日。床單和被套是沉甸甸的灰黑色,他將自己沉了進去,蜷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


  24小時之後,他到手了一張單薄的資料:姓秦名皓,無業遊民,泰籍華人,曾因故意傷害罪入獄五個月,出獄後效力於“驍騎堂”。


  ——這看起來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馬仔。


  他對著資料思索片刻,翻開電話簿看了看,拿起桌上的電話座機撥了一個號。


  “喂?張Sir,你好,我是廉署的小陸,之前在邱長官的退休Party上……哈哈哈,是呀,就是我!張Sir的記性跟你的酒量一樣好!哈哈……是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事關今年在你們監獄關押過的一位犯人,我想查查他的同監人員名單……”


  良久,他再三道謝後掛了電話。此時再看向秦皓的照片與資料,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逮到你了,家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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