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春光(下)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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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一確認自己跟何初三的每一位朋友都打過招呼、道過謝。然後牽著何初三,又去跟正在自助餐台前挑挑揀揀的欣欣一家與何阿爸、吳媽寒暄了幾句。欣欣的小女兒躲在媽媽腿邊,羞澀地看著他。夏六一彎腰一把抱起她,原地旋了一大圈,“小天使飛啦!”
小天使在空中咯咯大笑,毛絨絨的小翅膀在風中上下翻飛,頓時一丁點都不怕生了,尖叫道,“MORE!MORE!”
夏六一聽得懂這個詞,兜著她又接連轉了兩大圈,把孩子樂得合不攏嘴。“舅爹!”她笑著喚道。
夏六一將她放下來,摘了一朵小花插在她頭上的花冠上,“是Summer。他是Sam,我是Summer。”
然後他起身在欣欣耳邊悄聲叮囑了幾句,欣欣笑著點點頭,“好好好,我會招待好的!快去吧!”
……
夏六一又牽起何初三,一路向前,漸漸遠離了人群的熱鬧,走到了花園的邊緣。柵欄之外,綠蔭連著沙灘,綿延向遠處的碧海藍天。海鷗自由地翱翔,浪花的歌聲伴隨著潮水的氣息。
他的手溫熱而有力,緊緊地握著何初三的手,背影挺拔,腰瘦腿長,挺翹渾圓的屁股看得何初三倒吞了一口口水。“你要跟我說什麽?”何初三好奇道。
“誰要跟你說什麽?”夏六一笑道,“我要拐你回家!”隨即長腿一掄,輕輕鬆鬆跨過柵欄出了花園。回頭望了一眼熱鬧的人群,他露出狡黠的笑容,一把將何初三也拽出了柵欄。
兩人繞著小路,往停在路邊的轎車跑去,先是慢跑,然後漸漸地一起邁開腿狂奔起來,像偷情私奔一般飛快地鑽進了車內。
關上車門,他們一起微微喘著氣看向對方。坐在副駕駛的夏六一先有所動作,將何初三按在座椅上,結結實實地親了他一大口,“快點開車回家!”
何初三卻磨嘰道,“先去醫院,我從美國請了一位醫生,他說你的右手……”
他的話被夏六一啃斷了,夏六一又親了他一大口結實的,並且在他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撲街仔,你要憋死老子嗎?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在車裏扒光你自己騎!什麽時候看醫生不好,非要挑今天?火車便當你還要不要了?”
何初三飛速地係上安全帶,抓緊方向盤,“要!!!”
轎車虎軀一震,隨即在通往便當的路上疾馳了起來。
……
兩人從下車進電梯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激烈地擁吻。夏六一更是心急火燎地開始剝何初三的外套,久旱的田比耕牛還心焦。
電梯在中間樓層停靠了一下,正要進來的一位大媽發出一聲尖叫。夏六一從激吻裏回過神,側身擋住了何初三的臉,對她道,“上還是下?”
“下,下。”大媽呆呆的。
夏六一伸手按了關門鍵,“我們上。”
電梯門闔上了,他回頭看看滿臉通紅的何初三,樂道,“你臉皮這麽厚,還害羞?”
何初三懶得跟他解釋那不是羞紅的,是被你親紅的,隻撲上來又吻住了他。兩個大男人的身形撞在電梯壁上,引起老舊的電梯一陣晃蕩。夏六一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重新打開的電梯門,發現這是熟悉的樓層——是何初三之前租住在尖沙咀的那間一室一廳的小屋。
難以想象這個身家數十億的行業翹楚,還住在一戶普普通通的三十餘年樓齡的老公寓樓裏。
夏六一驚訝地踏出電梯,四下打量著。隻見整層樓的通道都做了一番重新粉刷,原本居住了兩戶人,但現在兩邊都置換了統一的新門,門上掛著同樣大紅的“囍”字。
何初三往他手裏塞了一把鑰匙。夏六一熟門熟路地走到當年那戶門前,開了鎖,輕輕推開門。
隻見屋裏做了一番新的裝修,四麵牆都是他認不出的新型板材;大部頭電視變成了一塊薄薄的平板,沙發、立櫃等家具也都換過一套,但位置布置還是與當年幾乎一致;客廳牆上掛著小滿的唱片海報,新換的窗玻璃上仍貼著何阿爸手製的新年窗花,客廳茶幾上擺著當年那隻挺著小棒棒的椰殼大頭娃娃,一旁的花瓶中插了幾支棒棒糖。
夏六一摸了摸海報上小滿的笑臉,緩步走進臥室。當年那台狹窄的小衣櫃竟然還在裏頭。他拉開衣櫃,看見了自己十幾年前的衣物,都還整整齊齊地掛在裏麵。他伸手摸了一摸,衣物時常被人拿出來保養,看上去都還跟嶄新的一樣。
夏六一的眼眶霎時濕潤了。何初三在這個時候從後麵摟抱住了他。
“何精英,這麽多年了,還住這種破公寓?”夏六一啞聲道。
何初三將臉貼在他頸後,“最早的那幾年,你不理我。我怕你二十年都不理我,有一天出來以後反悔了,想找我卻找不著了。我就把這裏買下來,一直住在這兒。每天晚上回來,感覺你還在家裏。”
夏六一轉過身去抱緊了何初三,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形容此時的疼痛。他虔誠地親吻著何初三,親吻著何初三微生波瀾的眼角,親吻何初三顫抖的唇。“對不起,”他說,“讓你等久了。”
何初三哭出了聲,三十九歲的人了,哭得像個孩子。
他們互相擁抱著倒在了床上,鮮紅的被褥包裹了他們,是過去那些歲月血與火交融的色彩。何初三今天一直都在微笑著,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喜悅,卻在這一刻埋首在他肩頭大哭出聲,像要把這麽多年受過的委屈都一口氣哭盡。他一邊哭一邊狠狠咬住了夏六一的脖子,咬出了血。
“我好恨你,我那幾年每天晚上都躺在這張床上,想著要怎樣才能殺了你,一口一口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好恨我自己,為什麽在你說別走的時候沒有留在你身邊,要是我那時留下了,要是我……”
“噓,噓,”夏六一掛著兩道淚痕,溫柔地撫摸著他,“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在這兒,我們再也不分開。”
何初三哽咽著,輕輕舔了舔自己咬出的那個血淋淋的牙印,“疼嗎?”
“不疼。沒有我的心疼你。”
何初三帶著眼淚笑了,“六一哥會說情話了。”
“不是早就會說了嗎?”夏六一又溫柔地親親他,“你還想不想吃火車便當?”
“想。可是現在隻想抱著你睡覺,想跟你睡覺。”
“好,那就睡覺。”
“你不是很‘憋’嗎?”
“我也想跟你睡覺。”夏六一說著,想去拉上窗簾。但何初三拉住了他,按了床頭一個按鈕,窗簾自動合上了。
正是正午時分,窗外豔陽高照,晴空萬裏。兩人卻在屋內互相擁抱著睡起了大覺。何初三一連數日都緊張興奮到無法入眠,現在緊繃了十幾年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眼皮子直打架。他眯縫著眼睛,抓著夏六一的手指黏黏糊糊地,“我不睡醒不準走,上廁所都要叫醒我一起去。”
夏六一又親親他,“好,永遠都不走。”
……
這一覺睡得溫暖而綿長。許久之後,夏六一醒來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黑暗中。
他一下子警覺起來,下意識地想撥開臉上的眼罩,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鎖在了床上,被拉成一個“大”字,連脖子都被套上了項圈。重重一掙,鐵鏈叮當作響。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似乎是被剝了個精光,隻餘一條內褲。
“阿三?阿三?”他趕緊喚道。
耳側突然響起何初三低低的笑聲,“說了要鎖你一輩子,還記得嗎?‘等你出來我就把你用狗鏈鎖在我身邊,鎖你到八十歲、一百歲,你死了都要跟我鎖在一起。’”
夏六一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就放鬆了下來。知道這是何初三影帝上身,他無奈地在心底苦笑一聲:得了,他愛演就陪他演吧。
他順從起來。何初三反倒不滿意了,揪住他小尖尖扯了一把,“說話。”
夏六一忍不住翹嘴角,“說什麽?”
“讓我放開你。”
“我不想你放開我,我想一輩子都被鎖在你的床上,到八十歲、一百歲,到我死了。”
耳側響起了壓抑的深呼吸,沉重的身體撲壓到他的身上,何初三在他耳邊喘道,“六一哥,你故意的嗎?”
夏六一轉過頭去朝他臉上挑逗地吹了一口氣。
……
……
烈陽填滿了幹涸田野的每一條溝渠、每一道空隙,泉水自田野深處滲出,細雨滋潤大地。幾千個離別的夜裏荒誕而淫亂的夢,在這一刻蛻變成現實。
……
……
何初三解開了他手腕、腳腕的鐐銬,抱著他回到床上。窗簾泄入一絲微弱的月色,似乎已是深夜。何初三按開了窗簾,溫潤的月色覆蓋了夏六一汗濕的身體,他目光溫柔地看著夏六一:夏六一比入獄前要黑一些,也更精瘦一些了,保持鍛煉的身體依舊肌理強健頎長,渾身斑駁的舊傷疤的痕跡比十幾年前更淡了一些,被汗水浸潤著,像褪色的圖騰。眉目還是俊逸風流的模樣,眉梢眼角卻有了絲絲細紋。何初三忍不住俯下身去,輕輕親吻他那些歲月蹉跎的痕跡。
夏六一抬起頭回吻了他,雙手撫摸著他的腰腹,摸著當年他狠心自刺兩刀留下的疤痕。何初三保養得相當得當,溫潤的眉目看上去與十幾年前竟然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還要更加風雅俊朗了。穿衣的時候顯瘦,脫下衣服後,明顯地看出身體更為結實健壯,小腹肌一塊一塊地壘了起來——夏六一一塊一塊撫摸揉玩著,何初三還特意繃出子彈肌給他顯擺。
夏六一樂出了聲,“練得這麽結實了?”
“平時閑著沒事,夜裏沒人暖床,總要做點事情發泄精力吧?”
“不是還有你那幾個變態娃娃嗎?”
何初三伏下身去,將腦袋貼在他胸口,一邊撥弄著一顆小尖尖,一邊歎道,“剛才逗你的,我沒上過它們,一般都用道具玩玩它們。以前試過,一進去就軟了,想到是假的,心裏難受。”
夏六一翻過身去抱緊了他,“傻仔,十幾年你都這麽過來的?你憋得住?”
“你呢?你怎麽過來的?”
夏六一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何初三呼吸一粗,一下子翻身將他壓到身下,抬起兩腿扛上肩頭。
“操,你塗了印度神油嗎?還來?”
何初三興奮地喘著氣,笑道,“怎麽?夏大佬上年紀了,才玩了兩輪就不行了?”
夏大佬眉頭一挑,雙臂攬住了他的脖子,樂道,“何精英,你沒聽過那句老話‘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你今天有種幹暈老子,不然小心你自己精毀人亡。”
何初三笑眯眯地親了親他的唇角,“那就看誰笑到最後了?”說完奮力一挺腰。
“呃啊——!”
……
臥室裏的呻吟聲持續了整夜。天光微涼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天震響,連樓板都顫抖了起來,擺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椰子殼大頭娃娃隨之震動,挺起的小棒棒激烈地上下搖曳。
何初三滿頭大汗,動作相當緩慢地從倒塌的床墊上爬了起來。夏六一還癱在他身下那個凹陷的大坑裏,用啞得好似砂紙一般的聲音直慘叫,“腰,我的腰,抽筋了啊啊!還不快點拉我起來!”
何初三賣大力氣耕作了一晚,人都快要累癱了,萬萬沒想到自己有玩塌床的能耐。他扶著自己的腰爬過去努力拉拽夏六一,“你等,等一下,別急……”拽了好幾下都沒把夏六一拽出來。
“他媽的快點啊!”夏六一抽筋抽得眼發黑,“你子彈肌畫出來的嗎?!”
“咳,你怎麽知道……看著還不是很明顯,就,就刷了一點粉……”
“何——影——帝——!!!”
春光,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