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問
第一百零八章 問
謝以諾沒有遲疑,下了軟榻,踩著繡鞋走到他身邊。
看著莫景淵神秘兮兮的樣子,她更是來了興趣,側著耳朵,準備認真傾聽。
看著她這可愛的模樣,莫景淵彎了彎眸子,深邃的眸子裏含著溫柔,萬千柔情都藏在了其中。
他輕輕在謝以諾耳邊說了四個字,謝以諾聽完之後,怔了怔。
然後,步履匆忙,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莫景淵臉上沒什麽表情,低頭自己對弈。
隻是對著雕花窗,失笑。
去莫家別院敬茶時,和莫夫人聊了好久,頗有晚上住在這裏的意思。
抬眼看了莫景淵一眼,莫景淵隻是回應了她一個頷首,淡淡的,絲毫不在意的那種。
抽空在謝以諾耳邊低語,“在這裏住也可以,隻是日日起身晚了確實不太好。”
誰要和他日日晚起身啊?
謝以諾瞪他,眼珠子轉了轉頭笑,“羽之哥哥晚上可以睡書房。”
莫景淵不把這話放在心上的,含糊,“晚上再說。”
至於晚上,莫景淵自然是沒有睡在書房的,新屋裏的聲音響了半夜。
隻是到最後一刻,謝以諾渾身粉粉的,推著身上的人,“羽之哥哥,有事想問。”
莫景淵聲音啞,“問。”身上動作沒停。
謝以諾覺得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好好和他談,“不要這樣子談——”
莫景淵額頭上滴下汗,落在她肩上,“乖些,先放鬆。”
最後,謝以諾還是沒問出來話,就被他封住了唇,隨他一起沉浮。
謝以諾醒來時,莫景淵還沒醒,男人衣襟開著,小麥色的肌膚上露著牙印。
謝以諾好奇地戳了戳那個牙印,男人睜開了眼,握住了她的手,“還想?”
謝以諾鼓了鼓腮幫子,她才沒有。
想起有些話後,謝以諾輕輕咳,“五公主和你有什麽關係?”
莫景淵沉默了片刻,冷聲,“沒什麽關係的。”
謝以諾又問了幾句,莫景淵如實答,末了他開口:
“昨夜就是為了問這個?”
“是啊。”謝以諾眨眼。
莫景淵扣住她的後腦勺,聲音中帶著警告:“謝以諾,這種不重要的事,閑了再問。”
之後,幾天謝以諾回了次門,抱回了老侯爺的那隻小白犬,莫景淵有些不樂意。
“抱回去,它有些多餘。”
他陪著她就夠了。
他這是不同意的意思。
謝以諾把小白犬抱在懷裏,一臉防備他的模樣,想到什麽後,眼睛亮了亮,隨即皺眉,聲音放低:
“你要是還像大婚那日不在,我就要是孤零零地一個人。”
莫景淵:……
妥協:“抱回去吧。”
在莫景淵被楚簫然臭罵了一頓後,兩人終於回了將軍府,隻是回來之後,府中有位不速之客。
淩水院,一個綠衣女子在院子內慢慢品著茶,眾多丫鬟小廝跪在地上。
五公主端著茶杯,“都起來吧——”
宛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子。
謝以諾看到後,看著莫景淵,“沒有關係?”
莫景淵:……
“不重要的人而已,沒必要和你說。”
五公主冷不丁地就聽到這麽一句,“莫景淵!”
“公主有事?”莫景淵眸子很冷,不滿她這副做派。
五公主息了音,沉默了片刻後道:“本公主是來找你的。”
“公主自重,末將已娶妻。”
莫景淵說這話時已有不耐,若不是礙於她皇室的身份,早就把她轟出去了。
謝以諾眨著眼,眼神在兩人身上流轉,驀然被五公主瞪了過來:
“你就是娶的妻子?”
“回公主,是。”謝以諾行禮,規矩答。
“本公主想找你單獨聊聊,你敢嗎?”
京城中,最跋扈的姑娘,定要數方落羽,除她之外,排的上名的就是這五公主了。
莫景淵將謝以諾護在身後,“公主的禁足剛解了,就又想被困在宮中了嗎?”
“是,本公主就是被罰,也要來看看你的妻子。”
莫景淵張口想反駁,謝以諾率先開了口,“好啊,以諾可以陪公主聊聊的。”
片刻後,五公主坐在謝以諾對麵,打量著她。
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五公主輕哼了一聲。
“聽說你大婚時,莫景淵可是沒來?”五公主勾著笑,“告訴你,那日是本公主的生辰,他是在陪本公主。”
謝以諾愣了愣,笑:“賓客們那日也這麽說過,以諾隻認為他們不懂禮。”
“怎能輕易詆毀堂堂皇家公主的名聲,公主身份高貴,自然是不會私會有婦之夫。”
五公主氣得臉發紫,“你敢罵本公主輕浮?”
“以諾不敢。”
五公主揚手想動手,謝以諾退後了一步,“公主殿下,這裏是將軍府。”
她的話輕飄飄的,卻在提醒著五公主。莫景淵因為君臣之別,沒有對她不敬,可若是她在這裏動了將軍府的少夫人。
一切可都不好說了,莫景淵是南瀟的功臣,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不比她這個公主輕的。
五公主收手,坐了下來,“不過是個出身低賤的丫鬟罷了,不值當得本公主動手。”
謝以諾看了一眼院牆,前些日子若九常出宮,會給她暗中留些消息,可這幾日,確實一點消息都沒有。
莫非是她出事了?!
見她還在走神,五公主更氣憤了,“你放肆,竟然對本公主不敬?!”
聽懂了她的意思,謝以諾規矩賠了禮,試探著道:“以諾隻是想起了東宮的白側妃。”
觀察著五公主的表情,“她不也出身不好,卻得了太子殿下的獨寵?”
五公主嗤笑,不屑:“獨寵?”
“她前幾日就失寵了,這幾日,太子皇兄都沒不看她一眼的。”
失寵?謝以諾皺了皺眉,含糊地回:“有了前車之鑒,以諾今後定當謹言慎行。”
五公主又在這裏和她強了半晌,也沒在嘴上占到半分便宜。
明月巷的庭院內,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庭院裏種著小片桃樹,府風光甚好。
陸景坐在台階上,手裏拿著酒壺,旁邊放著話本,自嘲:
“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嗎?”
怎麽還……這麽難受?
話本子在台階上放著,陸景輕輕撫摸,“是你自己懦弱,搶都不敢去搶的。”
男人桃花眼彎著,苦笑:“怪不得別人的——”
“真的該遠離她了。”
男人語氣認真,眸子看向遠處的桃樹。
也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