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抱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抱我?
所以,陳止站在學堂後麵時,有些引人注目。
沐辰言在教屈夫子的詞,學堂裏敞亮,背書的聲音很大: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陳止:現在小孩子學的東西都這麽高深嗎?
等到沐辰讓他們自己討論時,他彎腰走到最後一排,拍了拍一個男娃娃的肩,“你們不該學《三字經》?”
男娃娃鄙夷地掃了他一眼,“這可是沐夫子的課,怎麽會講那個?”
他指了指門口,對陳止說,“你隻能聽懂《三字經》的話,出門右拐,那邊的夫子在教這個。”
……
陳止感覺自己被輕視了,正想教育駕馭這眼高於頂的娃娃,一道儒雅溫和的聲音喊他。
陳止回頭看,是沐辰言。
沐辰言見他愣著,知道他是沒聽清自己方才的話,又問了一遍:
“陳副將,是找辰言有事?”
少年白衣加身,眸子明亮,舉止文雅,很得娃娃們的喜歡,他們也都偷偷側頭看向陳止,看他能和夫子說些什麽。
陳止拱手,恭敬地喊了聲“夫子。”
沐辰言退了一步,知道他的來意後十分詫異,眸光又在陳止身上掃了兩圈,扭頭看了不專心學習的娃娃。
帶著陳止出去,他抬眼,拱手:
“辰言的課,陳副將盡管聽。”
說完,還讓陳止幫他謝謝莫景淵,陳止聽得糊裏糊塗,這是什麽意思,怎麽還要謝將軍?
陳止聽了一日的課,回將軍府後,把沐辰言的課帶給莫景淵。
莫景淵聽後,眼都沒抬,依舊翻著桌上的卷宗。
除了安排他處置一些容闕的舊部,皇帝還讓他查一些明王的東西,可見皇帝心中有打算。
他想製約明王。
南瀟的大統若是要交給明王,他大可不必現在開始狠狠壓製明王,除非……皇帝知道了八皇子的存在。
帝王之道,他想要八皇子和明王對峙。
莫景淵垂了垂眸,繼續翻著卷宗。
上月樓
白若九比謝以諾要想的堅強很多,她很快地調整了心態,看到謝以諾還總是問她:“姑娘還不回去嗎?莫將軍該很想你了。”
確定她沒事,謝以諾才帶著冷浮回去,看著跟著冷浮身邊的孟昭笑。
出上月樓前,她還和明燁炫耀,她的話一定是對的,孟昭和冷浮會在一起的。
回去路上,謝以諾和冷浮坐在馬車內,孟昭駕車,快到京城時,他勒住馬。
“小嫂子。”
謝以諾探出頭,“怎麽了?”
孟昭,“還有一日我們就到京城了,今日先休息一晚吧。”
長途跋涉,謝以諾身子確實有些不舒服,也就同意了。
三人到了客棧,冷浮本來跟著謝以諾回屋,被謝以諾趕回去休息。
冷浮,“姑娘,屬下不累。”
謝以諾走到門邊,耳朵貼到上麵,“還是回去休息吧,你在這裏待著,孟昭可就得一直在外麵等著了。”
所以,冷浮最後是被謝以諾推出去的。
出門就看到了孟昭,他挑眉,“肯出來見我了?”
冷浮拽著他的袖子,不想在謝以諾的門口說話,孟昭瞧著她的手,笑:
“冷將軍,拉我的動作這麽自然?”
冷浮瞪了他一眼,“不想打擾到姑娘而已。”
想起他這幾日一直跟著她,抬了眸子,“孟昭。”
“想說什麽?”
冷浮麵色平淡,“別這樣了,我們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孟昭靠近她,把冷浮逼到了牆邊。
“是不能一起把酒言歡,還是不能一起去征戰沙場?”
孟昭接著道:“可能我之前你夠了解你,但是冷浮,給我個機會好嗎?”
冷浮沒有說話,孟昭問的問題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該答哪個。
隻能側頭,回他:“我說過,不會嫁人的。”
也不知是她一再拒絕的原因,孟昭覺得自己心連著肚子都疼了起來,想吐。
不想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孟昭笑著說,“我也說過,想娶你的。”
說讓她好好想想,之後就邁步離開了,拐彎後捂住肚子,有些難受,這家客棧挺熱鬧,孟昭耳邊響起各種聲音。
頭也有些疼,他自嘲地笑了笑,還真是禍不單行。
孟昭吐完之後,臉色有些蒼白,頭更疼了,恍惚間好像還看到了冷浮,她有些驚慌,“哪裏不舒服?”
孟昭,“真的是你啊?”
冷浮心動了動,這話,像是一直在想著他。
心軟,看著他這模樣又有些難過,到嘴邊,就化成了一句:“我扶你回去休息。”
孟昭聽話地應下,冷浮想著他不舒服,站到孟昭前麵,背對著他,“上開。”
孟昭:……
“起來,用不著你背,能走回去。”
要是今日真讓她背了,怕兩人之後就真的朝著兄弟的方式發展了,還談什麽娶妻。
冷浮很堅持,孟昭被她氣得頭更疼了,扶了扶額。
冷浮見狀,走到他身邊,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肩後,摟著他的腰往前走。
孟昭有些受寵若驚,“抱我?”
冷浮抬眸瞪他,“不難受了?”
“難受。”孟昭低頭痛呼,他在偷偷看她。
察覺到他的目光,冷浮開口,聲音比往日溫和不少:
“不要再跟著我了。”她側頭看他,“照顧好你自己。”
那日騎馬趕到上月樓,之後開始整日在她麵前晃,她起身後能看到他,月明星稀時,這人也還在她身後跟著,現在又是長途跋涉。
他不難受誰難受?
孟昭隻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眉毛微微揚挑,聲音不比平日裏亮,“關心我?”
“不是戰友嗎?應該的。”
冷浮用他之前的話回他。
孟昭悶聲應了聲,頭往她肩上斜了斜,餘光觀察著她的反應。
冷浮隻是拍了拍他的背,沒在意他的小動作,“前麵的門檻有些高,注意些。”
孟昭笑著應了聲“好”,想著她的反應。
也沒說出什麽話,好像也沒那麽排斥他,她對他也是有些感覺的吧?
又想起她要背他的動作,腦袋又疼了起來,有些失落地在她肩上輕蹭。
但是他們在戰場上,對待傷員,她好像也是這麽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