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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李敞,你可不能笑我

  第9章李敞,你可不能笑我

    王翠香不僅不打開來看,還把遮蓋的布蓋的更嚴實了些。


    “怎麽?我能少你東西還是怎麽的?”


    鄭藍藍嗤笑一聲,說:“說不定裏麵不僅少了東西,還有些便宜貨。”


    王翠香愣住了,沒想到鄭藍藍變得這麽聰明,一猜一個準。


    鄭藍藍送給秋生的東西都是好貨。


    尤其是那個筆下生香的硯台。


    她舍不得還回去,所以換成了秋生之前用了好多年的舊硯台。


    還有那些上好的、足有一遝的宣紙,更是一張都沒拿。


    她方才都想好了,鄭藍藍要是問起來,她就說秋生已經用完了,鄭藍藍總不能衝進家裏去拿吧?


    想到這,王翠香有些得意。


    她就不拿,鄭藍藍能拿她如何?

    “嘖!空口白牙的就知道亂說。我東西都拿齊全了,給你看看就看看。”


    說完,王翠香將遮蓋的布快速一掀,眨眼的功夫又立刻蓋上。


    “怎麽樣?都在裏麵了吧?我可沒騙你。”


    這副心裏有鬼的模樣,把鄭藍藍看樂了。


    “王翠香,你那臉上就明晃晃的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說我信是不信?”


    王翠香也沒想蒙混過關,幹脆破罐子破摔的把籃子往地上一放。


    “隻有這麽些東西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鄭藍藍一把掀開遮蓋布,裏麵沒有一樣是她買給李秋生的。


    甚至隻放了個用了好幾年的硯台,和幾根劈叉了的毛筆。


    “既然你不遵守約定,那我也不好意思遵守了,抱歉。”


    說‘抱歉’倆字的時候,鄭藍藍笑了,又倏地將笑容一收。


    然後在王翠香和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籃子裏的硯台往地上一擲,“哢嚓”一聲,硯台碎成兩半。


    隨後又將籃子裏的毛筆丟在地上,用腳使勁在筆杆上跺踩。


    ‘哢嚓’幾聲,劈叉的毛筆也瞬間宣布報廢。


    王翠香全程看的目瞪口呆,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心痛的驚呼。


    “啊!——我的硯台!我的毛筆!

    鄭藍藍你賠我硯台毛筆!!”


    “這是你不遵守約定的懲戒!”


    “鄭藍藍!!你別得意!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


    “嘖嘖嘖!看來你的臆想症又嚴重了呢!!我勸你還是去找大夫看看吧!”


    圍觀的村民們想笑又不敢笑。


    因為他們都怕被王翠香惦記上。


    收拾了李秋生和王翠香,鄭藍藍心情大好的往家走。


    卻突然看見李敞的背影。


    嗯?這家夥怎麽還在這走著?

    她幾步跑到李敞身後,準備嚇唬一下。


    哪知道李敞後腦勺像是長有眼睛似的,準確無誤的看了她一眼。


    鄭藍藍尷尬的摸摸鼻子。


    然而一想到這個家夥有可能也看了她的熱鬧,鄭藍藍就有些不滿。


    “李敞,你剛剛也在一旁看我笑話?”


    李敞搖搖頭:“路過聽了一耳朵。”


    鄭藍藍默默地在心裏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時間上存在些許差異。


    但是今天發生那麽多事,她也不想再去追究這件糟心的事了。


    “李敞!別人我不管,你可不能笑話我,不然你就沒活幹了。”


    “嗯,知道了。”


    聽著李敞無奈的聲音,鄭藍藍突然驚覺自己這兩天對李敞說的話,像個沒長大的小盆友一樣。


    不是向他娘告狀,就是向自己爹爹告狀,要不然就是用沒活威脅他。


    沒有一點懟王翠香的硬氣。


    這是個什麽狀況?

    鄭藍藍想了許久,回到家了也還在想,然而始終沒能想明白。


    而她不知道是,在她和王翠香都走了以後,那些村民三三兩兩的散了,卻再也按捺不住八卦之心。


    “嘖嘖,王翠香這個凶婆娘也有被鄭財主女兒拿捏的一天,真是瞧得我心裏舒坦。”


    “可不是嘛!王翠香真以為能拿捏人一輩子呢!昨兒個還和我說,鄭小姐一個銅板的彩禮都不會要,就得拿著東西嫁到他們家來。”


    “嗬嗬,這臉都打腫了吧!”


    “王翠香倒是打的一手好盤算,可惜臨了到議親的時候,人鄭小姐就清醒了。”


    “你還別說,以前那凶婆娘能拿捏住鄭小姐,還不是鄭小姐看上秋生這小子自願的,偏那凶婆娘生生把這麽好的親事作沒了。


    當初鄭小姐要是看上了我家春生,就是娶回家當祖宗供起來,我都願意。”


    “你想的倒是挺美,就你家春生那黑黢黢的模樣,鄭小姐能看上才怪。”


    “就是!雖說現在鄭小姐看似擺脫了王翠香,但要被王翠香知道鄭小姐才拒了秋生,就立刻找了個夫婿,指不定咋鬧呢!”


    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點頭。


    以後鄭小姐想要找夫婿,怕是難了。


    實在是王翠香在金溪村是出了名的難纏,村民們都怕惹得一身騷。


    ——


    第二天,鄭藍藍打著傘,頂著烈日以視察田地的名義,去看李敞有沒有多舌和別人說她的醜態。


    但當她看見在田地裏耐心且細心幹活的李敞時,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


    然後她就瞧見李敞蜜色的肌膚上布滿了汗珠,李敞混不在意的用小臂擦去臉上汗水,又繼續幹活。


    這個傻子!這麽毒的日頭,都不知道歇歇涼。


    鄭藍藍走到樹蔭底下,把手上提著的小凳子往地上一放,傘一收,坐下並掏出手帕慢慢擦著汗。


    “李敞!你不熱嗎?”


    李敞搖頭。


    “但我有些熱,你來給我打扇。”


    李敞沒動。


    “李敞,我叫你給我打扇,半個時辰一個銅板。”


    “鄭小姐實在熱的很,回家去吧!”


    鄭藍藍嬌俏的眉頭一蹙,白裏透紅的臉頰不停鼓動著,像是在和誰置氣一樣。


    最後,她忍不住嬌喝出聲。


    “李敞!我熱的走不動了,就坐這歇會涼。你還讓我回去?安心讓我得熱症是吧?”


    李敞直起身看向鄭藍藍,幹脆地說出她每日此行的目的。


    “鄭姑娘,我沒有那個意思。並且我說過很多次,不會將鄭小姐的事情說出去。


    鄭小姐非但不信,還不惜頂著這樣大的日頭來盯著我。鄭小姐何苦為難自己?”


    誰來告訴她,這個木頭一樣的人,何時變得這麽聰明了?

    假如李敞會讀心術,一定會反駁:我隻是有些憨,並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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