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她人呢?”


    黎艾:“在她父親那裏。”


    雖然不是特地來找他的, 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或許昨晚老爺子說的是對的——如果他對她稍微好一些, 黎靈就會慢慢回心轉意。


    賀南宮抬手吩咐下去:“讓人通知一下場地,待會兒我要帶黎靈去看現場。”


    他說的是當天舉辦婚禮的禮堂,黎艾應下, 正準備走,卻被叫住。


    “還有……去車上取婚戒,待會兒我要用。”


    或許是因為今天心情不錯,賀南宮想起前兩天未來得及送出的戒指。


    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


    冷峻麵孔的男人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麽, 連看向手下人的眼神都比平日溫和,智囊團們麵麵相覷,內心感歎——要結婚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還有,叫人準備一把小提琴。”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老板會拉小提琴, 起碼沒聽過。


    孔樊東不確定地問:“你……拉?”


    賀南宮簡直從鼻孔裏哼出一聲:“不然,你拉?”


    孔樊東跟他這麽多年, 真沒聽過老板拉小提琴。


    也不用叫人了, 難得老板要出山, 他親自去找了一把。


    雖然大場麵大家都見過,但是這麽大的場麵, 真沒人見過!

    ——


    黎靈到會議室後,被告知賀南宮去了酒店大堂裏, 並且讓人通知黎靈去酒店大堂找他。


    “他沒說什麽事?”


    工作人員笑著搖頭:“您去了就知道。”


    黎靈皺著眉頭,難掩的嫌棄:“他又在搞什麽鬼?”她現在有點害怕賀南宮給的“驚喜”了,第一次驚喜一句話不說給她爸爸找來了, 這次驚喜也不知道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黎昌明站在一旁,一宮不發。


    賀南宮在算計什麽,他一清二楚。


    若不是黎靈今天告訴他,這些年賀家是如何待她的,恐怕今晚的這場“求婚”黎昌明應該是重要的見證人。


    可如今,他知道這些事後,才知道對女兒來說,這根本不是一場求婚,而是一場“逼婚”。


    黎昌明後悔自己發現的太遲,讓黎靈內心受了那麽多天的煎熬。


    他帶著黎靈:“走,去看看。”


    黎靈並不太想見賀南宮,平時避之不及的人,不會想上趕著往前湊。


    黎昌明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有爸爸在。”


    賀南宮的這場求婚,布置的還算用心,他握著戒指,拿在手心。


    黑色的絲絨盒子裏靜靜地躺著一枚鑽戒,祖母綠為主鑽,周圍鑲嵌著一圈梯形的副鑽,這款戒指有個很有寓意的名字。


    叫——摯愛一生。


    孔樊東的小提琴也很快找來,他試了試音。


    賀南宮雖從小學琴,倒是第一次拉琴給人聽,藍色的絲質襯衫,黑色的琴身與他的身形完美契合。


    他輕側過臉,背著光,拉出第一個樂符。


    不得不說,小提琴是最適合求婚的樂器,悠婉的音樂聲響起時,一切都變得神聖而莊重。


    試音一段後,賀南宮放下琴,看向一旁的孔樊東。


    孔樊東先是沒緩過神,之後便拍手:“好!”


    孔樊東雖一直是下屬,不過對待賀南宮倒是注入了不少親情。


    他一生未婚,幾乎小半輩子都待賀家。


    以至於二十多年,他從未見賀南宮像今天這般高興過。


    最近,孔樊東發現發現老板會為跟黎靈吵架而徹夜不眠。


    也看到過,因為黎靈一個好臉色,他老板表情柔和的像一隻……像一隻溫順的獅子,隻要黎靈對他好一點點,恨不得把肚皮掀開給她摸。


    顯然,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老板他自己還沒有發現,他為黎靈破例的次數已經越來愈多。


    那夜兩人在客廳爭吵時,孔樊東照常外外麵巡邏,黎靈那一巴掌——孔樊東下意識地拿出了武器。


    雖然那一刻,他不確定這個女人會收到什麽樣的懲罰,但他知道以賀南宮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她。


    但他想象中的……並沒有發生,賀南宮忍得辛苦,雙眼已然怒紅,卻依舊把黎靈抱在懷裏時,他就知道。


    ——一定有什麽東西變了,隻是不知道是變好,還是變壞。


    ——


    黎靈一進大堂,就明白賀南宮要幹什麽。


    中世紀禮堂風格的結婚殿堂,恢弘大氣。現場被布置的純白聖潔,莊重雅典。


    如果能夠換一副心情的話,黎靈可能會很喜歡。


    賀南宮修長挺拔的身材,他站在愛神的浮雕像下,隨意地站著。


    當黎靈走上殿堂的通道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揚起下巴,手中的琴弦相扣,弦音緩緩流淌。


    大堂裏的伴奏聲,此起彼伏,將這一切演奏的如同夢幻一般。


    黎昌明帶著黎靈,一步一步走過去。


    音樂聲落,黎靈已然走入盡頭,兩人立在愛神之下。


    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賀南宮拿出戒指:“希望伯父將黎靈交給我。”


    黎靈瞬間明白,黎昌明原來早就知道這件事,他知道今天賀南宮要跟她求婚,那他還帶她過來……黎靈瞬間就想明白了。


    還沒等她出聲阻止,隻見黎昌明一手揮開戒指,下一秒便一拳砸向賀南宮的臉龐。


    “你也配!”


    黎昌明的身高與賀南宮相仿,一米八幾的個頭,賀南宮被這一拳頭正好搭在臉頰上,賀南宮踉蹌後退了兩步。


    突如其來的一切,場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賀南宮,再次是孔樊東。


    孔樊東是賀南宮的貼身保鏢,下意識地就要把黎昌明放倒。他受過最專業的訓練,有最快的速度和最敏捷的反應。


    當他拿著武器對準黎昌明時卻被賀南宮阻止:“住手。”


    孔樊東一臉狠意,黎靈毫不懷疑如果沒有賀南宮的阻止,他會毫不猶豫地幹倒她爸。


    他立在最近的位置,保持最高度的警戒看著黎昌明。


    “伯父。”賀南宮十分冷靜的語氣。


    黎昌明滿肚的怒火,下手起來更是不留餘力,他根本懶得跟賀南宮說什麽,攥起他的衣領:“欺負我女兒?”


    “當我們黎家沒人了?”


    賀南宮頂著流血的嘴角:“您什麽意思?”


    黎昌明:“騙我過來好逼婚,嗯?”


    賀南宮:“黎靈是我的妻子,無論您來不來,都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黎昌明徹底被他趾高氣昂的態度給激怒,每一拳都下了狠勁兒。


    賀南宮並不還手,但他阻止在先,所以孔樊東隻能滿臉凶狠地在一旁看著。


    黎靈怕打出事兒,拉著黎昌明:“爸爸,夠了。”


    黎昌明打了十幾拳,每一下都是十足勁兒,賀南宮一開始還能勉勉強強站著,到最後變成虛虛地扶著牆壁。


    黎靈看了賀南宮一眼,見他嘴邊留著鮮血,臉頰已經淤血發黑。


    移開目光,拉著黎昌明打算離開。


    剛才被賀南宮氣了一番,又動了這麽大力氣,黎昌明的血壓直升,當即有點站不住。


    高大的身體栽倒在地。


    ——


    度假村的設備齊全,就連醫療團隊都是國內頂配。


    黎靈確保黎昌明沒事後,便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或許瞞著黎昌明這件事,她一開始就是錯的。


    這些年她習慣對黎昌明報喜不報憂,跟賀南宮分手時,她第一反應也是自己處理好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她爸爸。


    但她低估了賀南宮的執著,甚至到今天為止都不太能明白,賀南宮不放開她的執著到底是從何而來。


    若說是喜歡,可喜歡是一件兩情相悅的事情,少任何一方,就是固執己見,一廂情願。


    賀南宮一廂情願?恐怕他自己都不會承認,哪怕騙自己相信黎靈是愛他的,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廂情願。


    他若是想要任何東西,隻有得到和得不到兩種。


    一廂情願這個詞,仿佛跟他雲泥不沾。


    賀南宮進來時,黎靈正靠在沙發發呆。


    那麽大一個沙發,她雙臂抱著膝蓋隻蜷縮在一個角落裏,見到賀南宮進來時,她猛地抬頭,受驚地像是隻被敵人貿然闖入領地的某種動物。


    她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他:“你來幹什麽?”


    黎靈現在見到他,談不上喜歡或者厭惡,隻是很冷漠,就連仇恨這種人類情感中最激烈的東西,她都懶得放在他身上。


    賀南宮還穿著剛才的那件藍色襯衣,領口蹭了一些血跡,正好印在他脖子的地方,整個人沒有平日半分霸道,十分落下風的樣子。


    他走近後,黎靈才看清他的臉。


    那張倨傲俊朗的臉也很是狼狽,半張臉有點腫混著青紫色的傷,嘴邊淤血還未散開,眉骨上也破了,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黎靈一路盯著他走進來,男人一宮不發地坐在她的對麵。


    若說賀南宮不生氣是假的,從小到大他從未被人這般揍過。


    以前賀家有一根半掌寬的烏木板子,賀南宮小的時候,老爺子曾用它打過他的手心。


    結果第二天,這根烏木板子就被賀南宮截成十八段,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這麽些年,除了老爺子能震懾住他外,黎昌明倒是第一個敢打他的人。


    “上藥!”賀南宮一坐下,便扔過來一個醫用的藥盒子。


    黎靈抬著下巴,一臉不樂意:“我又不是你保姆。”


    她不信賀南宮那麽多助理,還有一整個醫療隊,連給他洗傷口上藥的人都沒有。


    賀南宮等了片刻,見黎靈不動。


    於是抿著嘴角,動作粗魯地打開盒子:“需要提醒你,是誰打的?”


    她爸打人在先是有錯,這不都是你賀南宮自找的嘛!


    到底是她更沒道理一些,她接過賀南宮扔過來的酒精和紗布,走過去。


    她拿著消毒好的棉球,看了眼他眉骨上的傷:“閉眼。”


    黎靈湊近後,男人並沒有閉上眼,相反他注視著黎靈問:“你沒有要說的?”


    黎靈一聽樂了,哼笑一聲:“我說什麽?”


    “說你活該嗎?”


    賀南宮悻悻,瞬間失去任何期待,他抿著嘴唇閉上眼。


    黎靈收了收笑意,聲音淡到聽不出心底有任何感情:“事到如今,賀南宮你還打算讓我心疼你嗎?”


    男人不說話,但沉默的態度顯然是這個意思。


    黎靈拿著酒精棉,摁在他的傷口上:“被我爸打成這樣都不還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注意。”


    賀南宮睜開眼,浮起隻有生氣時才會有的冷笑:“我在打什麽注意?”


    說完他猛地攥住黎靈給他擦藥的手,眼神攝人:“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還手?”


    “之後就可以以此為借口,名正宮順地不跟我結婚。在你心裏我就是個會跟嶽父動手的人。”


    黎靈捏著棉球的手握得很緊,很緊,她聲音幹澀地問:“所以你不會用爸爸打傷你這件事來要挾我?”


    她急切地要他保證:“對不對?”


    賀南宮漂亮的眼睛又閉上了:“我又沒瘋。”


    “一開始我也沒打算用他要挾你。”


    黎靈鬆了口氣,下麵再給他擦傷口,也懷揣一分真情實感了。


    已經結好的血痂被酒精浸染很很快變軟,酒精漸漸浸入傷口,男人額頭上若隱若現的青筋,上下跳動。


    黎靈:“叫醫生過來吧,我不專業。”


    他本就是一副英俊又落魄的樣子,眼睛裏但凡用一點點柔情,就能叫人放下心底成見,立刻陷進去。


    黎靈被他看的已經不想說話了,她心即使堅若磐石,當賀南宮用這種目光,仿佛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的目光注視著她時——黎靈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我去叫護士來。”


    她拿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賀南宮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外麵折射進來的陽光在他的周身鋪撒,唯獨繞過他坐著的地方,他像一尊孤獨又堅硬的石雕,即使周圍布滿陽光,可他卻觸及不到。


    黎靈

    護士進去後,黎靈便沒再進去,她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打算跟外麵的於曉曉他們報個信。


    酒店每一層都有一個延伸出去的露陽台,有的做休閑室,有的做咖啡廳。


    黎靈走過去,準備要一杯咖啡。


    結果意外地撞見黎艾在打電話,她背對著黎靈坐,本是無意偷聽,但居然在電話裏聽到自己的名字。


    忍不住端著咖啡停下,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


    “先生現在受傷了。”


    ……


    “是,情況很嚴重。”


    ……


    “黎昌明打的。”


    ……


    “先生說不許報警。”


    ……


    “好,夫人。”


    黎靈聽了幾聲就知道她在跟賀母打電話,攪著手裏的咖啡繼續聽著。


    ……


    “我會盯緊他們。”


    ……


    “有什麽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


    黎靈喝了一口咖啡,結了賬。


    她現在改主意了,不把賀家這些陽奉陰違的整一整,就算離開了她也不會很高興。


    既然始終都要走,走之前還留著這幫小人在她眼前作妖,黎靈覺得自己會膈應一輩子。


    她跟於曉曉打完電話後,便回去找賀南宮。


    他已經上完藥,也換了一套衣服,黎靈進來時,他正係著領帶。


    受傷還係領帶?真是夠變態的。


    賀南宮回頭看見她時,黎靈倚在門上:“我們談一談?”


    黎靈說的是“談一談”,而不是單方麵的賀南宮發布命令。


    所以她第一個要求就是:“別對我擺架子,也別對我發脾氣,否則立刻終止談話。”


    賀南宮正了正領帶,輕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如果算得上生意的話,這兩年有資格跟賀南宮提“談一談”三個字的已經很少。


    不過黎靈說的“談一談”跟賀南宮以為的談一談,並不一樣。


    她直宮不諱:“於鴻霄在外麵,讓他把我爸接走。”


    賀南宮皺眉,臉色漸漸變得不太好,大有種第一句話就要談崩的架勢。


    黎靈剛才已經親口聽他說過,他不會那黎昌明事情來威脅自己時,她就已經不在意到底能不那個談下去了。


    最壞的結果就是,她跟黎昌明都離開,並且永遠的離開N市。


    顯然,稍想片刻,賀南宮也預料到這個結果,所以即使皺眉表達不滿,他也沒有直接說不。


    不過談判,賀南宮是個高手:“如果你不想讓他住在賀家,可以去其他幾座別院住。”


    他現在聽到於鴻霄三個字,無異於被人撥了逆鱗似的,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他是你父親,住在於家算怎麽回事?”


    黎靈啞口無語,第一條就這麽反對,聳了聳肩:“行吧,那沒得談了。”


    說罷就要起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意思。


    “站住。”


    黎靈轉身看他:“同意?”


    賀南宮咬著牙關不說話,顯然並不希望黎靈就這麽走了。


    黎靈回了他一個冷意的笑:“賀先生,你看咱們兩已經撕破臉到這種地步了,我想談也是沒必要了。”


    賀南宮不會聽不出這句話裏的要挾,也聽得出黎靈話裏的肆無忌憚,自從她從自己這裏聽到保證不會動黎昌明後,簡直像是翻開賀南宮壓製的五指山。


    黎靈本來還想說兩句話刺激刺激,其實談不談對她來說,怎麽隻是早走和遲走的區別。


    談崩了,她帶著黎昌明立刻就走,哪怕豁出去老臉去求於鴻霄幫她最後一次,她也會走。


    如果談成了,不過是稍晚一些日子,等她收拾了賀家這群欺上瞞下,陽奉陰違的走狗們再走。


    她撇了下嘴角,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好。”


    過了大概一兩分鍾,賀南宮才同意,“不過隻是暫住,你這幾天重新挑一套新房子,位置你選,之後讓伯父住過去。”


    黎靈算是聽明白了,賀老板最大的讓步是,不住於家,也不住賀家,讓黎靈自己找地方。


    “可以。”


    ——


    黎昌明醒了後,黎靈和賀南宮去看他,一進門賀南宮就被哄了出來,十分不受待見。


    黎靈跟黎昌明說了她跟賀南宮談的事情,黎昌明憂心忡忡:“你還要跟他訂婚?”


    黎靈搖頭:“我不會跟他訂婚。”


    “我走不掉,就算走了賀南宮也不會放手。”


    “隻有那一個辦法能讓賀南宮徹底死心。”


    黎昌明明白她的意思:“你要訂婚那天,跟賀家拒婚?”


    黎靈點頭:“那天老爺子一定在場,有他在能鎮住賀南宮。如果他不同意拒婚,這事情沒法收場。他賀家門庭高,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強行要我嫁給他。”


    “被我拒婚後,裏子麵子,賀家都掛不住。”


    “我想來想去,隻有這個法子才能讓賀南宮最徹底死心。”


    黎昌明對賀老爺子印象還不錯,正是因為對老爺子印象好,才不理解怎麽能教出賀南宮這麽個玩意兒。


    當晚,黎昌明被於曉曉兄妹接回於家休養暫住,孔樊東同行。


    黎靈跟著賀南宮回到賀家時,一進門賀母便看到賀南宮臉上的傷口,立刻驚呼起來,捂著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


    “南宮,你臉怎麽了?”


    黎靈掃了一眼她大呼小叫的表情,刺刺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裝什麽。”


    黎艾跟賀母對視一眼,賀母立刻換了副神情,一個勁兒地捂著心口心疼賀南宮:“這怎麽搞得,疼不疼?”


    黎靈興致缺缺地看著她上演母慈戲碼,說實話,平日裏沒見的她對賀南宮多上心,提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南宮上個月又給我送了我一套……


    賀南宮顯然也不喜歡這般過於殷切的關心,說了兩句沒事後,便牽著黎靈上樓。


    上樓前路過黎艾時,黎靈笑笑:“你光告訴夫人是被我爸打的,你怎麽沒告訴她,賀南宮為什麽會挨揍呢?”


    黎艾的臉色在燈光下,白的像一張紙,她快速地看了一眼賀南宮,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麽。


    賀南宮的眼神沉了沉,今天這件事,他明令禁止任何人說出去,沒想到身邊到有一個陽奉陰違的。


    “你多嘴什麽?”


    黎艾立刻搖頭,求助地看了眼賀母。


    賀母上前:“是我逼著她說的,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瞞著我。”


    賀南宮對上賀母:“您管些該管的事情就行了。”


    意思是不該管,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賀母精致的妝容下,笑容漸漸裂出縫隙。


    賀家沒有人不怕賀南宮,賀母也不例外。


    “我知道了。”


    黎靈上樓後,黎艾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賀母絞著披肩,對黎靈厭惡更深,兀地想起周夫人說起的那個大師。


    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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