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崔元帥震驚

  第128章 崔元帥震驚


    三言兩句間,壽王待崔翩妤又換了個稱謂,眾人都朝崔廷衍望去。


    崔廷衍的麵色自入席後,沒有緩過。


    現下冷的更多。


    崔翩妤暗暗嘶了一聲,她知曉崔廷衍是個愛冷色脾氣不太好的小子,不想,幾年不見,他這副冷色麵容更甚。


    頭幾年裏,仿似也無這般嚴重。


    至少人多場合,他素隻是安靜些,哪像今日。


    定是有什麽人欺負了他,他這股氣一直沒出。


    崔廷衍不光冷臉,望向壽王,聲線也冷。


    “壽王殿下此話何意,是覺得荀王離京,此事全然罪我,沒處撒氣,說話陰陽兩句,我便能扭轉乾坤,叫他重返京都?”


    好一張毒嘴。


    壽王吃癟,搖著扇子放慢了速度,“小世子又多心,是荀王與你有誤會,我哪有。”


    崔廷衍冷冷望著他,慢慢才收回視線。


    說起崔廷衍受傷這一事,崔翩妤自不可能沒收到信。


    現下趙厚那廝是離京了,姑且算他走得快,若在京都,就衝他對崔廷衍做的這些事,她也定要他不會好過。


    一瞬即逝的戾色由麵上滑過,崔翩妤一錘落音。


    “好了,既是壽王一眼望中的人,我們瞧瞧結果再說。”


    李宴確實不負眾望。


    崔廷瑱的八人小陣被她一人鑽破,追著崔廷瑱去了圍場西邊,困住了他的腳程。


    留出時間,讓曲笙命中了一箭。


    一場,紅隊勝,曲笙獨占鼇頭。


    曲笙繞馬在場上歡呼,小隊的人馬圍著她轉圈,歡呼聲比得上前次崔廷瑱的架勢。


    崔廷瑱可是一場也沒輸,陣腳就這般輕易被攻破,他拽緊馬頭,轉過身來,看整個場上比鬥間,始終追著他不放的那紅衣姑娘。


    還真是個姑娘。


    小將軍氣勢焰,輸了一場,臉上頃刻就掛了些驚奇。


    又夾雜著些不甘和一股子不服輸的傲氣勁。


    好個少年郎。


    倒叫李宴覺得鮮活,也被他鬥出半身的勁。


    直直望著他,李宴也在看他這張臉。


    說實話,這人其實不太像他父親。


    心性也不像。


    她記得,崔道旻在他這個年紀上時,遠沒有他恣意。


    也沒有他這般氣焰有威望。


    果真是不一樣。


    短短凝望一刹,李宴起了戲弄的心思,知道那小子不甘心,她單挑著眉峰,頗有些得意挑釁的意味,向他聳了聳眉。


    崔廷瑱氣倒。


    他身側副將不是氣,覺著好生新鮮。


    “小,小將軍,那女娘,在向你拋媚眼?”


    崔廷衍氣笑,沒理會他。


    而後朗聲。


    “點齊人馬,過來複盤。”


    新一輪比鬥開始。


    上一輪那紅衣女娘纏的崔廷瑱分不開身,這局需改變戰略,由得她纏,黑方主力交於副將,縱觀上一局,那紅衣女娘的馬術精湛,追人根本甩不開。


    馬術精湛,箭法必定薄弱,崔廷瑱願將自己作個誘餌,打亂紅方陣法。


    崔廷衍改變了主力。


    曲笙半晌瞧了出來,和李宴湊到了一處,氣甚。


    “好個狡猾的小狼崽,我方陣法已經亂了,你莫再去纏著他,護著我,隨我殺出去,離紅方箭靶隻有小半裏,你清開路障。”


    李宴自是聽令。


    護送曲笙出去唯有聲東擊西,她率先出去,崔廷瑱見狀,果帶著一隊人馬攔截追來。


    曲笙從側麵抄出。


    李宴覺著崔廷瑱像是中了計,卻見他勾唇一笑,身側除他外,幾乎所有人馬都反向追去了曲笙。


    失策。


    倒是低估了這小子的警覺心。


    曲笙自是會被攔住,李宴勒緊馬繩,不欲再與崔廷瑱糾纏,繞了馬就要去助曲笙。


    這時,忽從北麵嗖嗖射來幾柄冷箭。


    直射向她。


    李宴反應不及,坐於馬上,整個身子向後翻轉,從馬上瞬間跳起,將躲過一箭,又來一箭,李宴側身,勒著韁繩,在馬上站起,不得已逼停了馬匹。


    如此,助力曲笙已是來不及。


    曲笙單人單騎,被小隊人馬從馬上逼落在了地。


    紅方主力落馬著地,判黑方自動勝出一籌。


    李宴的馬受驚,她重坐回馬上,朝北麵偷襲她的人望去。


    那人仿似行的正,坐的直,不怕她望。


    還揮揮手上長弓,衝她冷笑。


    似乎在說,偷襲的就是你,有本事,下場你還回來。


    幼稚!


    北衙的水司使,辦案上,幾次三番落敗於她,瞧她不爽倒也能理解。


    隻是這人偏還生了一副豔麗的女相,這般明目張膽偷襲她,當真也不怕席間一眾裁判員說教。


    果然。


    這一局結束,小作休息,很快便有人來於她說,水月因違反圍場規則,被狠訓了一通。


    但她不知的是,訓人的,是崔廷瑱。


    方才席間那一幕,旁人沒看見,他就在身邊,看的最清楚。


    好險的箭招,倘若射中人,非是小事。


    意外的是,那紅衣女娘竟然縱馬連避數箭。


    看來不隻是馬術精湛,是有些功夫在身上。


    這回下場休息,他自是要好生問問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回到了席間。


    才發現聖上和太子均不在席。


    而他父帥和康王站在一處。


    身邊聖上身邊的高公公在回話。


    兩人俱是神色嚴峻。


    至於他長姐一席人,都在席間,他們倒是一切如常。


    崔道旻的神色嚴峻和康王的神色嚴峻,思的不是一件事。


    高公公去回了話。


    事關太子妃嶽丈,康王擔憂思慮此事,麵容不能好。


    崔道旻卻是瞧著場上那一抹紅衣。


    紅衣縱馬,單槍而去。


    人人都曾說她威武……


    一陣埋在腦海深處不見底的記憶湧現。


    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


    長河落日下,大漠荒野。


    “喂,小郎君,你就這點本事啊,你這般,我如何下得了手,再回去練個幾年吧,什麽時候一柄長槍贏過姑奶奶我,我就讓你過城關。”


    十八歲的崔府小郎君,被一個姑娘殺的連連敗退。


    像是笑話,又不像,畢竟,那是李家的少將軍。


    李家軍高捧在手的未來少主。


    後來,待他出城關歸來,也沒同她再比過。


    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不得而知。


    崔道旻緊閉上了眼,將這股駭人的記憶強行退散出腦海。


    世間奇妙的事千千萬,不親眼見,誰也說不準。


    若隻是神態相似,也罷了,就連縱馬的模樣,都與那時一模一樣。


    並無二致。


    崔道旻晦了神色。


    康王覺得詫異,怎麽崔太尉又在席間坐下了,他不是還要同他一道去麵聖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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