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李宴入宮

  第200章 李宴入宮

    出征前,李宴便有了身孕,隻不敢告訴世子,待回來了,才敢告訴,已經有三月的身孕。


    國公府要添子嗣,滿府都喜慶了起來。


    世子一心守在家中,可李宴比不了他。


    她聽聞,南邊郡王已去了一半,很快,便至三皇子和平寧王。


    在先帝床前,李宴始終記得,她答應過先帝,一定要保趙謙一命。


    可照此等局勢下去,趙謙危在旦夕。


    李宴有孕一事,在京中瞞不住,這本是崔家的喜事,宮中娘娘卻幾次三番派人來通傳,想要李宴進宮赴宴。


    李宴躺在世子膝上,享受著他喂葡萄吃,兩人還沒溫存半日,外頭新帝身邊的蘭公公來傳話,壽王側妃生產在即,傳以永安郡主進宮陪產。


    幾次三番,崔廷衍都攔住了宮中的傳話,這一回,他自也不會叫李宴進宮。


    李宴從他懷裏慢慢起身。


    “官家屢次三番試探,無非是想探我究竟懷的是男是女,躲不過的。宮裏那個在生產的,是壽王的側妃,卻也是我本家的妹妹,官家拿她威脅我,可我……卻真想護她們一行人出京。”


    壽王的家眷何其無辜。


    崔廷衍緊握住她的手,麵色凝重:“沒那麽簡單,恐削藩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你去也無救……”


    “既救不了,那就再看一看我那個妹妹一眼,放心吧,世子爺,官家到底忌憚我,她不敢在宮中對我怎樣的。”


    崔廷衍看的極遠極深,她親送李宴上車,安排了金樽陪她一道入宮。


    女人生產,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回。


    李宴親眼見證了這幕的艱難,宮人迎著李宴進殿,壽王妃已是滿頭大汗,看見她,她這樣冷清的一個人,登時哭出了聲。


    是嚇的。


    “世子妃,你終於來了。”


    李宴陪產一整夜,壽王側妃難產。


    拚死力生了個男嬰,才剛生下,李宴隻看了一麵,魏窕甚至來不及看一眼,孩子就被官家派來的人抱走。


    魏窕含恨,整個人猶如水中脫離,一把按住李宴的手,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要起身。


    “放開,放開我的孩子。”


    “阿姐,阿姐,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這話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官家甚至等不到第二日,便命人將才生產完的壽王側妃送出了京,送回藩地。


    隻留壽王妃和才出生一日的稚子在京,打著送側妃回藩的名號,借以,正式向壽王索回藩地兵權。


    壽王若不服,遂則,他在京的妻室和兒子,便見不著明日的曙光。


    李宴看見了魏窕生的那孩子,全身紫黑,不像正常胎兒模樣。


    皇後卻對他一見如故,執意將他留在了坤寧宮。


    經曆了這些,壽王妃早已看淡了生死,她送李宴出宮。


    “二妹妹在京時,常跟我說,她很是羨慕你,想出宮便出宮,官家他不會輕易攔你,可是隻有我知。”


    李宴便問她:“知什麽。”


    隻有我知,“這宮城,本就不該束縛你。我看見太醫為你把過脈了,是女兒,慶幸,是女兒。”


    現下連她都知曉,官家很是忌憚她生個兒子。


    就像看自家妹妹,李宴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常去坤寧宮走走,皇後與你年紀相仿,你二人,應有話聊。”


    她這是想叫她與皇後多打好關係,隻這樣的事,從前她不會做,而今,她更不會做。


    淡然拂首。


    “自不用了,用不上的。郡主姐姐,我在京的消息閉塞,若是南邊有什麽重要的事,你能否派人也傳與我,我好早做準備。”


    李宴有些傷感,大概是這樣品性美好的姑娘,竟落得這樣的下場,叫她很是不忍。


    是時局如此。


    怪不得人。


    魏映弗她自個兒,也覺得,無甚好怪。


    李宴答應了她,出了宮。


    出宮後,李宴便下了個決定,要為她家兩個姑娘安排婚事。


    此事,還要早做為妙。


    召了李淑來國公府,這回,並不想顧及她本意,欲為她安排永昌伯爵府的大哥兒,那人本在李宴麾下辦事,這回隨她一道出南剿匪,李宴頗為欣賞他為人。


    況他有誌向,李宴已安排了他駐南,將李淑交給他,她放心。


    不料李淑竟同她道:“阿姐,你弄錯了,四妹妹與孟大哥有意,他二人,似是已互通了心意,就是沒來得及同你說。”


    “什麽?!”


    ……


    近日朝野又發生了一件事,胡謝兩家本力主削藩,不想胡家最為出息的那個兒郎,現任工部侍郎的胡長庸在殿中與官家肆吵,提議不要此時削壽王的藩。


    因而致龍顏大怒,官家命他閉門思過,不予他外出。


    卻不承想,就是胡家的閣老也攔不住胡長庸的倔意,他竟盤聚了一應在京的書生,在宮殿外呐喊。


    屬意,此時當不是削藩最佳時機。


    此一舉,無異於是在急攻心切的新帝頭上撒刀。


    這事,李宴聽說後,想看看世子是什麽反應。


    卻發現,世子無甚反應,他平靜的,好像京中這些事,都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隻李宴卻也覺不出哪裏不對勁。


    這事後五日,又出了件大事。


    胡侍郎的夫人,先帝的五公主主動與胡長庸退婚,請旨回宮。


    這一場,鬧得滿城風雨。


    又聽聞,胡侍郎跪拜大殿之外,卻不是求公主收回成意,像是心死,為當今的官家心死。


    竟主動請纓,要去漠北霜地任調,求官家恩準。


    胡家最有長進的子孫,竟在胡家如日中天之時請求外調,此事氣急了胡閣老。


    與他在大殿之外大吵一架,胡長庸似是心意已決,不接旨不起身。


    胡閣老當即氣倒,大病。


    胡長庸卻隻接了旨後,一匹馬,兩輛車,破破敗敗,不顧家人阻攔,執意出了京。


    李宴不知曉胡長庸到底發生了何事,隻她終於知曉,原她家世子和那位胡大人,兩人暗中一直有聯係。


    他出京,他還去送了行。


    李宴問崔廷衍:“胡長庸出京,是你的主意嗎?”


    崔廷衍笑:“你也太高看我,你夫君我沒有這樣的本事。”


    “那?”


    “成婚不至一年的夫人,為怕夫家受連累,被逼的隻有退婚這一步堪行,這個坎,長庸一輩子都過不去。他現下心死,尚可出京,若換做是我。”


    李宴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再說。


    “你我,不會到這一步,我一輩子,不離開你。”


    崔廷衍緊緊將她攬入懷中。


    麵上,卻倏地轉沉,眸色,也變得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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