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求你……
第115章 求你……
阿景目標明確。
心不靜,就想辦法靜。
她要去找師父練功。
苦霖像是一座雪山,高遠靜謐,總能讓她感到非常平靜。
許良辰喜歡看她吃醋,她偏不要順他的意。
眼看著就要到後山,那人已經追上來,她氣呼呼地握起拳頭,“讓我一個人靜靜。”
不然,就再打一場。
許良辰舉手投降,“姑奶奶,我錯了。”
阿景越想越氣,往來時的方向一指,“我不要聽你認錯,我要你原路回去。”
這個家夥,在偏廳裏鬧了一場,又在雅閣裏激她,實在過分。
他聰明著呢,他是明知有錯,偏要為之。
許良辰順勢抓住她的手,一副準備死纏爛打的架勢,將她往懷裏帶。
誰知,阿景破天荒地不吃他這一趟,本就水汪汪的眼裏蓄起了淚花。
“你氣死我了,我不要那些人覺得我是野丫頭,我要讓他們知道我能配得上你,你怎麽能那樣逼我出手?”
她不傻,回過神來,也就都想明白了。
可她也不像他那般遊刃有餘。
這家夥下手那麽重,分明是故意逼她發火。
而她一心想著不讓他鬧出人命,真就跟他打了一架,還把地板打穿了,留下那麽大一個窟窿。
這還不算,最讓她生氣的是,她明明順著他,忍下了他的任性,還笑臉對他,結果他得寸進尺,在雅閣裏頭當著夫人的麵說那種混賬話。
有本事,他直接把“要娶舒柔回家”這句話說出口啊!
若不是她心裏舍不得,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掉。
許良辰心疼得不行,往地上一跪,可憐兮兮地抓著她的裙擺求饒。
“娘子,我錯了,我再不會那樣欺負你了。”
他這麽一哄,阿景哭得更厲害,說話一抽一抽的,“你把、‘那樣’、兩個字去掉,答應我、再也不欺負我,我就原諒你。”
委屈歸委屈,人卻沒有傻,還知道趁機給他圈起來。
許良辰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行。”
不欺負她,他餘生的快樂都要少一半……
阿景癟癟嘴,扯開他的手,繼續往後山的方向跑。
許良辰心裏緊張得要命,身體的行動卻快得很,不要臉地把人抱起來,飛身往來時的方向走。
她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往他胸口捶了一拳。
這人悶哼一聲,愣是沒鬆一下手。
阿景自覺下手太重,驀地止住了眼淚,又委屈又心疼地看著他,不再掙紮。
許良辰加快了速度,徑直去了她的房間,把人往椅子上一放,跪下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娘子,小嬌嬌,別生氣,都是我的錯,你再打我兩拳出出氣。”
阿景更加下不來台,臉上的小表情那是又嬌又凶。
她到底還是擔心他,一臉別扭地扒開他的衣服,檢查他的傷勢。
她氣得上了頭,也不知他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可扒開一看,他胸口幹幹淨淨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又裝可憐騙她!
她失態地哇哇大哭,“許良辰,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嗚嗚……”
許良辰沒想到她會直接扒拉自己衣服,一時沒防備住,這下腸子都悔青了。
她哭成這樣,他也心疼啊。
“喜歡!喜歡!你還不懂我麽?”
他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哄。
這丫頭,如今都這麽厲害了,怎麽還是傻乎乎的呢?
不吃醋便罷,吃起醋來,勁兒可真大。
他喜歡她喜歡得要命,被她質疑一下都要心痛,怎麽可能對別人有意思呢?
“丫頭,別哭了,我心疼。”
他耐心地給她擦眼淚、擤鼻涕。
阿景漸漸恢複平靜,摸著他的胸膛問他:“你疼嗎?”
沒留下痕跡,也未必就是沒傷到,是她失去理智、心裏實在暴躁得很。
許良辰趕忙招供:“不疼!是我混蛋,想博你同情裝的。”
他怕她還生氣,從眼神到姿態,全是討好的樣子,他怕她哭啞了嗓子,端著一杯水等著她喝。
阿景喝了,幽怨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
她不該這麽幼稚的。
偶爾,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是他仰望的存在,而不僅僅是一個幼稚傻氣的小丫頭。
許良辰不敢再多話,笑眯眯地給她捏肩捶腿,小心翼翼伺候著。
他還是第一次翻船翻得這麽厲害,看來,他壞的功夫還不到家。
阿景閉了眼,默背《寒雪訣》,希望心裏少些雜念。
來回背了兩遍,一睜眼,便是他近在咫尺的、不老實的唇。
許良辰這些日子總被母親截胡,已經忍了許久,此刻她就在自己眼前,那麽乖巧、那麽可愛。
他真的很難忍耐。
阿景偏過頭,他的唇便追上去,也不親下去,眼巴巴地等著她賞。
她猶豫了許久。
這樣就原諒他,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可她就是喜歡他啊。
而且,像這麽過分的事情,他是很少做的。
她眼睛亂眨,泛著水光的紅眸勾的許良辰心裏癢癢,卻隻能耐心地等。
終於,她閉上了眼睛。
許良辰得了默許,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唇瓣印了上去。
他像是吃到了久違的美味,嚐了又嚐,嘴巴甜了個夠,才逐漸加深這個吻。
就像是吃一顆舍不得吃的糖,先把糯米糖紙吃個幹淨,隨即再品味糖紙裏頭的甜。
不一會兒,他便忍不住把人往榻上抱。
阿景睜開眼,想推拒,“侯爺和夫人不喜歡我們這樣,你耐心點,三月一眨眼就到了。”
許良辰抱住她,將臉蛋靠在她的肚皮上蹭來蹭去,撒嬌道:“娘子,求求你,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了……求你……”
阿景蹙眉。
他可真不要臉,欺負人的時候笑眯眯,有求於人了,就撒潑打滾,無理取鬧。
奈何美色惑人,他眸色深深,薄唇微濕,實在好看的緊。
阿景咬咬牙,還是拒絕了他。
“不行,好不容易才讓師父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們不能這樣。”
許良辰壞笑,“師父又怎會知道?”
阿景還想再跟他講幾句道理,被他再度吻住。
他使出了渾身解數討好她,軟了她的心,讓她不再掙紮,漸漸沉迷。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所謂“半推半就”,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不過,許良辰終究沒能如意。
一抹熟悉的紅色擋住了他的去路。
阿景月事來了。
回到侯府之後,他還專門和樓雪聊了聊,把月事的事情又問了一遍。
樓雪告訴他,最初的一兩年,時間不準是很正常的。
所以,算日子也沒用,隻能趕巧。
他的運氣確實不算好。
阿景忽覺扳回一城,有些得意地看著他。
怪不得她今天心緒不穩、這般崩潰,原來是因為來了葵水。
許良辰沒工夫歎氣,立刻下床,熟練地幫她擦身換衣服,又熬了糖水給她喝,最後躺下來給她揉肚子。
阿景身子骨越來越好了,其實並沒有感覺很不適。
不過,他的貼心還是讓她很受用。
她輕笑道:“委屈你了呀,新婚夜再補償你。”
許良辰咬住她的耳朵,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其細節之詳細,把她說得麵紅耳赤。
在崖頂成親之後,他們也算是聚少離多,她還遠遠算不上是老手,哪裏知道那麽多鬼主意。
她臉紅一陣,又白一陣,問:“你從哪裏學的?”
許良辰道:“當然是景業教我的,他的經驗之談,全傳授給我了。”
阿景忽然對他這張俊臉不忍直視,手掌按住他的臉,把他推開了一些。
想當初,還是景業給許良辰提議買女奴。
這兩兄弟混在一起,就不能交流些正經事?
許良辰重新摟住她,一聲又一聲地央求。
阿景果然遭不住他這甜蜜的勾引,紅著臉說:“你晚上再過來吧。”
“你答應了?!”
其實許良辰也並不是勢在必得。
他隻是覺得,能欣賞她害羞的樣子,也很不錯,所以才一遍遍求。
她這麽快就答應,著實讓他驚喜。
阿景細手拍拍胸脯,“是你說的,我會狐媚術,要硬氣點!”
她會很努力很努力地硬氣起來。
她再也不想吃醋了,要讓他徹底沒心思搞這些逼她拈酸吃醋的小花樣。
……
翌日,樓雪又拿著新買的口脂,幫阿景試。
阿景看著鏡中微微紅腫的唇,欲哭無淚,隻想把臉藏起來不讓樓雪看。
樓雪起初隻是偷笑,後來實在忍不住,索性輕笑出聲,“傻丫頭,你也太容易被那個小混蛋拿捏了。下次他纏你,不許你再答應。”
阿景又哭了一回。
這次是羞哭的。
被未來婆婆看出來也就罷了,還被她嘲笑了一通。
至此,她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樓雪捧著臉,笑吟吟地看著她。
難怪兒子喜歡欺負她,連自己都有點想欺負她。
怪可愛的,配自家兒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