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標本案(七)
第18章 標本案(七)
幾個人在裏麵對峙了很久,直到最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出來的時候,邢司禮對著李娜說:“任春華一定知道些什麽,去任春華家附近看看有沒有人見過馮思凱找過他們娘倆。”
李娜點頭:“是!”
“必要的時候問問任春華的那個兒子。”邢司禮又說:“對了,任春華說她沒要過馮思凱的贍養費,她現在是做什麽工作的?”
李娜:“任春華結婚之前就是B大化學係研究生,現在是在一個生物製藥廠做研發人員。”
邢司禮腳步微頓:“化學?製藥廠?那她一定有擁有福爾馬林途徑了?”
李娜也想到了這點:“馬上去查!”
邢司禮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從架子上拿出一摞檔案,赫然就是三年前,師春棠初中的那場綁架案的卷宗,他簡單翻了一下,一眼就看見了當時接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名字的那一欄是空的。
賈賀天說那時候他們都說過馮思凱的嫌疑,但是都被人給否認了,邢司禮又仔細找了一下卷宗並沒有發現有指認馮思凱的筆錄,就連馮思凱的名字都是寥寥帶過。負責人的欄是空的,師春棠後來就轉了學,這件事可不簡單啊。
但是這馮思凱怎麽就死了呢?
邢司禮一個人想了一會,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下午4:20了,家裏還有一個小崽子一天沒聯係呢,莫名心裏有些愧疚,拿出手機緊急聯係一下。
師春棠看到他的電話,幾乎不到一秒就接了起來:“喂?啊,對不起,同學找我出來玩忘了時間了。什麽?回家?好啊,你來接我吧,等下我把定位發給你。”
師春棠掛了電話,有些抱歉:“時間不早了,我家裏人也擔心了,真是打擾了,不知不覺都在叔叔阿姨家待了這麽長時間了,等下他就來接我了。”
胡泗陽的媽媽放下茶杯,態度還是那樣不遠不近的:“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
師春棠在胡泗陽家裏待了一下午,他的媽媽據說是個女強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午都在跟著他們,態度一直都是這種不鹹不淡的樣子,也不多話,師春棠幾次想要離開都被她幾句話四兩撥千斤的推了回去。一下午的時間師春棠比跑了幾千米一樣累。
胡泗陽那個大傻子沒發現有什麽奇怪,還遞給師春棠一塊糕點:“這個好吃,你嚐嚐,要不要我讓廚子給你打包一份回去吃?”
師春棠也用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不用了,留著你們吃吧。”
等邢司禮的車到了的時候還不等邢司禮下車,就看見她身手敏捷的跳上車,邢司禮從沒見過她這麽快的移動速度,有些驚訝:“怎麽了?”
師春棠:“沒什麽,該回家了,等下天就黑了,路就難走了。”
邢司禮和車外的母子,搖下車窗:“今天實在太晚了,哪天孩子們再聚。”就起車走了。
師春棠陰陽怪氣:“孩子們,真能給自己長輩分。”
邢司禮:“別找事,你早上還管我叫叔呢,我說這話不對勁嗎?”
師春棠:“你媽媽可是讓你叫我妹妹的。”
邢司禮:“行,那我管你叫妹,你管我叫叔,咱倆各論各的。”
師春棠聽見他妥協也沒有很高興,轉過身去看外麵的景色。
邢司禮搞不懂她了:“怎麽上同學家這麽晚,你還不高興了呢?”
師春棠不理他。
“你不願意聽?”邢司禮找了個道邊停了車:“那我問,你答。”
師春棠看見他解開安全帶,問:“你當年為什麽轉學?”
師春棠:“什麽?”
邢司禮重複一遍問題:“我問你,你當年綁架案之後為什麽要轉學?你不是英雄嗎?”
師春棠笑著說:“你問這個?搞的這麽嚴肅幹什麽?當時事情搞的太大,容易影響學習,我爸就讓我轉學了。”
邢司禮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斬釘截鐵的說:“你撒謊!”
師春棠臉上的笑容消失:“那你想知道什麽?”
“師冬紹是全國有名的律師,有著很強的政治直覺,他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不對的地方才帶著你去躲了那麽長時間的吧。”邢司禮的身體和眼神都無聲的給她很強的壓迫感,說:“我要知道全部!”
師春棠絲毫不懼他的壓迫:“你是誰?”
邢司禮拿出自己的警察證,露出人臉:“我是市刑偵支隊隊長邢司禮。”
師春棠看了他的臉兩秒:“我也不知道,師冬紹隻是說我惹麻煩了。”
邢司禮:“他沒跟你說為什麽?”
師春棠反問:“你會跟一個13歲的女孩說出你的全部計劃嗎?”
邢司禮想也不想:“如果是你的話,我會!”
師春棠看看他,又目視前方,放鬆身體躺在舒服的車椅上說:“他當時聽到我跟他複述綁匪的話,本來想告死馮思凱的,但是出去沒兩天就收拾東西準備讓我轉學了,他那段時間很暴躁,一點就炸,我也就沒多問。但是我聽見他嘟囔過什麽,警察局也有這種人,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邢司禮:“這你就不敢問了?”
師春棠有些無語:“他那段時間,路過的一隻螞蟻他都從生活習性到種族特征一直吐槽,他是個律師,我可不敢觸他的黴頭。”
邢司禮轉過她的身體:“那你知道之前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是誰嗎?”
師春棠看著他,脫口而出:“關隊!”
邢司禮:“關隊!你確定嗎?你認識他?”
師春棠搖頭:“當時的那些警察都管他叫關隊,我隻記得他們叫他關隊,而且看他的氣場,他應該就是負責人。”
邢司禮獨自想了一會兒,又繼續開車回家。
開著開著,跟師春棠囑咐:“這些話你除了我不能跟任何人說起。”
師春棠沒精打采的說:“知道了。”
邢司禮:“別敷衍我!”
師春棠有些無奈:“我的嘴如果真的跟喇叭似的你也不用現在問我問題了,根本也見不到我了。”
邢司禮這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