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留卡還錢
第62章:留卡還錢
他說的那些話再狠,身份還在,她的潛意識還偷偷抱著僥幸的心裏,時而還安慰自己,或許他是在生她的氣呢?等他不生氣了,就會回來了。
“嗯,我不是跟你說過?”他神色冷淡,轉動輪椅前進到辦公座位裏,拿出紙筆,勾起一抹笑意:“把你的卡號寫下來,我定期給你還錢。”
窗外的冬陽暖照,窗內的他不驕不躁,微光透入辦公桌,照在那張白紙上,他遞筆的手已長成骨骼分明,甚是好看,唇瓣微翹,話出傷人。
木恬關門,暗暗深呼吸走到他身邊,她剛想撫摸他的頭,被他微微一側,落空了,她收回尷尬的手,輕言細語:“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如果是我哪裏錯了,能不能原諒我一次呢?”木恬漏出小虎牙,笑著向他妥協,像孩兒一般哄著他。
他手一揮,將她撇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與她保持距離,冷冷看著她:“你把卡號留下就可以離開了。”
木恬的笑漸漸凝結,他是認真的。
敲門聲響起,一個身材高挑,發絲如海藻般垂落至腰間,五官立體,氣質非凡的女孩子踩著高跟靴走進來,一舉一動與這裏格格不入。
“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歉意,反之直觀於木恬,坦然之至。
她隨意將那張白紙移開,把小甜點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他微微皺眉,按住白紙:“我們出去吃。”
“好。”她眉目中滿是驚喜。
他拿著盒子,她推著他,在木恬的眼前離開,他到離開都沒有再看自己一眼。
若他回頭,必能看到一個穿個大大病號服,臉色蒼白,不知所措的木恬。
木恬在白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便回病房換自己的衣服,辦理出院手續。
外麵一陣冷風迎麵而來,她將大衣外套收緊,走到公交站牌等車,上了公交車,已經開到一半的路途,木恬卻在半路下車,打車回沈家。
沈家
沈品雲一直坐在客廳,嚴曼在廚房裏麵還傳出聲音:“你再給她打打電話,看什麽時候回來?”
等他們冷靜下來,沈家哪裏還有木恬的身影,空蕩蕩的客廳隻剩下一張紙。
嚴曼握著那張紙內疚不已:“我這性子怎麽就把持不住呢?”
她一直知道這孩子不容易,也極少麻煩他們,性子看似開朗,實際不喜與人來往,今天逼木恬說出這一番話,她就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份了。
這是在逼著木恬離開呢。
“她不是給我們留了話嗎?”沈品雲了解嚴曼,嘴上與這心裏總是不同,嘴上硬心裏其實早就後悔了,這叫口是心非。
深夜,還不見木恬回來,嚴曼披著外套在客廳走來走去,忐忑不安:“她還是不接電話嗎?”
“她還能去哪?”嚴曼踱步思索近半小時,險些將沈品雲都晃暈了,她掌心一拍:“你說她是不是回那小房子裏住了?”
沈品雲默默打電話去詢問木恬附近的鄰居,得知的答案是:“不在。”
沈家二老擔憂的一夜未眠,一早接到木恬的回電,方知道她低血糖昏倒入院了,這把嚴曼急的恨不得馬上出門,她把電話給沈品雲,自己則回房換衣服。
嚴曼出來看到沈品雲氣定神閑坐在沙發上,便惱火:“你怎麽還不去換衣服?”
沈品雲慢悠悠起身,換身出門的衣服,與她一同出門,剛開始她還沒有發現路線不對,到了商場樓下,她疑惑:“木恬來這裏了嗎?”
“她還在醫院。”沈品雲先前一直閉目休息,聞言睜眼,緩緩解釋:“她在辦理出院手續。”
“她說想喝你燉的湯,我想你現在應該需要來這裏準備燉湯材料才是。”沈品雲拍拍她的手,憑借多年對她的了解,知道什麽方式最適合安撫現在焦慮的她。
夫妻多年,度過半生,沈品雲向來尊重她,保持一顆寵溺她的心,飽讀詩書多年,讓他明白得一人伴白頭,才是他想要的愛情,而這個人,無疑就是嚴曼。
他與她相識,是在一場書法會上,她陪著父親前去幫忙鋪紙磨墨,嘴角總是一抹笑意,輕言笑語,那個時候,他在遠處遠遠瞧著,這一瞧就瞧進心裏了。
從書法會回來,聽父親提起她的父親書法會長,待他持有欽佩之意,對他的女兒更是喜愛。
嚴曼與沈品雲一般,出生在書法世家,可她卻選擇了一條與家族完全不同的路,還揚言說道:酒香還怕巷子深呢,所以她要做的是告訴別人這巷子有酒。
她父親隻有一女,對她甚是喜愛,她選擇這條路,獲得全家人支持。
沈品雲第二次與嚴曼見麵,是在“紀念舊城市”的文學頒獎典禮,宴請的評委主席皆是有名聲的人物,而這場文學的策劃竟然是她。
沈品雲作為受邀的頒獎嘉賓自是要跟她接觸的,她激昂的聲音印在他的腦子裏。
第三次見麵是在餐廳,她約人談事情坐錯了桌,這才有第三次接觸的機會。
每一次見麵都能看到不一樣的嚴曼,每一次不同都能深深的吸引著沈品雲,他如同一個接觸到一本非常有趣的書,每翻開一頁就是一個新的世界,讓他驚喜不已。
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是在文學的研討會,她年輕氣盛,不懂委婉,鬧了一出不平,仔細想想她的話沒錯,隻是太過犀利。
“你不要仗著你是嚴會長的女兒就能口出狂言,年輕人還瑪?麗?是收斂一點好,免得你父親多年的聲譽毀在你的手裏。”中年人重重放下筆墨,對她諸多不滿。
研討會的會場不小,卻也不大,中年人說話的聲音足以讓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知前因後果的人,會因為他這句話而對嚴曼產生不利。
中年人有意將事情鬧大:“我的書法還輪不上你來點評,每個創造者對他的作品都是付出心血,這不是兒戲,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哪位不是熬過來的?你一句話就推翻我的創作,這是對我的不尊重,對文學的不尊重,對在場的各位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