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他快死了
第186章:他快死了
“沒事,所以,你別插手了,我住這裏挺好的。”木恬拿好自己的東西,下車,道別:“衣服我明天給你送過去。”
梁竟點頭,開車離開。
木恬一步步踏上破舊的樓梯,拖著疲倦的身子,打開房門。
坐在桌子前,看著一堆工作,怎麽也提不起勁,幹脆躺到床上。
於木梓的話還盤旋在腦海。
“你別假惺惺的關心他行嗎?你總是一邊關心他,又一邊推開他,你跟那些丟掉他的人有什麽區別?”
“你什麽都不知道,隻會給他添麻煩,隻有我一直站在他身邊,陪著他走了這一程,既然你不要他,那我要。”
“子書消主刀醫生是誰,你知道嗎?”
“是木安,他熬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做了多少努力,你知道嗎?”
“他在南院主刀過十七台手術,每一台都完美成功,患者後續恢複非常好,可笑的是他準備那麽充足的情況下,還是救不了子書消。”
“你有什麽資格想知道他過得怎麽樣,明明是你親手放開他,親手推開他,你現在怎麽好意思來這裏?又怎麽好意思打聽?”
“你別煩他了,行嗎?以後,我會陪在他身邊,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像你一樣推開他。”
木恬抬手覆蓋在流淚的雙眼,卑微又小聲:“我從來都沒有放棄他,是他什麽都不說自己走掉的啊。”
木恬很後悔自己為什麽那麽對他,如果能好好跟他溝通,是不是今天就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難道就因為一個吻嗎?
還是他越來越質變的情感,讓她急迫逃離。
是的,木恬不傻,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從旁人的提醒,從他的舉動中,從自己一次次試探中得知。
他喜歡她。
木恬不願承認,不願接受,所以故意離他遠點,她裝看不懂,裝不明白。
隻是不想自己的弟弟,喜歡上自己。
他隻是太過於依賴,才認為這是喜歡。
這種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的,隻有親情才是他們最終的歸途。
她隻是想讓一切回到原本的軌道上,她又有什麽錯呢?
於木梓是知道的吧?
否則怎麽會以這種語氣跟她說這些話?
木恬一夜無眠,但天亮,還是打起精神把手裏的工作都處理了,回到公司,她還是那個遊刃有餘的女人。
梁竟會在分公司呆幾天,當是跟進,晚餐他帶著木恬去見了客戶,恰談間,他看了她一眼,也因這一眼,看出了不同。
臨了,梁竟問她去不去看電影。
木恬想了想,點頭。
回家,隻會讓她想的更多,不如把時間填滿。
梁竟買了電影票,還有兩杯飲料,兩人入場,看了一場輕喜劇,笑點不高。
木恬笑點很低,她笑了一晚。
梁竟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的笑點那麽低?”
“那是我們除了工作,私底下也沒什麽交集啊。”木恬理所當然。
梁竟將木恬送回去,站在樓下還是忍不住問她:“你真的要在這裏住下去嗎?”
“這裏挺好的呀,你要不要上來坐坐喝個茶?”木恬知道他嫌棄,還故意問。
梁竟搖頭:“早點休息吧。”
木恬向他擺擺手,轉身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回去,手機開著燈光,照在黑暗的路上。
木恬回去就洗澡,睡覺,放棄工作的念頭,一直翻身到深夜才睡著。
時間在走,生活仍然在繼續,在梁竟的眼中,木恬很正常,正常的有些過份,就像那日在墓園看到痛哭的人,隻是幻覺。
木恬將方案進度都提了上來,有了新血液的加入,給曾經的方案潤色不少,漸漸開始有了苗頭。
在公司,每個人都對她敬之又遠,除了工作,她幾乎沒有跟同事有任何交集。
梁竟回去了,回去前把南城分公司的事暫交在木恬手裏,本就忙碌的木恬,更是分身乏術。
木恬不敢去打擾木安,她好幾次夢醒都悄悄去木安小區外麵晃了幾圈,直到冷靜下來,才慢慢饒一個圈回去,繼續工作。
似乎,工作才能讓她踏實。
於木梓傲慢嬌氣,木恬也不曾懷疑她對木安的真心,所幸有她。
阿羅亦忙得不可開交,晚上回來,不管多晚都會給木恬打電話,說說話,有時打著打著就睡著了。
木恬會定時定點打電話問侯沈品雲和嚴曼,了解他們現在的情況。
噢,對了,阿羅有段時間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就把小東西送過來了,它適應新地方,適應得很快,每天都會等她回家。
她每天都會抽出時間,跟小東西玩一會才去工作,她工作時,小東西也會安安靜靜陪在旁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木恬慢慢放棄廉價,開始了解品牌,現在無論是衣品或是飾品都有了很大的進步。
有時照照鏡子,會發現鏡子裏的人很陌生。
木恬逐漸變得引人注目,開始有了追求者,在阿羅的竄說下,也會偶爾應約。
連梁竟都開始揶揄她,長大了。
掐指一算,也不過才一個月,為什麽覺得這一個月裏發生了很多事。
木恬又一夜惡夢,她驚醒,抱著小東西尋求安慰,還是忍不住去到木安小區門外轉悠,其實她有鑰匙,完全可以進去。
但她沒有。
她不知道在堅持著什麽,隻是在有他氣息的地方轉轉。
木恬眼前多了個人,於木梓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了,還是說她也陪他住在裏麵。
木恬被抓個正著,有些尷尬。
“去看看他吧。”於木梓伸出手,手裏多了一串鑰匙,雙目含淚,哽咽:“他快死了。”
於木梓為木安忙前忙後,心甘如怡,倒也不覺得苦。
她有一次碰見木恬在轉悠,可就是不進去,她心中快意燃生,她就這樣惡毒想著:活該。
在這一個月裏木安不曾出門,隻呆在房間,不說話,不笑,不哭,不鬧,也不去上班,更抵觸與人交流。
於木梓試過溝通,安慰,哄著,到後來企圖罵醒他,可是都沒用。
他一兩天才吃一點點東西,吃了又吐,整個人瘦成了竹杆,像一個晚期癌症患者,目光呆滯,對世界沒了期待。
多少人來看望都被拒之門外,這幾天他更為反常,現在他鎖了門已經三天了,除了喝水,什麽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