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校隊

  課間休息，幾個同學圍在一起，陸笑風正在給葉雨菲講著鐵城方言，幾個同學重複說著，葉雨菲就跟著學，怪異的腔調，引得大家嬉笑一片。


  「陸笑風，班主任找你。」班長林佳的話打破了熱鬧的氛圍。


  「找我幹嘛？」陸笑風邊往教師辦公室走，邊想著。


  走進辦公室，陸笑風就看到班主任周老師對面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跟周老師說著話。


  「是寒假一起打球的老師？難道……」陸笑風心裡轉過幾個念頭。


  「周老師，您找我？」陸笑風先跟高壯的男老師點頭示意，然後問道。


  「哦，是陳老師找你。」


  陸笑風轉過身來，面對著「陳老師」。


  「還記得我嗎？寒假一起打球。」陸笑風還沒來得及開口，陳老師先說話了，陸笑風果然沒有記錯。


  「陳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叫陳志宏，我是高中部的體育老師，也是學校籃球隊的教練。」陳老師繼續用他那洪亮的嗓音介紹著自己。


  「籃球隊？教練？」陸笑風心裡忍不住閃過一些猜測。


  「有沒有興趣進籃球隊？」


  「啊？」儘管陸笑風有過大膽的猜測，還是有點吃驚。


  據他了解，學校的籃球隊，包含了高中男子隊、高中女子隊、初中男子隊和初中女子隊，才進校的時候，他不想跟一群初中生一起打籃球，所以沒有申請進籃球隊，準備以後直接進高中隊。


  「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又跟你打過球，覺得你有很好的籃球天賦，不練籃球可惜了。」


  「可是，我不想進初中隊啊！」陸笑風可沒興趣陪初中生玩籃球，自己這麼高，難道去打中鋒？那還不如自己在家訓練呢。


  「難道你想進高中隊？可你才初一啊？」陳志宏可沒想到這種情況。


  「反正我不想進初中隊。」


  「進了籃球隊，每個月有一點伙食補貼，每學期還會發一雙球鞋。」陳老師看陸笑風不願，就想以利相誘。


  陸笑風心想，我還在乎這個？搖搖頭。


  「每周只訓練三天，都是下午自習課的時候，不會耽誤你學習的。」


  學習？陸笑風恨不得一節課都不上。繼續搖頭。


  「是不是擔心你父母不同意？我親自去你家給你父母做工作。」


  父母的工作，自己早就做通了，陸笑風繼續搖頭。


  陳志宏一看，看來他鐵了心不進初中隊了，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一進隊，初中的比賽，就有希望。


  「以你的身高和技術，進高中隊倒也可以，不過……」陳志宏沉吟一下，做出妥協。


  「不過什麼？」


  陸笑風一聽，居然可以提前進高中隊，能提前幾年跟水平相當的人對抗，他當然求之不得，急忙追問。


  「我記得比賽章程里，只規定了高中組的年齡上限是18歲，倒沒有下限。只是這麼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得找校長。」


  「原來這麼回事。」陸笑風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為了比賽公平，不允許超齡球員參賽，至於找校長，那倒是小事了。


  「陳老師，既然有進高中隊的可能，那就去找校長吧！」


  「好。」陳志宏一想，也行，陸笑風的確是個好苗子，進了高中隊，校隊的實力也能上一個台階，拼著讓校長罵一頓，也得試試。


  「陳老師，那我們去找校長？周老師，下節課是您的課，我請個假？」陸笑風提議。


  陳志宏帶著陸笑風風風火火闖進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


  「陳老師？你……耶，笑風？你怎麼來了？不是上課嗎？有啥事找朱叔叔？」朱志剛抬頭一看，正準備呵斥陳志宏，卻看到了從陳志宏後邊繞過來的陸笑風。


  「朱叔叔？」陳志宏正準備說話，聽到朱志剛的話，一下愕然。


  「朱叔叔，是這麼回事。陳老師想讓我進學校籃球隊，我答應了。不過，我想進高中隊，所以來找您通融通融。」


  「籃球隊？你爸知道嗎？」朱志剛擔心陸笑風自作主張。


  「知道啊！」


  朱志剛卻也不怎麼相信，當場就撥起了電話。


  「陸老弟，我朱志剛啊！」


  「笑風在我這兒呢！」


  「沒有，沒有，他表現很好。是這樣，他跟我說要進學校籃球隊，我就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原來這樣啊！肯定沒問題！好！好！」


  朱志剛掛了電話，心情大好，陸笑風進了學校籃球隊，那體育館翻修的資金，就有著落了。


  「笑風，想進籃球隊你咋不早說呢？」朱志剛對著陸笑風笑眯眯的說，他哪想得到這麼一個富二代，會練半專業的籃球呢？多半是想耍帥。


  「我以為進不了高中隊嘛！」陸笑風。


  「你這麼好的條件，可以破例嘛！」


  「不過，笑風，我們學校的條件可不好啊！體育館都好多年沒有翻修了。就說那籃球場，陳老師都給我反映過好多次，一會兒說籃球架該換了，一會兒說籃球要買新的了，還有地板也壞了，再不翻修，籃球隊都要去露天籃球場訓練了。」


  陳志宏一看校長這麼說，有點著急，好不容易找到個好苗子，別給嚇跑了。朱志剛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陳老師，笑風這麼高的個子，一看就是打籃球的料，你的眼光不錯。上邊的規定沒有說不讓進高中隊，那就進嘛，這麼好的條件，都是可以破例的。不過，笑風他爸爸是我們市的大企業家，每天忙著給經濟發展做貢獻，又贊助我們學校建了教師公寓，作為老師，我們能夠做的就是把笑風照顧好，不給他添麻煩。這個重任，我可就交給你了啊！」


  陳志宏一聽，恍然大悟，聽懂了朱志剛的潛台詞。


  上次，朱志剛專門找他談話，提到了贊助修建教師公寓的陸老闆，還跟他透露了學校準備翻修體育館，但資金不足的事。要求他在這關鍵時刻，一定要把籃球隊帶好，帶出成績來，讓學生家長們看到學校的師資力量。


  他還一度感覺壓力山大，就學校的籃球隊，在市裡還能稱王稱霸，出了鐵城，就負多勝少，所以看到陸笑風的籃球水平，他才會求賢若渴。


  沒想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大老闆原來就是陸笑風他爸，那陸笑風進學校籃球隊，就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成績的壓力小了，怎麼「照顧」這個大老闆的公子，恐怕壓力更大。


  陸笑風對朱志剛的心思瞭然於心，也懶得計較，直接給他吃了一顆安心丸。


  「朱叔叔，我爸要是知道體育館壞成那樣，肯定會資助翻修的，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嘛！」


  「那就太好了！」朱志剛胖胖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有校長親自安排，陸笑風進籃球隊訓練的事，就定了下來，每周一、三、五，下午的自習時間，就到籃球隊報到，訓練到6點。


  這天下午，陸笑風準時來到了體育館，陳老師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陸笑風跟著陳老師走進體育館，走過一個長廊，拐進一個房間，門上寫著更衣室。


  掀開門口的帘子，進門發現這是一間小小的屋子，門兩側分別有一列木櫃，上下兩排分成了10個小柜子。木櫃前是一條長長的凳子，正有幾個同學在換著衣服和鞋子。


  「陳老師好！」那幾個同學跟陳老師打著招呼，對陸笑風投來好奇的眼神。


  陳老師遞過來一串鑰匙，指著左邊一列柜子，對陸笑風說：「笑風，你就用最右下方那個。」


  陸笑風把帶來的球衣球褲一換，將換下的衣褲和包放了進去，這才跟著陳老師向籃球場走去。


  球場的地板是塑膠的，看樣子最近兩年才翻修的，而籃架和籃板就有點舊了，還是老式的鐵架子和木板，籃筐和籃網應該是才換的新的。


  鐵籃架還沒有朱校長說的那麼誇張，新刷過漆，看不出來生鏽的樣子。


  場地是按照正規的籃球館來設計的，兩側都有十多排座位，球場兩端都是門，一端應該是觀眾進場的大門，上邊也有幾排座位，而球員通道這端，是升國旗的地方，沒有座位。


  場上已經來了十多個人，有的已經在熱身了，有的圍在一起聊著天。


  陳老師將脖子上掛著的哨子放嘴裡一吹。


  「嗶！嗶！」


  「集合！」


  「笑風，來站我旁邊！」


  一群人連忙各就各位，站成了兩排，左邊的小個子比陸笑風矮了一頭，可能只有一米七出頭，而右邊的大高個，恐怕得有一米九幾的身高。


  「好了，今天給大家介紹一個新隊友，來，笑風！」


  「我叫陸笑風，大陸的陸，笑容的笑，風雨的風，請各位師兄關照！」陸笑風也不怯場，大方地自我介紹，邊說，邊掃視著這群以後的隊友們。


  「陸笑風，是校長親自推薦來的，他還在上初一，你們可要多照顧他。陳宇軒，你是隊長，要帶好頭啊！」


  「是！」前排右邊一個帥帥的大個子答道。


  陳老師這麼一說，下邊一群人可就議論開了。


  「初一就這麼高了，以後肯定得超過吳強！」


  「初一的？來高中隊？這是走校長的後門吧！」


  「這麼小，身高還行，會不會打球啊？」


  「我靠，比我還帥？恩，還是差那麼一點兒。」


  ……


  陸笑風也有心理準備，滿面笑容，看著他們在那兒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