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喪權辱國的條約

  房東來了。


  在墨非看來，比RB鬼子進村還可怕。


  他現在全身上下沒有幾毛錢，還欠著系統的百萬巨債，又趕上房東來催房租，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墨非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從後面小心翼翼地攙住了錢阿姨。


  「錢阿姨，您快請坐，今天您怎麼有空來這視察。想吃什麼，阿姨您儘管開口，保證讓您滿意！」


  墨非就像電視劇里的太監，連嗓門都變的又尖又細了，攙著胖胖的錢阿姨，像攙著慈禧老佛爺，那姿勢和態度，余小魚是頭一遭見到。


  錢阿姨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沒經歷過，她的尖嗓門「呵呵」兩聲，語氣一變：

  「小兔崽子，別無事獻殷勤，阿姨腿腳好使著呢。這房子你還打算續租嗎？我告訴你，已經有不下十個人在我這排號呢，你要不租麻利地告訴我，人都等著裝修呢。」


  「租，租，租！您看我投入這麼大，位置這麼好，我能放著錢不賺嗎？」


  墨非的腰快彎成了大蝦米，低聲下氣地討好錢阿姨。


  余小魚在一旁抿嘴笑個不停，這可是她頭一次見墨非點頭哈腰的樣子，上一次錢阿姨來討房租，墨非差點把人趕出去。


  墨非謙卑的模樣，錢阿姨看都不看一眼，「既然你還想租，今兒都月底了，按照老規矩交半年房租，21000，少一個子都不行。」


  「阿姨，您看我這裝修怎麼樣？」墨非不提房租的事，反而問起了裝修。


  錢阿姨又環顧了一圈，「裝的不錯，沒有十幾萬指定下不來。」


  「錢阿姨，您眼光還是那麼毒，我這花了足足18萬，我的身價性命都壓這了。這前期投資太大，我又住了一周的院，現在手頭有點緊巴，您看能寬限個把月嗎？」


  錢阿姨上下打量著墨非，笑了起來，臉上肥肉跟著一顫一顫的，看得余小魚心一跳一跳的，生怕那肥肉不小心墜下來。


  「你想得美！」


  錢阿姨的嗓門頓時高了三分，「沒錢就滾蛋，你讓我全家去喝西北風去？」


  「阿姨，你聽我說完。」墨非按捺住性子，一味地賠笑討好。


  「我暫時遇到點困難，但是我的生意馬上就火了，您看這樣行嗎，一個月時間長了點，半月後我一分不少地把房租給您送去？」


  「小夥子，阿姨是講理的人，上次你衝撞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這樣吧，我看你是誠心要租，我再給你一周的時間，到時候把房租湊齊了，如果錢不到位，我帶人把你的店拆了！」


  「一周？」墨非諂笑著，「錢阿姨，十天行嗎？」


  「說一周就一周，多一天都不行！」錢阿姨有些生氣了，身上的肥肉也跟著顫動起來。


  「還有，我寬限你一周，也不是白寬限的，從下個月開始房租漲500。」


  「你……你……」墨非一時氣結。


  「50！」余小魚喊道。


  「400！這是我的底線。」


  「100！不能再多了，錢阿姨……」墨非討價還價。


  「350！不要再還價了！」錢阿姨老謀深算。


  「150！」余小魚又漲了50。


  「300！這是我的極限！」錢阿姨的尖嗓門喊了起來。


  「200！」墨非差點跪下。


  「成交！」錢阿姨笑眯眯地說道。


  「一周后我再來，一共22200元，少一分你就等著吧！」


  她說完，一顫一顫地向外走，邊走邊左瞧右瞧，像一隻鬥勝的公雞，在戰勝了對手后巡視自己的領地和臣民。


  當墨非回過神來，錢阿姨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半跪在地上，捶胸頓足，仰天長嘆：「喪權辱國啊！喪權辱國啊！老天爺，你為何這麼折磨我！」


  回應他的，只有餘小魚咯咯的笑聲。


  「你去買點早飯來，我餓了。」


  「先拿錢！」余小魚將小手伸到他面前。


  「我先欠著行嗎？」


  「行，還的時候加倍！」


  「你……你……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趁余小魚出去買早點的空，他忙活起來，先找出一塊小黑板，提筆寫下菜單。


  今日菜單：陽春麵288元/碗。


  然後放在顯眼的位置。


  「系統，材料在哪？」


  「宿主，所有需要的材料，都在廚房藍色水晶櫃里。」


  墨非來到廚房，打開藍色水晶櫃，果然裡面有一袋麵粉，幾把野水蔥，一大塊海鹽，一小瓶香油，兩大桶水。


  取出面盆，倒入麵粉，一股天然的麥香撲鼻而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淡的麥香里居然摻雜著陽光的味道。


  「好香好醇的麵粉，果然與普通麵粉不一樣。」他的肚子不自覺地咕咕叫了起來，恨不得抓一把塞進嘴裡。


  打開那桶天山雪水，聞了聞，感覺跟普通的水並無兩樣。


  「系統，這水真的是天山百萬年的雪水嗎？」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的，此水取自天山百萬年冰川，融化后，滲入地下岩層，經過千年的過濾和礦化，成為珍貴的雪山礦泉水。水質天然純凈無污染，所含礦物質元素多樣，PH值天然弱鹼性，與人體體液屬性相同，是世界最稀有的小分子團水，有利於人體吸收，可促進體內廢物及毒素代謝……」


  系統講起來滔滔不絕，墨非擺擺手，「我懂了，我懂了。」


  將天山雪水倒入麵粉中，水緩緩滲透進去，他洗凈手后開始和面。


  「停！」


  系統的聲音又響起來，「宿主，請擦乾淨你的手再和面，否則會污染麵粉，會改變麵條的味道。」


  「我靠，這麼嚴苛！」


  墨非乖乖地擦乾淨手，這才開始和面。麵粉呈顆粒狀，摸上去有沙沙的感覺，與水混合后一點也不沾手。


  「果然有些不一樣。」


  墨非正歡快地活著面，余小魚買早點回來了，手裡拎著幾根油條和一杯豆漿。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塊小黑板，嘴巴張的老大。


  「老闆，你腦子沒毛病吧！288元的陽春麵，這是金面還是鑽石面？你簡直想錢想瘋了！」


  墨非心想，誰說不是呢，可我有什麼辦法。


  「怎麼只有一個面，你的拿手小炒呢，咱們店全靠你的三道菜撐著。」


  「記好了：從今天起，黑板上沒有的一概不做！快把早點拿過來，我快餓死了。」


  「吃吃吃，你光知道吃，再這麼瞎搞，我看你用不了一周就得關門！」小蘿莉氣呼呼地將早點扔到操作台上。


  墨非不理她，正要洗手去吃飯，系統的聲音又來了。


  「宿主，一旦開始和面，不能停下來，否則將改變麵條的味道。」


  「我……尼瑪……你耍老子呢，要兩個小時啊！」墨非叫道。


  生氣歸生氣，但是不敢停下來，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可再也不願嘗試了。


  「小魚兒，我騰不出手，你拿著油條我先吃一口……」


  余小魚氣鼓鼓過來，取出一根油條，使勁塞進他的嘴裡。


  「讓你吃，讓你吃，撐死你算了！」


  墨非一口氣吃了一大根油條，噎得嗓子難受，「豆……豆……豆漿……」


  看他滑稽的樣子，余小魚噗嗤一聲笑了，拿起豆漿喂到他嘴邊。


  墨非手揉著面，嘴巴湊上來，張口就喝，誰知喝的口太大了，一口氣沒喘上來，全噴了出去，正噴在余小魚的臉上。


  「啊啊啊啊……」余小魚的尖叫聲響徹了整條美食街。


  「哈哈……咳咳……哈哈……咳咳……」墨非總算暢快地笑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