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禁慾之美
其實姜墨言的酒量還是可以的,無論是紅的、白的、啤的,她跟著當兵的老爹都練過。只因為穿過來后的這具身子滴酒不沾,她再強的意志力也不中用了。
不過,當穆念起身一離開的時候,姜墨言的精神力已經醒了,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她努力張張嘴,給舌頭狠狠來了一下。劇痛讓她終於有了控制自己的能力,慢慢睜開眼睛。
房間里已經沒了穆念的蹤影。姜墨言努力撐起身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幾口,才讓奔騰的血液冷卻一些。她搖搖晃晃的打開門,扶住門框,借著夜間清涼的風讓自己慢慢清醒並恢復體力。直到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她才棄了門框,急急向著後園走去。
這處別苑是專門為皇家之人遊玩所建,所以園中各處的小路交錯繁雜,平時為遊樂嬉戲的人們平添了很多樂趣。白天還好,可是一到了晚上,便讓人有些分不清楚方向。姜墨言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雖然她白日里曾仔細勘察過地形,但此時大腦一片混沌,竟是找了半天,才找對方向。
後園里漆黑一片,間或有些散放的野兔、野雞被驚起,引得樹上的鳥群也撲愣愣一陣折騰,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若是以前,姜墨言絕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可是如今,也不知道是她身體里的酒精作祟,還是她慌亂的心在搗鬼,意外情況連連出現。
姜墨言到處尋找,也不見鳳九天等人的蹤影。她此時焦急萬分,不自覺便使出了穆青教她的輕功,腳尖輕點在灌木叢上,人便如長了翅膀的燕子般飛掠出去老遠。終於在臨近湖面的地方,她看到湖心有點點微光閃爍。
姜墨言無心去找通路,直接跳到水面,踩著荷葉一路飛奔而過,眨眼間便跨上閣樓。站在閣樓外面,她聽到裡面似乎傳出打鬥之聲。姜墨言再顧不得其他,一腳踢飛門板,整個人落在屋子中央。
屋子裡沒有人,那聲音是從上面傳下來的。姜墨言踩著樓梯扶手,三二步就越上三層,打鬥聲瞬間大了起來。她踢開房門,果然看到穆念正與一個衣衫半裸的女人打在一處。姜墨言定睛一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果然是塔娜。
姜墨言心頭一驚,轉頭尋找鳳九天。房子最裡面有張大床,床上的紅紗帳被二人打鬥的掌風拽起,露出裡面一角青色衣衫。姜墨言兩步跨到床前,一把扯下紗帳,果然見到鳳九天滿臉坨紅的昏倒在床上,幸好衣服還算整齊。
姜墨言抓住鳳九天的胳膊,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只見鳳九天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切而粗重。姜墨言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體溫,嚇了一跳,這明顯燙手的感覺顯示他的體溫絕對不低於39度。她又仔細檢查了他身上其他地方,發現他並無明顯的外傷,她的心這才咽回肚子里。
看他的情況,八成是中了什麼迷藥之類的。姜墨言看到不遠處的酒桌已經翻到,桌上原本的菜肴酒水散落一地,這顯然是那二人打鬥的結果。好在另一個小几上還有一個茶壺,她不敢拿那茶水給他亂喝,不過用來降溫倒是可以。
姜墨言從床上隨便撕下一塊布,用茶壺裡的茶水沾濕了,輕輕擦拭鳳九天裸露的肌膚,最後又把那塊布疊成長條形,放在他的額頭上。
茶水顯然帶走了鳳九天身上不少熱量,他舒服的發出一聲含混的聲音,緊皺的眉頭也舒緩了幾分。姜墨言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這才去關注外間里二人的打鬥。
她發現這個塔娜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居然能跟鳳九天身邊武功第二的穆念打成平手,看來之前還真是小看了她。
依著二人原來的水平,這場打鬥一時之間恐怕真難分出勝負。可此時姜墨言突然出現,明顯讓塔娜亂了招數,逐漸顯出敗勢來。
姜墨言當然不能旁觀,就算是為了鳳九天,她也非要親自動手,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頓不可。她正要起身,沒想到昏迷中的鳳九天卻緊緊抓住了她的衣服,另一隻胳膊也纏過來,像個孩子一般抱住她的腰,那張依舊火熱的臉正好搭在她的胸前。
當姜墨言意識到鳳九天抱著自己的這個姿勢非常不妥的時候,瞬間不淡定了。姜墨言只覺得鳳九天臉上的炙熱快速傳導到自己的胸部,又上傳到她臉上。她感覺自己的心壓瞬間衝到了150,而且仍舊繼續攀升,如果不能擺脫這個羞人的姿勢,那血壓顯然不肯輕易降下來。
她努力平復自己失控的心跳,伸手去拉鳳九天的雙手,企圖擺脫這種尷尬的局面。可是昏迷中的人卻非常固執,兩隻胳膊如鐵鉗一樣箍著她,頭部因為對抗姜墨言的緣故,壓得更低了,似乎要穿破那層薄薄的衣料,鑽進她的身體里似的。
等她明顯感覺到胸部被他呼出的熱氣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時,姜墨言再不敢動了。直到外面的打鬥停止,他們依舊保持著這個讓人惱火的羞人姿勢。
要說以前,她與阿天也曾親熱過,可也僅僅局限於拉拉手,接個吻什麼的。而且在那個開放的年代,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能坦然接受這些小親密。可是自從到了這裡,男女們都受禮教的束縛,別說這些親密動作,就是在人前多看兩眼,都是逾舉的。姜墨言耳濡目染中,竟被感染了,這種禁慾之美似乎更讓人血脈沸騰。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已經被控制住的塔娜發出一聲痛呼,明顯是被穆念摑了一掌。塔娜大罵,罵聲剛起,突然又沒有聲音。姜墨言知道不能再這樣呆下去,又開始掰鳳九天的手臂。
掉了一半的床帳被突然拉開,穆念的臉出現在床邊,姜墨言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穆念也是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場景。要說也是這個男人夠粗心,只一個愣神,便自動合理化了所有情節。他對姜墨言道:「殿下只怕被這個爛女人餵了臟葯,你照顧好殿下,我去給太子送份大禮。」
穆念轉身出去,倒提起那個已經軟倒在地上的女人的一隻腳,毫不顧及的拖下樓梯。姜墨言瞥了一眼,那女人本就輕薄的衣服已經被扯破,露出裡面粉嫩的肚兜,一個白兔子半遮半掩,已經露出大半,被穆念無情的拖動下,貼著地面摩擦著。
聽到他們出了樓門的聲音,姜墨言才鬆了一口氣,低頭看看胸前的那個人,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