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沐浴完的鳳九天聽到身後一陣響動,一個轉身看過去,見是狼狽的摔倒在地上的姜墨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此時光/裸的形象,臉上一陣燒熱,忙扯過外裳裹住身子,這才又慢慢轉過身來。
姜墨言雖然被摔了個四仰八叉,倒是更方便她看到鳳九天整齊排列的腹肌和XX處的雄偉。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快要跳出胸腔了。
她尷尬的爬起來,再不敢抬頭,慌亂的撿起掉在地上的密信遞給鳳九天。
鳳九天也有些尷尬,雖然同是男人,可姜墨言的出現總讓他有絲莫名的異樣感覺。他說不出這種異樣來自哪裡,卻又不容他忽視。
鳳九天接過密信看的時候,姜墨言看到一隊宮女從鳳九天的凈房裡魚貫而出,各自手裡都拿了些剛剛鳳九天沐浴用過的東西。走在最後的一個大宮女更是親手拿著鳳九天換下來的內衣,眼睛的餘光時不時瞟向鳳九天的方向。
姜墨言頓時如吞了一顆蒼蠅一般,滿腹的苦水順著食道湧入口中,澀得她直皺眉頭。她覺得自己實在呆不下去了,正準備離開。鳳九天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沒想到阿古拉的動作這麼快!兵部的奏報什麼時候能到?」
姜墨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兵部的奏報恐怕要晚一步,不過最遲明日也就差不多到了。」
鳳九天雖然早就猜到了北冥大王子阿古拉的野心,卻沒想到他會此時出手。不過好在還有時間準備。他折好密信,又對姜墨言道:「看來戰事很快就要來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兵部奏報一到,怕就要忙起來了。」
姜墨言低著頭答應一聲,很快退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房門。鳳九天看著已經關好的房門,再低頭看看自己隨意裹住身子的外裳,一種莫名的情緒快速蔓延開來,儘管他努力壓制也沒有用。
自從那次灌醉了姜墨言發生了那些意外的事情之後,他就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看到姜墨言那雙靈動而飽含深意的眼睛時,他就會不自覺得產生一種亢奮,想要把那雙眼、那張小巧的鼻子、那張紅艷艷的嘴拉到自己面前,納入胸腔,佔為自有。
鳳九天用力甩甩頭,想要把這些驚世駭俗的古怪想法甩出去,可這種想法卻非常頑固,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當然,他也想過遠離姜墨言,可是這種念頭只在他腦中一閃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鳳九天靠著案幾,閉上眼睛,剛剛離開的身影又出現在他腦海里。
而另一邊,已經回到自己屋子裡的姜墨言也正在苦惱。不過她的苦惱與鳳九天不同,她非常清楚自己在這裡的目的,也曾經認真思考過他們的未來。只是有一點卻是她不能把握也難以把握的,就是這個該死的男尊女卑、一夫多妻的制度。
她本以為,只要她不屑努力,就一定能打開鳳九天感情的閘門。到了那時候,她再以童熙楓的身份出現,或者乾脆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她們的事情也就能水到渠成了。
可是,在她還沒有讓他愛上她之前,或者他就算愛上了她卻依舊願意遵守一夫多妻的社會規則的時候,她要怎麼辦?
對於鳳九天早晚會愛上她這一點,她多少有些把握。可是對於男人在沒了道德和法律的監督和束縛,甚至被社會風氣鼓舞和支持的情況下,還能不能保持對婚姻和愛人的忠誠?她真的沒有把握,即使是曾經深愛她的阿天,她也沒有把握。君不見有多少曾經海誓山盟的愛情被小三打敗?君不見有多少刻骨銘心的感情被一\ye\情衝散?
那麼,她要怎麼做?
記得有一首歌里曾經這樣吟唱:愛悠悠,情幽幽,愛到深處覆水難收。此時的姜墨言就是愛到了深處,覆水難收。那些曾經的女權思想和豪言壯語,此時都顯得無比蒼白。
她突然想起曾經和一群女兵一起對著美男方隊高喊的話:天涯何處無芳枝,何必單戀一根草。三隻腳的蛤蟆實難尋,四隻腳的青蛙處處跑。當時那些姐妹們豪氣干雲的樣子此時想起來卻讓她不由得一陣苦笑。四隻腳的青蛙確實是處處跑,可惜自己想要的卻只有那一隻。
捨得嗎?肯舍嗎?
捨不得,難道自己就如這個時代所有的女人一樣,甘心情願去接受?舍了,那她此來又有什麼意義?
姜墨言就在這何去何從的糾結中熬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臉青色頂著一對熊貓眼的姜墨言出現在鳳九天的面前,看到的卻是同樣一對熊貓眼的鳳九天。
姜墨言一楞,從對方眼中讀到了「糾結」二字,不覺得心頭一喜,他上鉤啦?
鳳九天卻很尷尬,根本不敢看姜墨言的眼睛,急急忙忙逃去兵部了。
而姜墨言卻早忘記了自己昨日的煩惱,一整天都沉浸在鳳九天那個糾結而迷惘的眼神里,興奮不已。
……
……
越來越冷清的坤寧宮裡,已經多日未見到眾人來參拜的皇後娘娘枯坐在床榻上,眼底同樣泛著青色。這些日子以來,一句不便打擾皇后養病的蹩腳理由,那些個宮妃們就自動自覺的免了每日的請安問好。皇后雖然見慣了那些嬪妃宮人們捧高踩低的樣子,可沒想到連她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后也躲不過。
就算她如此被奪了後宮的權柄,可也還是皇后,是一國之母,還有個被立為儲君的太子。這些可惡的女人,怎麼敢如此輕慢於她?就不怕將來沒好日子過嗎?
皇后氣惱的拿起枕頭甩出去,正好砸在一個彩錦繡屏上。她看著那架彩鳳朝陽的綉屏,想起這個綉屏是那個空心花瓶的太子妃送來的。這才想起了多日未見的太子和太子妃。
皇后叫過宮女,問道:「太子近來如何了?」
那宮女知道皇后心情不好,斂目垂眸、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子殿下最近都在東宮思過,不曾出過門。」
皇后當然知道太子在思過,不耐煩的問道:「可有什麼人去看過太子?」
那宮女細想了想才說道:「前些日子,九殿下去看望過太子,其他就沒什麼人去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