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章 好男兒志在四方
邸報傳到西北隘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當四皇子從杜堪手中接過邸報的時候,滿眼的不可思議。上面鳳九天的名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如果不是因為在外公面前,他恐怕已經憤怒到失控了。
「怎麼會是老九?太子被廢,老二被關,那下一個儲君人選不應該是我嗎?為什麼會是老九?難道就因為他早早得了消息,趕回去侍疾?」
早就看過邸報的杜堪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不服,我不服!父皇為什麼選他當太子?他一個無權無勢、排位最後的皇子,一無母族支持,二無妻族支持,更沒有幾個大臣肯支持他,為什麼父皇偏偏選了他?」
杜堪看看四皇子漲得通紅的臉和緊緊攥起的拳頭,嘆息一聲,把他拉回到椅子上坐下。
「勛兒莫急,外公給你講講你母妃的故事如何?」
四皇子正處在憤怒當中,哪裡聽得進去?
杜堪沉下臉色,嚴厲道:「你不是自詡沉穩幹練嗎?怎得這麼一點小事兒就自亂陣腳了?」
四皇子強壓怒火,穩住心神。心裡卻一百個不服:他都當上太子了,還是小事兒嗎?
「你母妃在家時,是個活波好動的性子。她最喜歡的不是琴棋書畫,而是跟著你那些舅舅們練習拳腳。她還曾揚言,要跟著你外公我戍守邊關、征戰沙場。」
「可惜造化弄人!太後娘娘一道懿旨,把你母妃召進宮裡,成了皇帝的女人。那幾年呀,每次見了你母妃,她都形消體瘦、淚眼婆娑,可又有什麼法子呢?進了宮,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出來。所以,在你母妃眼裡,那個皇宮
就是一個無形的牢籠,鎖住了她的一生。這就是你母妃無論如何也不想讓你參與奪嫡的原因。」
「再者,皇位之爭向來都伴隨著腥風血雨,你母妃不想讓你在這些事情上耗費青春。她希望你能遠離朝廷,到外面的廣闊天地里自由飛翔。如果能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大將軍,並不比做個皇帝差。其實人這一生實現願望的方式很多,不要被浮華蒙蔽雙眼。」
杜堪取出一封信,交給四皇子。信封上寫著幾個透著陽剛之氣的娟秀小楷:「皇兒親啟」
四皇子看著母妃的親筆信,急忙拆開。諄諄勸導隨著那一排排娟秀的字體流進四皇子心中。看完信,四皇子久久不語。
杜堪遞了一杯茶,塞到四皇子手中。
「其實在外帶兵挺逍遙的。帶著上萬兵馬上陣殺敵,比在皇城當那個勞什子皇帝要痛快的多。孩子,你不覺得你在這裡比在皇宮待著更開心么?」
四皇子攥著手裡的茶杯,臉上的慍色稍緩。
「勛兒只是有些不甘心!」
杜堪站起身,朗聲大笑。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又算得了什麼?好男兒志在四方,莫要學那些婦人之態。行了,你即想通了,就一起來商量大事吧!」
杜堪出了暖閣,朝前廳走去。
四皇子呼出一口濁氣,不甘心又如何?天時、地利、人和,自己哪樣都不佔。
四皇子斂去怒容,幾步跟上外公的步伐。
前廳里早有神威侯周朴和杜堪的二子杜信等在那裡,見杜堪和四皇子一起進來,急忙起身見禮。杜信問道:「父帥,可是要出兵了?」
杜堪在帥案前坐下,擺手讓眾人坐下,這才說道:「今日召集你們過來,就是商議出兵之事。」
還是杜信最沉不住氣,問道:「父帥,咱們真要出兵?聽說那個九皇子帶兵一路攻進北冥腹地,打得甚是熱鬧。咱們卻要偷偷摸摸的出兵,聽著就讓人喪氣!」
杜堪瞪了他一眼,沒理會,而是看著神威侯周朴道:「神威侯以為如何?」
周朴坦率地說:「卑職以為,陛下深謀遠慮。當初派卑職和四殿下率兵十萬趕赴西北隘,就是為了如今出兵做準備。正面出擊固然痛快,但戰場上能否取勝才是至關重要的。只要能將這些韃子趕出關外去,用些手段又如何?」
杜堪深以為然,他叫幾人上前來,展開一幅輿圖,與眾人商議如何排兵布將。四人商議了半日,直到傍晚時分才定下出兵方略。四人又議定後日出兵,這才各自回去休息。
杜信回到自己家中,朝著西側的院子走去,早有個妖艷的女人迎出來,甜甜的笑著問道:「將軍怎麼回來得如此晚?飯菜都要涼了。」
女人替杜信退下外袍,又取來家常的衣服給杜信換上,這才拉著杜信的手撒嬌道:「將軍如今越來越忙了,好幾日都不來看我,可是嫌棄妾了不成?」
杜信的手搭上女人的肩膀,在她白皙的脖頸上香了一口。
「你這個小醋罈子,我不過去那邊看了看,哪裡就好幾日不來了?」
杜信邊說,邊把手伸進女人的衣服下擺,在對方柔軟的腰肢上捏了一把,把女人捏的嚶嚀一生,鑽進他的懷裡。
旁邊的丫鬟婆子見到這場面,都低著頭出去了,只留兩個主子在屋子裡膩歪。
「將軍平日都是早早就回府,今日日頭都落盡了,也不見您回來。哼,將軍如今是越來越不拿黎兒當回事兒了!」
女人佯怒的退後一步,拉開了一些距離,讓手底下正忙活的杜信被迫停了手。
興緻正濃的杜信繼續拉過女人的身子揉搓,又湊近她的耳朵解釋了幾句:「黎兒多心了,為夫真是在忙軍務。哦對了,我後天要出征了,恐怕有些日子回不來,黎兒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伺候你家夫君可好?」
「將軍要出征了?怎麼說走就走,事先也沒個消息?」黎兒兩隻手纏著杜信的脖子,滿臉的驚訝表情。
杜信愛死了她這份兒大方主動,那種逗弄半天也沒個反應的木頭美人真是無趣,還是黎兒這樣的最稱他的心。
「嗨,為夫也是剛剛得了信兒,這不就趕緊來告訴你了么?行了,別浪費時間了,就兩天的功夫,你可得賣賣力氣。」
杜信故意用力的在她胸前揉了兩把,揉的女人嬌呼出聲。那勾人的呻吟頓時叫醒了某個男人的荷爾蒙。男人一個用力,把女人抱在懷裡,三步兩步進了內室,踢上門。
幾乎在同時,高一聲低一聲的嬌喘低呼聲就從內室傳出來,堂屋裡一桌子冒著熱氣的飯菜再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