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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一章 詩詞大有用

  紀劍雲、馬三寶兩人便趕緊從洞中走出來,去尋找朱高煦、鄢詩奇等人的下落,卻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有點點星星能夠為他們指明方向,四周的山巍峨的矗立著,山風涼涼地吹著,皮膚便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一兩處燈火彷彿有山鬼覬覦他們的眼睛。紀劍雲這是才擔心起鄢詩奇和何言蹊她們,覺得兩個女子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定嚇壞了吧,便加緊速度往北飛馳。


  破廟還是那個破廟,但是人物樓空,陰森森得讓人背生涼意。很顯然,兩個人不知道去了哪裡。馬三寶便建議,他們兩就這裡過夜,免得兩個人再回來找他們。紀劍雲也的確沒有什麼好的主意,便答應了下來。兩人依著廟裡的柱子便睡著了。兩個人好像都做了十分兇險的夢,不時冒出幾句緊張的夢囈,讓人聽著膽戰心驚。


  清晨,鳥兒已經高高低低地啁啾在各個地方,露水正在草葉上閃耀著純潔的光芒。兩個人幾乎同時醒來,因為他們聽見門外有幾個腳步聲傳來。一看,卻是朱高煦帶著幽雲雙煞和沙千里。沙千里一看他們倆,立刻眉開眼笑:「馬兄弟,紀兄弟,見諒見諒。小人現在已經聽命於二王子,自己人,自己人!」


  原來,這幽雲雙煞為了減少因任務暫時沒有眉目帶來的懲罰,夜裡決定將沙千里擒來,給朱高煦出氣。結果,這沙千里一看到朱高煦立刻拍起了馬屁:「哎呀,小王爺,您一看就是大富大貴、問鼎九五之相!」朱高煦立刻非常興奮:「此話怎講?!」沙千里立刻知道自己有救了,因為他摸清了這位小王爺的命門,繼續拍馬屁道:「小王爺天庭飽滿,地闊方園,兩耳垂肩,雙手過膝,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必定在此次皇位爭奪中贏得頭籌!」朱高煦特別高興:「繼續說!」「據我小人所知,當今新皇馬上就要實施削藩。以小人之見,燕王雄才偉略,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必定起兵反抗。以小王爺的志向和韜略,必定能夠在此期間立下赫赫戰功,那世子大位不就是你的啦!」把朱高煦說得熱血沸騰,彷彿自己馬上就成了世子、太子、皇帝,喊道:「不錯,小王自然會贏得父親信賴。好,你這人有點兒意思!」沙千里立刻說道:「我一定唯王子馬首是瞻。」當然,朱高煦哪會那麼輕易相信別人,說道:「那就吃了這伏蠱碎心散。以後,每月向我提供京城情報,我自然會按時給你解藥!」就這樣,朱高煦就收服了沙千里。


  紀劍雲沒有理他,只是擔心著鄢詩奇和何言蹊。馬三寶這時也是心中大石落地,開始擔心兩位女子的下落。這時間,鄢詩奇卻和鄢蓮心兩人趕了過來。鄢詩奇眼睛里滿是驚喜和驚奇:「你們是怎麼從玲瓏道人的手裡逃出來的?」


  等紀劍雲把昨天發生的一幕講清楚,鄢蓮心不禁一聲長嘆:「世間男女愛情不過一場兒戲,到頭來傷害的是所有人,何苦來哉!不若瀟洒紅塵,傲然物外。沒有想到,這對江湖宿怨,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紀劍雲便想起昨天兩個怪人的奇怪言論,問道:「鄢爺爺,我師父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姓韓就好了!您應該對我的身世知道一二,可否給晚輩透露一點兒消息。」


  鄢蓮心淡淡地說:「這件事情還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我,只是受一位故人之託,曾經短暫照顧過你一段時間,對你的身世卻知之甚少。這位故人一定要我保守秘密,我不能食言!」


  鄢詩奇也求爺爺告訴一二線索,卻怎麼也打動不了鄢老爺子。最終,只能作罷。


  這時,紀劍雲忽然想起了何言蹊,問道:「鄢妹妹,何姑娘哪兒去了?你怎麼沒有和她在一起?」


  鄢詩奇鼻子一皺,酸酸地說:「喲,紀哥哥還惦記著何大美女呢?我哪裡知道她的下落!我們昨晚在這裡就分開了,我要去城內找爺爺來救你們,她跟著只會是個累贅。」


  紀劍雲心想這個鄢妹妹比師妹還要刁蠻得多,一點兒道理都不講,簡直胡鬧。便對眾人說:「你們先去燕子磯,我這就去找何姑娘,咱們在那裡匯合。」便辭別了眾人,返回去找何言蹊。


  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找一個人比找一把劍還要難。劍,畢竟是武者之神器,往往很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人,一旦走入人海,往往便變得沒有特點。紀劍雲想到了一個主意,或許能夠找到何言蹊。


  找到一個集市,他買來筆墨紙硯,寫了一幅字軸懸挂於最最繁華的路口:「汲取一江水,劍鳴寶匣中。雲道天涯遠,尋得一袖風。迷里一枝花,河近枕邊夢。言語切切意,喜獲款款情。」別人都很納悶,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便問紀劍雲是何用意,他只說:「猜得謎底者,白銀十兩。」一時間,眾說紛紜,一傳十十傳百,街頭巷尾,人人猜謎。


  果然,當日下午,何言蹊便出現在紀劍雲的面前,高興地說:「雲哥哥,你得救了,太好了,太好了。」緊接著便暈倒了。


  原來,何言蹊這樣一個弱女子,為了尋找紀劍雲竟然一晚上沒有睡覺,又累又餓,加上寒冷的山風一吹,便病倒了。但,她心裡惦記著紀劍雲的安危,便勉強著支撐著向前走。恰好聽人議論一個謎題,仔細一聽,便知道是紀劍雲做得藏頭詩:「紀(汲)劍雲尋覓(迷)何(河)言蹊(喜)」。見到紀劍雲,她終於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暈倒了。


  紀劍雲趕緊將何言蹊安排到一家客棧,打發了夥計去請大夫,自己忙著為已經身體發燙的何言蹊冷敷。大夫很快來了,給何言蹊開了葯,並叮囑了一定要注意靜養。紀劍雲看著處於昏迷的何言蹊,心裡有一種隱隱的疼,再次想起師妹生病時候的嬌弱可憐。何言蹊卻彷彿做了什麼噩夢,一直喊著「雲哥哥,雲哥哥,不要傷害雲哥哥。」直到抓住紀劍雲的手,才找到了安穩和寧靜,沉沉地睡去了。紀劍雲害怕擾了她的好夢,便保持著這樣一種姿勢,照看著她,最後也一樣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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