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一七章 是死是活？

  紀劍雲的這個問題把瞎二和黃妙湉問得一愣，黃妙湉有點兒嘲笑紀劍雲的意思：「你紀劍雲來齊家莊的事情怕是人盡皆知了，還算什麼秘密嗎？我們是接到一個黑衣人的密報，來這裡等著你的。」


  又是黑衣人。想一想在少林寺的時候，他怎麼也不相信鄢語奇是殺害少林靈空大師的兇手，不相信黑衣人是她。現在看來，這黑衣人絕對另有其人。那麼，這個黑衣人是誰呢？

  他覺得必須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便問道：「兩位前輩不知道黑衣人是何許人么？」


  瞎二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覺得像一個人。但是，可惜他已經死了一年多了？」


  黃妙湉這下瞪大了眼睛，問道：「老頭子，你又瘋了吧！那黑衣人包裹的那樣嚴實，你怎麼認出他是誰的？」


  瞎二卻回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因為我是瞎子，我不會被表面所迷惑。」


  把紀劍雲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連忙問道：「前輩可否告訴晚輩，他到底是誰？」


  瞎二開口說道：「這人你極其熟悉！就是你的師父：韓羽！」


  紀劍雲嚇了一跳：「前輩莫要開玩笑，我師父和眾師弟們都在一年前被錦衣衛的鷹犬給殺了。怎麼可能是他老人家！」


  黃妙湉這時候搶著說道：「紀教主，老頭子沒瞎之前看人看一個錯一個，但是瞎了之後卻看一個準一個。我原來只是疑惑，現在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韓羽肯定還活著！」


  瞎二得意地點了點頭：「紀教主，你有所不知，我和孔大、三娘、呂四三個人號稱中州四友。這不是因為我們四個都是中原人，只是因為我們雖然故土不同，但是經常在中原相聚，喝酒自娛。而當時，五嶽劍派風頭正盛，其中華山的韓羽算是個中翹楚，風流倜儻，也算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他與嵩山孟千尋相戀的那陣子，因受華山的排斥，在中原呆了很長的時間。所以，我們有幾面之緣，相交不淺。韓羽這個人喜歡喝酒，算是一個杯中英雄。」


  這些的確和紀劍雲眼中的師父又有所不同：他眼中的師父是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雖然，對師父和孟千尋的故事有所了解，但是現在卻又加上了這樣的情形，多少讓人有些唏噓。


  瞎二繼續說道：「後來，因為經歷一場變故，我的眼睛瞎了，我們四個人再也沒有見過面。前些日子，我才接到這個黑衣人的消息，說是你殺了他們三個，而你現在恰好要去齊家莊一帶辦事，我們便來這裡守株待兔了！」


  紀劍雲起先對這個故事還是將信將疑，但是聽說是「師父」讓他們兩人來這裡殺他，他便完全不信了。


  他說道：「前輩，師父不可能讓你們兩個人來殺我啊！再說，你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黑衣人便是我的師父嗎？」


  瞎二冷冷地笑了一句：「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是瞎子，我不堪長相等外在，我判斷事物靠的是氣味。紀劍雲，你六個時辰之前曾經和一個妙齡女郎相互擁抱，是也不是？！」


  紀劍雲這下信了，他點了點頭：「是，那麼說，前輩的確從味道中嗅出來，那人就是我的師父？！」


  黃妙湉得意極了，彷彿是她識出了黑衣人的身份：「沒錯。老頭子在這個問題上絕對不會犯錯。」


  瞎二也很得意：「他還是喜歡隨身帶著自己獨門釀製的醉杏花，我一下子便能秀出來！」


  這話應該含有吹牛的成分吧，因為紀劍雲實在想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前輩為什麼不當場指出他的身份？！」


  這下子，黃妙湉也覺得蹊蹺了，問道：「就是，老頭子，你為什麼不當場揭穿他的真實身份？！」


  瞎二唏噓了一聲：「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那樣，他肯定會殺我滅口。因為一個黑衣人既然要掩蓋自己的身份，便不會只用衣服把自己的真實面目罩住，他還會用其他手段除掉一切知道他真面目的人！」


  的確，這話是極其正確的。這才是人最可怕的地方。


  紀劍雲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事情就太可怕了。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一切極有可能是真的。那麼，為什麼是這個樣子呢？這個問題背後還有著多少秘密有待被揭開了？揭開了，又將是怎樣一種局面呢？他實在不敢想。


  黃妙湉看著他的無助，有些憐憫地說：「孩子，你的師父畢竟是魔教中人，後來又叛離魔教，其中一定有什麼無奈之舉。你去慢慢求證吧！對了，你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打聽的小男孩到底又是誰？」


  紀劍雲說：「受人之託，原諒晚輩不能告知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