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三〇章 大嵩陽手
紀劍雲知道今天自己難免一死,就再問了一個問題:「反正也是死,我再問一個問題:當初在這裡救下我的,是我的師父還是閣下?」
白博淵心想:這小子倒是聰明,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那就乾脆告訴他真相。他呵呵一笑:「當然是你的師父。他還不能讓你死。給你嗜血劍譜的目的,就是希望你急不擇路的時候,能夠揮劍自宮,成就朱姓皇族最大的笑話。可惜,你卻沒有上當。然後,他收拾了鯰魚幫和鰱魚幫的殘局,讓我江湖上堂堂的八臂羅漢在這裡掌管這些蝦兵蟹將。我真是不甘心。好了,今天,我就殺了你們,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當然,所有的人都明白,這裡所謂的「你們」是誰。於是,黑衣的鯰魚幫和白衣的鰱魚幫的幫眾離開殺向了白博淵。但是,白博淵只是手一揮,就死掉了十來個大漢。
誅心釘在江湖上可是響噹噹的暗器,自然有它的厲害之處。
這場爭鬥根本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因為黑衣人與白衣人就沒有還手之力。
但是,有個人很聰明,知道現在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解救了現在被綁住手腳的紀劍雲。於是,大吼一聲:「現將紀教主救了,這樣才有機會逃脫。」
於是很多人醒悟過來,瘋狂地去解救紀劍雲。但是,都被誅心釘打中了。
紀劍雲很坦然地區接受死亡:既然師父早已知道自己是朱雄英,反而養著自己,為的卻是報仇。那,他死掉了,也就平靜了。反正,心死的感覺太過難受。——師父不要他了,藍依依也不要他了。所以,他就站在那裡,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卻忽然一個人飄了進來,吼道:「姓白的,咱們就見面了!」
聲音極其熟悉,卻原來是黃妙湉。
紀劍雲一愣,這個女人怎麼來這裡了?!
當然更加震驚的是白博淵。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黃妙湉陰森地一笑:「當初,你與韓羽聯手害我的老頭子瞎掉了雙眼,讓他大半輩子生活在黑暗中,你自己卻一個假死到處尋歡作樂。真是蒼天有眼,讓我在今天碰到你。拿命吧,不,我不能殺了你,先弄瞎你的雙眼再說!」
話音剛落,大嵩陽手已經出掌了。
而白博淵知道這是一場生死大戰,也不敢怠慢,使出誅心釘,暗器到處亂飛。
但是,要知道黃妙湉自從上次吃了誅心釘的大虧之後,一直鑽研這暗器的法門,已經琢磨出了門道,所以輾轉騰挪之間,將誅心釘一一躲了過去。
黃妙湉呵呵大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沒有想到你白博淵也有今天吧!」邊說便一掌狠狠地打在了白博淵的身上。
白博淵吐了一大口鮮血,倒在了地上,求饒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韓羽指使的,否則他就要殺了我的兒子。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
紀劍雲便罵道:「血口噴人。我的師父絕對是好人!」
黃妙湉卻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了白博淵跟前,用手指一下子挖出了他的雙眼。血淋淋的畫面,讓人覺得極其不舒服。但是她卻特別高興,向著天空說道:「瞎二,你看到了吧,白博淵已經為他的惡行付出了代價。現在還剩下一個韓羽,我也一定要他血債血償。等做完這件事情,我再去陪你!」
仇恨的力量可能是僅次於愛情的一種力量吧!
占堆這時候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位女俠,多謝救命之恩。」
黃妙湉卻懶得看他一眼,而是對著紀劍雲說道:「紀教主,現在知道你師父的醜惡嘴臉了吧!他為了光復明教勢力,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手段都可以。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醒醒吧!」
但是紀劍雲哪裡肯相信,只是喃喃地說道:「我必須見到我師父,如果他親口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才相信。其他的話,我統統不信。」
柳生太郎搖了搖頭:「殿下,以我的愚見,你的身世是確定無疑的。至於,尊師是什麼樣的人物,自有時間證明。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他是急於脫身。
紀劍雲問道:「黃前輩,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黃妙湉一笑:「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但是我卻相信我一定能夠找到機會讓你相信我,讓你認清你師父的為人。所以,我一直跟蹤著你,找機會讓韓羽暴露自己的本來面目。卻不想,這白博淵是個貪杯好色之徒,竟然這樣輕易就撕掉了韓羽的假面具。你不相信的話,我還會等。我相信真相大白的一天已經不遠了!」
這堅持是極其決絕的。
紀劍雲不再說話,他忽然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堅持的東西了。他有些像逃避這一切。以前他逃避仇恨,現在他逃避真相。
黃妙湉看出了他的怯懦,推心置腹地說道:「以前我就知道這韓羽嗜血神功非常強大,所以才逃避仇恨。但是後來我發現,逃避只是一廂情願,而韓羽是不會放過我的,才站起來去直面這個惡魔。你也許會走和我一樣的路,但是我要提醒你,不要太晚,否則你周圍會有更多人的遭受苦難。」
柳生太郎這時候也說道:「殿下當然要聯合朱允炆共同對付韓羽那幫日月教的人。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是愉快的。」
紀劍雲這時候對黃妙湉說道:「黃前輩,你先放了我,我一定會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但是,我並不想和這些人繼續合作。你看如何?」
占堆一看就急了,說道:「黃女俠,我們現在就可以合作。你想殺了韓羽,而我們也剛好覺得這人是個大麻煩。」
但是,黃妙湉卻說道:「我乃漢人,自然不能與你們韃子合作,更不能與倭人合作。我只是要紀劍雲看清他所謂師父的嘴臉!你們自求多福吧!」
然後解開了紀劍雲的繩子,與他一起離開廬州,繼續向京師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