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不是誰都有資格
傍晚時分，聚寶閣這種高檔地方基本上不會再有顧客。兩個夥計就在門口那靠著，就等著時間一到關門。
他們兩人聊天打時間，忽然其中那名高個夥計有點感慨地說道：「甲等童生啊，這麼好的運氣竟然被浪費了，真是可惜！」
矮點的夥計一聽，帶著點嫉妒，幸災樂禍地回應道：「可不是，就算是甲等童生，得罪了縣丞大人，還想武道有成，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前途啊，我看是算毀了！」
「對啊，聽說縣丞大人派去的衙役把人都攔回來了，這一招真絕啊！」高個子嘆道，「如此一來，那窮小子不會有人脈，也不會有錢，這武道修鍊可是要花不少錢的。等到空有甲等童生的天賦，卻在武道上一事無成，要是最終就是個白板童生，那還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矮夥計一聽，又是幸災樂禍地咧嘴笑了下，而後帶點鄙視地說道：「瞧他那一身粗布麻衣，我都比他有錢。就他那樣的條件，除了因為甲等童生的身份，能領到免費的煉膚丹之外，就算能打八折，他還能真正買得起丹藥？」
一聽這話，高個夥計往裡掃了一眼，沒現朱管事在，便回過頭來低聲八卦道：「昨天朱管事想賣好於他，就自己做主先把煉膚丹給他了。今天午後聽說了縣丞大人打壓他，便知道那小子不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現在正後悔著呢！」
說到這裡，他忽然用手一捅同伴，同時用嘴一努道：「看，來了！」
矮夥計順著方向一看，果然看到那甲等童生正匆匆過來，身上還穿著那粗布麻衣。他心中不由得一樂道：「看這樣子，該不會是知道怕了，想請朱管事去說情？我可是聽到了，他叫朱管事朱叔呢！」
「呵呵，我和你打賭，待會我們去稟報，朱管事肯定會找借口躲著他！」高個夥計瞧著那過來的身影，肯定地說道。
矮夥計顯然也了解朱管事，並不與他賭，只是猜道：「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他不是成了甲等童生后趾高氣昂，不把縣丞大人放眼裡了么？有可能不會那麼容易認輸，搞不好是來找他朱叔，想賒煉膚丹自己修鍊！」
這兩個好歹也是聚寶閣的夥計，本身雖不是武者，但也知道武道中人是絕對離不開丹藥輔助的，因此才有這種猜測。
就一會功夫，劉學明趕到了聚寶閣，看到還開著門，鬆了口氣，擦了擦汗問道：「兩位，朱叔在么？我要見他！」
兩名夥計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那種果然如此的眼神。而後慢騰騰地打量了下劉學明，見他一身汗水，臉上露出一絲嫌棄的意思，高個夥計慢條斯理地回答道：「不知道。」
劉學明見了一愣，這兩個夥計，昨天來的時候好像還像兩條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跟在朱管事後面迎接自己，今天卻是一副不冷不熱，愛搭不理的樣子，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轉念一想，他忽然明白過來，該是知道了縣丞打壓自己的消息，覺得自己沒前途了，就又露出勢利的本性了。
這麼想著，劉學明的態度也冷了下來，淡淡地說道：「我要買丹藥，帶路吧！」
兩名夥計還是沒動，有點不相信地打量了下他，才由高個夥計露出鄙視之意回答道：「丹藥很貴的！」
這種穿粗布麻衣的，要換以前，早拿棍子趕離門口了。不過想著他現在多少還是甲等童生身份，也不好這麼干，但給點臉色還能去衙門告自己？
劉學明不傻，自然聽出了這夥計話里的意思是在說自己沒錢。湊巧今天心情不太好，一伸手，「啪」地一聲一個耳光甩了過去，同時喝道：「廢話那麼多，誰不知道丹藥貴！老子堂堂甲等童生，難道還會不付錢么？」
高個夥計被打傻了，沒想自己會挨耳光。想飆又聽他提了甲等童生的身份，真要衝突起來，傻子都知道自己那話是什麼意思，明面上不會有人站自己這邊，真怪自己嘴賤給了他機會。這麼想著，他捂著臉楞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
劉學明冷著臉，用手指著他繼續說道：「老子打你是為你好，你這種人要是遇到脾氣差點的貴人，敢說這樣的話，就是打死你也是白打！明白么？」
這種看門狗，就用不著和他們客氣，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打了便打了。劉學明沒有一點心理負擔，要是給他們臉，還真以為什麼人都有資格來打壓自己了！
他這話一出口，那高個夥計頓時忘記了臉上的疼，嘴巴成了「o」型。
這道理他當然懂，要是看到貴人了，肯定不可能這樣說話。但你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又被縣丞大人打壓，就算是童生，能算哪門子貴人？現在耳光不但白挨，還要被他教訓，心中頓時感覺委屈極了。
矮夥計看得嚇了一跳，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嘴賤。此時的他，明白同伴的虧是吃定了，畢竟人家是甲等童生的身份，要是敢當面硬來，人家再動手，難道還敢還手么？
他怕在門口再待著，不知道劉學明是否還會再飆，連忙往裡一伸手，陪著笑臉道：「裡面二樓請！」
而朱管事在兩名侍女的服侍下，正悠哉地喝著茶。聽到樓梯聲，轉頭一看，現是夥計領著劉學明上樓。他眉頭一皺，心裡很不愉快。
劉學明也看到了朱管事，當即抱拳一禮道：「朱叔，我過來買丹藥，又要麻煩你了。」
朱管事聽了沒有一點熱情，把茶杯放回了茶几上，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淡淡地說道：「朱叔不敢當，鄙人身為聚寶閣管事，只要顧客有錢，麻煩也是應該的。」
劉學明一聽，眉頭一皺，昨天是他交好自己並提出可以叫他朱叔，才一天的時候，馬上又不認了。還話里藏話，示意自己要沒錢的話就不要麻煩他。看來這管事還真和他那夥計一樣，知道縣丞打壓就馬上不看好自己了。
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客套的了，劉學明當即拿出錢袋子，「啪」地一聲丟茶几上，同樣不冷不熱地要求道：「那就麻煩拿下煉肌丹，錢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