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再現
這時,縣尉卻是不耐煩了,一拍椅子扶手喝道:「時辰差不多了,趕緊開始吧!」
他也如同吳強勝一般,劉家越優秀,他心裡越不舒服,因為宋有林是他的人。
差不多與此同時,有一名年輕人背負一把寶劍,氣宇昂揚,健步走到了獵戶區巷子口。
這一路走來,他很是有點納悶。這大白天的,怎麼城裡碰不到什麼人?
忽然,他眼角好像瞅到了什麼東西,連忙轉頭一看,卻見巷子口一座新宅子門口,貼著一幅對聯。
「好字!」年輕人不由得出口贊了一句,停下腳步轉身仔細打量。
「今日你看我不起」
「明日你高攀不起」
「莫欺少年窮」
年輕人看得眉毛一揚,不由得暗想道:「好大的口氣!好強的自信!好高的志向!」
從這對聯中能看出來,這新宅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年輕人。這讓同為年輕人的這人大感興趣,也一下對這宅子主人有了好感。因為這一幅對聯,卻是道出了這年輕人的心聲,濃縮了他的經歷。
忽然,他眼角一亮,看到宅子台階一側坐著一名瘸腿老人。心中好奇之下,便走過去和藹悅色地問道:「請問老丈,這副對聯可是此宅主人所寫?」
瘸腿老人其實就是李大壯,他也並不是太老,只是生活讓他顯老而已。這年輕人氣度不凡,又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此時見他過來問話,連忙拄著拐杖站起來,帶著點恭敬回答道:「是的。」
「不知主人是何許人也,可否代為引薦一下?」這年輕人見答覆如自己所料,頓時興趣濃厚,又連忙問了一句。
李大壯一聽,稍微有點詫異,這人竟然不知道生死戰之事?不過他很快明白,這人可能剛過來,又碰到全城的人都去縣衙廣場看生死戰,因此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他當即苦笑一下道:「他叫劉學明,只是此刻」
年輕人一聽,面露驚訝之色,打斷了李大壯的話確認道:「劉學明?是那個新科甲等童生劉學明?」
見李大壯點點頭,年輕人又有點疑惑地轉頭看看巷子里,而後轉回頭問出疑問道:「他不是住在巷子裡面的么?」
李大壯一聽,略微有點驚訝,這人不是本地人,卻知道學明住在裡面?
心中雖想著,但他還是馬上回答道:「學明中了甲等童生后,有人送了這新宅子,自然就搬過來了。再說那舊宅子也不知道學明怎麼想得,在屋頂捅了個大洞出來,不整修下也不好再住。」
屋頂的大洞?年輕人稍微一想,忽然臉色有點尷尬。他想起來了,那洞是他當時急著追人搞出來的。
此時他確認了這對聯是出自劉學明之手,心中不由得暗自點頭,他是甲等童生,資質比自己還好,有此口氣倒也說得過去。只要假以時日,有好的機遇,努力不懈,一飛衝天也是可能的。
此次順道過來,能遇到這樣一個和自己少年時差不多的有為少年,難道是天意?年輕人如此想著,便再問李大壯道:「煩請老丈代為通報下,就說有客來訪,讓他出來迎接。」
李大壯見這年輕人氣宇昂揚,又身背寶劍,顯然不是一名普通人。但其對自己卻絲毫沒有傲慢,言語間也顯得頗為客氣。心中就很是有好感,也很想讓學明見識見識這樣的人物。只是很可惜,眼下卻是見不到。
想起學明此時在生死台那邊,就算知道他本事厲害了很多,心中也還是有擔憂。雖然腿腳不便,不方便過去擠,但一直在這門口等著。
他看著眼前這不凡地年輕人,心中一動道:「他不在家,此時正在縣衙廣場那被人約戰生死台上。」
不在?正是不湊巧。年輕人聽了如此想著,忽然回過神來,眼睛猛地睜大,一股懾人的氣勢從他身上爆開來,讓正面的李大壯渾身一縮,再也站不住,又坐回了台階上。
這一刻,李大壯心有餘悸地望著這年輕人,心中非常得詫異,這年輕人到底是誰?怎麼感覺他比自己見過的最厲害妖獸還要可怕!
「你說什麼?他和別人在生死戰?」年輕人厲聲問道。不過當他看到李大壯地反應后又馬上回過神來,那股懾人的氣勢頓時又消失了。
成為童生才幾天時間,有人就逼得他生死台上一決生死。年輕人從自身的經歷馬上想到,怕是一些人見不得有窮小子成為令人羨慕的甲等童生,掌控不成便想著除去了。
他這想法,雖然不是全對,卻也相差不遠。
李大壯見他厲害,心中卻沒有一點害怕或者不滿,因此他知道,這年輕人的厲色,是聽到有人對學明不利才有的。想著這年輕人肯定是個大有本事的人,說不定對學明有很大幫助,他連忙點頭道:「是,眼下就在縣衙廣場,已經過去」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了渾厚的大鼓響起「咚咚咚」
這是生死戰要開始的聲音,年輕人自然也知道這點,眉頭一皺,轉身施展身法,一下便消失在街道拐角,讓李大壯看得目瞪口呆。
縣衙廣場中間的生死台前側,要廝打起來的兩方被衙役隔開。允許他們對抗,卻不允許他們對抗過頭,否則都不用上生死台,直接下面開始群毆算了。
當鼓聲響起時,按照流程,當事雙方都要到縣丞這邊報到驗明真身。
先是衙門派出去的那名衙役上前,向縣丞稟明宋家並無轉移財產之舉。
當他退下時,就是兩名主角上前。
劉學明經過那名衙役時,冷聲問道:「我大哥的妖獸崽子可還在?」
「在,在!」衙役聽了連忙回答,不知為何,面對此時的劉學明,他心中有點怕。
劉學明得到答案,便沒理他,和宋有林一起站在縣丞面前抱拳一禮。
吳強勝面無表情,一抬手,讓他們當事人互相驗明真身,而後一揮手,便把他們兩人趕去了生死台上。
一個是縣尉的人,一個是讓他丟臉的人,站面前心裡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