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你是想要我做陳世美麽?
第43章:你是想要我做陳世美麽?
這一夜同樣是兵荒馬亂的忙,付景安和宋勉倆大男人照顧宋於不方便,將鍾點工半夜從家裏叫了過來。
宋於從未那麽難受過,整個人像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一般,胸口是悶堵著的,頭則是像要炸裂開,難受得像是處在人間地獄。
眼淚無意識的大滴大滴的滑落在枕上,染開了大片的濕痕。
被酒精所侵蝕的神經格外的脆弱,往昔的堅強再也不見,夢中的她是渾渾噩噩的。猶如大海中的一葉浮舟一般,想抓住點兒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
所堅持的信念坍塌,這對她的打擊是大的。這一連串的打擊下來,她怎麽能不崩潰。
這一夜,宋於都在光怪陸離的噩夢之中。天快蒙蒙亮被宋勉叫醒時她是呆滯的,整個人像是在一夕之間就失去了活力如行屍走肉一般。
宋勉看得心疼,卻又不得不開口,說:“阿於,虞姨的身體不舒服,現在送去醫院了,你趕緊起來我們過去。”
盡管他竭力的克製著,但他的語氣卻仍是急的。
宋於在這一瞬間仍是呆滯的,反應過來什麽也顧不了,快速的下了床。
兩人下樓時付景安已經發動了車子,虞曼珠現在在送往醫院的路上,隻知道她是突然暈倒的,誰也不清楚情況怎麽樣,一路上三人都未說話。
幸而路上並不堵車,二十來分鍾就趕往了醫院。虞曼珠已經被送去檢查了,宋致勤和趙然正站在走廊裏。
看見急匆匆的宋於,宋致勤說:“人已經醒過來了,醫生正在做檢查。應該是心髒問題。”
是了,虞曼珠本就有心髒不舒服的毛病。不過一向保養得好加上定期檢查,倒也沒有犯過。
宋於仍是著急的,喉嚨裏澀得厲害,低低的向宋致勤道了謝。
大半夜的被折騰起來,宋致勤的臉上滿是疲倦,見宋於那麽客氣說:“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急也沒有用,先坐下把氣喘勻了。”
宋於和宋勉是一路跑著過來的。
宋於哪裏能坐得住,來來回回的在走廊上走著。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虞曼珠才被推了出來。她立即就迎了上去。
虞曼珠是醒著的,隻是人還很虛弱。本是想說讓宋於別擔心的,最終卻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
宋於的眼眶微紅,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待到將她送進了病房讓她躺下休息,這才跟著醫生到了外邊兒。
她是著急的,一出門就問道:“醫生,我媽媽的病情怎麽樣?”
醫生往病房看了看,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說:“結果還沒全出來,建議先留院觀察。病人以前就有心髒毛病,如果結果出來不如意,就得做手術。”
聽到做手術宋於的心就沉了沉,問道:“那危險性大嗎?”
她的焦急溢於表,醫生倒也體諒她的心情,說:“不用過於擔心,不是什麽大手術。具體等結果出來我會找你們家屬談。”
這大半夜的急診是折騰人的,這會兒又有護士在叫了。醫生匆匆的交代了幾句該注意的事項,匆匆的繼續去忙去了。
聽說不是大手術,宋於總算稍稍的放了心。待到再進病房去看虞曼珠時她已睡著了,發出了淺淺的呼吸聲。
宋於不敢吵醒她,輕輕的從病房裏退了出來。請宋致勤趙然和宋勉付景安都回去休息,這邊沒什麽事兒,有她一個人在就行。
宋勉本是要留下來陪她的,在她的堅持下最終還是回了家,說是天亮後再過來。
付景安一直都跟隱形人似的,這下要離開才上前,讓宋於有什麽事別客氣給他打電話,這才一起走了。
他們走後走廊裏很快便寂靜了下來,宋於站了會兒,輕輕的推門進了病房。病房裏很安靜,隻有偶爾虞曼珠呼吸不順發出的清淺的呼吸聲。
宋於沒有開燈,坐到了病床前,輕輕的握住了母親在被子下的手。仿佛隻有這樣,她的心裏才能安寧下來一般。
晚上喝的那烈酒是傷胃的,這麽一折騰下來她的胃隱隱的作痛了起來。她也不知道感覺到了沒有,一動不動的就那麽坐著。
外邊兒的天色很快便亮了起來,待到到了八點多,醫生過來查房。見虞曼珠還沒醒隻問了宋於一些簡單的問題,並開了單子,讓晚會兒再去做具體的檢查。
一整個上午都是在檢查中度過的,每每做一項檢查,在沒有拿到結果之前宋於都是提心吊膽的。
她原本晚上就沒休息好,這下臉色更是蒼白憔悴。
宋勉讓她休息一會兒她也不肯,堅持一直守著。
檢查坐到了下午三點多才做完,用過了宋勉家裏阿姨送來的便當,虞曼珠躺在床上開始休息。
宋於送走了宋勉,也不肯去旁邊兒的陪護床上躺著休息,就在床邊守著虞曼珠。
虞曼珠拿她沒辦法,隻得由著她。
大抵是太累,在虞曼珠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後宋於趴在床邊,也慢慢的睡了過去。她是被低低的說話聲吵醒的,盡管理智提醒該馬上起來,但不知道怎麽的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掙紮了片刻她才醒過來。
本以為是醫生過來了,但睜開眼睛,卻發現並不是。和虞曼珠說話的人並不是醫生,而是唐續。
他站在床的另外一邊兒,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兒,正低聲的和虞曼珠說著話。他隻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一雙手上都戴著皮手套,遮住了昨天受傷的手。
見宋於醒來,虞曼珠便微笑著說:“醒了,阿續已經過來一會兒了,這邊有護士,不早了,你們出去吃了飯再回來吧。”
宋於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了一件黑色的男士大衣,不用問也知道是唐續的。
她沒吭聲兒,將大衣放到椅子上,往外邊兒看去才發現,這才發現外邊兒的天色已經黑了。她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天黑。
腦子仍舊是昏昏沉沉的,她沒有去看唐續,低聲的說:“我不餓,您想吃什麽我去給您帶上來。”
“剛才阿續帶了粥和雞湯過來,我已經吃過了。聽話,去吃飯吧。”
宋於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得那麽沉,在虞曼珠無奈的神色下終究還是應了一聲好,快步的出去請護士多多照看一下這邊。
待到她回來時唐續已經穿上了大衣站在病房外等著她了。她並不願意讓母親擔心,在她麵前怎麽都是得裝裝的,推開門和虞曼珠打了招呼,這才隨著唐續往外邊兒走。
一路兩人都沒說話,待到出了醫院,唐續拿出了一支煙出來點燃,這才睨了宋於一眼,問道:“吃什麽?”
他並沒有提昨天的事兒。
宋於低下頭,低聲的說:“吃什麽都行。”
唐續又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也未再問什麽,直接往前邊兒走去。
醫院附近吃的東西並不多,他這下倒是不挑剔,隨便找了一家還算看得過去的店走了進去。
店裏的生意很好,人聲鼎沸。唐續進去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大概是想退出去的,但還沒退出去侍應生就熱情的迎了出來請他們進去。他這下隻得走了進去。
大堂裏雖是還有位置,但唐續是不可能坐大堂裏的。連掃也未掃一眼就問侍應生是否有包間。
侍應生回答了有,便帶著兩人往樓上。
大抵是看他們隻有兩人,帶去的包間並不大,但勝在雅致。唐續這下倒是沒有再挑剔,兀自坐了下來,拿了菜單就開始點起了菜來。
他這下也不問宋於的意思了,刷刷的在菜單上勾好就直接將菜單遞給了侍應生,並讓盡快上。
侍應生給兩人倒好茶,接過菜單匆匆的下去了。包間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唐續顯然並沒有說話的打算,點了一支煙吐了口煙霧後緩緩的將戴著的皮手套摘下,露出了那隻綁著白色繃帶受傷的手來。
宋於低著頭沉默著沒有說話,唐續也未翻舊賬。待到抽完了一支煙掐滅了煙蒂,他這才看向了宋於,說:“我已經請了專家過來,明天就會到。我今天問過醫生,他們建議手術。如果專家的結果也一樣,到時候就直接準備手術。”
他這顯然並不是在征求宋於的意見,而隻是在通知她。
宋於沒想到他會請專家過來,但這對虞曼珠的病情無疑是好的。她並未反駁,點點頭。誠心誠意的說了句謝謝。
唐續的唇角勾起了些譏諷來,睨了她一眼,說:“要唐太太真心誠意的說句謝謝挺不容易。”
昨天才發生那樣的事兒,宋於麵對他是有些亂的。保持著沉默沒有吭聲兒。
店裏的上菜速度還算是快,沒多時菜便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唐續點的全都是清淡的,適合養傷。
菜上來後他也不管宋於,自己就開始吃了起來。這一頓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宋於沒有胃口,吃得並不多,隻喝了點兒湯。
出於禮貌,盡管不放心虞曼珠一人在病房裏,她仍是沒有走,等著唐續吃完。
唐續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很快便吃完了飯並叫來了侍應生買單。
這頓飯於情於理都是該宋於請的,侍應生過來後她便摸出了錢包付賬。唐續也未攔著她,悠閑的靠在椅子上喝著茶,等著她結好了賬,這才起了身。
宋於從醒來後腦子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出了店裏,被外邊兒的風一吹,總算是稍稍的清醒了些。
她本是要開口向唐續道謝的,請他回去休息的。但還未開口,唐續就大步的往前邊兒走了。她這下隻得跟了上去。
睡了一個下午的覺,她的腳下仍舊是軟綿綿的,盡管剛才喝了不少的茶水,但嘴唇仍舊幹得厲害。本是想跟上唐續的腳步的,奈何身體中沒有力氣,隻得遠遠的跟著。
唐續走了那麽遠不見她跟上來,回過頭見她就跟蝸牛似的慢吞吞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待到宋於走近了,看到她紅彤彤的臉,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問道:“你發燒了?”
宋於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聽到他那麽問不由得抬頭茫茫然的看向了他,隨即搖搖頭,說:“沒有。”
唐續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前邊兒走。待到到了醫院,他直接就到了護士站,在護士那邊拿了一根溫度計遞給宋於,讓她自己量體溫。
宋於沒吭聲兒,接了過來,坐在一旁量起了體溫來。
五分鍾後將體溫計拿了出來,她確實是發燒了,三十九度二,算是高燒。
唐續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一邊拿出手機來打電話,一邊兒帶著宋於去找值班醫生。
冬天裏感冒不算什麽事兒,醫生很快便開了藥讓宋於去拿藥輸液。
唐續這會兒倒是有了些紳士風度,接過了開的處方單子去繳費拿藥。
拿了藥,他卻並沒有往護士站。看了看時間,說:“阿姨已經過來在病房裏了,護士站那邊我也打過了招呼,你現在感冒,以防傳染,暫時就別去病房了。”
虞曼珠的身體原本就虛弱,很輕易就會被傳染。到時候如果要手術,時間可能會被拖延。
他這安排是妥當的,說完也不管宋於,直接就往外邊兒走。
宋於以為他是要去買東西,待到到了車邊看到他拿出車鑰匙不由得愣了一下,問道:“要去哪兒?”
唐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回家,我已經叫了醫生過去,他會給你輸液。”
宋於是並不願意去那所謂的‘家’的,馬上便說:“我在醫院輸就行。”
唐續拉開門的動作頓了頓,回頭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問道:“讓我這個傷患陪你在醫院待到半夜?”
宋於從未想過要他陪,立即就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可……”
話還未說完,唐續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的冷意更深了些,說:“唐太太是想讓我當陳世美?”
可不是,宋家遭難,事兒一波接一波,他這時候要是不在,可不就被人當成陳世美了。他一向愛惜自己的羽毛,怎麽可能在這種小事兒上讓人詬病。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宋於,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
宋於站著一時沒動。
唐續已是不耐,係好安全帶後看向了她,說:“要我請你上車?”
宋於微微的抿了抿幹裂的唇,到底還是上了車。
兩人回到新房,昨天替唐續處理傷口的醫生已經來等著了。唐續開了門進了屋,將藥交給他,示意他先替宋於輸上藥。
醫生什麽也沒有說,一邊兒拿出體溫計讓宋於再量一次溫度,一邊兒開始準備起了藥。
他這過來並不是特地的來替宋於輸液的,而是來給唐續換藥的。給宋於輸上了藥,他便將紗布消毒水拿了出來,開始給唐續換藥。
兩人是在書房裏換的藥,並沒有在客廳裏。宋於並沒有看到唐續的傷口。
換藥倒是沒用多大會兒就換好,醫生沒有留下來,收拾了藥箱離開。
唐續再出來時已經換了家居服,看了宋於輸著的藥品一眼,抬了抬下巴,說:“自己注意點兒,別睡著了。有兩瓶藥,待會兒完了自己換上。針到時候直接拔了就是,死不了人。”
他說完也不管宋於,回臥室去了。
這樣兒的唐續才是熟悉的唐續,宋於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兒,緊繃著的身體稍稍的放鬆了些。
臥室門很快被關上,客廳裏恢複了安靜。宋於的影子孤零零的落在地板上。
屋子裏雖是有暖氣,但輸著液莫名的有些冷。見一旁放了薄毯,宋於伸手拉了過來,蓋在了身上。
大抵是發燒的緣故,她的眼皮沉得厲害,總是忍不住的打瞌睡。又怕藥輸完血倒流麻煩,隻得打起精神來盯著藥瓶。
藥滴的速度並不快,一個來小時才輸完一瓶。她自己站起來,費力的將另外的一瓶藥換上。
以前即便隻是小小的咳嗽流鼻涕,不是虞曼珠親自守著就是張媽伺候著。現在和以前比起來,簡直就是淒涼至極。
宋於坐著坐著的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兒來,滿腔的苦意和澀意一下子湧上來,她就那麽呆呆的坐著。
那會兒本是很困的,這下卻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大抵也是因為燒在漸漸退的緣故,腦子變得清醒無比。
這一瓶藥同樣也是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輸完,她沒有注意,血都往血流了些了才反應過來,伸手拔了輸液管。用邊兒上放著的創可貼將手背貼上。
已是深夜,外邊兒萬籟俱靜。她稍稍的猶豫了一下,關了客廳的燈。去了那晚她睡覺的客房。
客房裏並未有任何的變化,她在結婚前帶過來的衣物都還在,沒有人碰過。
身上出了些汗,她拿了睡衣去浴室洗了澡。待到一切弄完出來時已是十二點多了,身體疲憊至極,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七點多,燒已經退了,額頭上冰冰涼涼的。隻是鼻塞得厲害,完全出不了氣。還有些咳嗽。
她這樣兒是去照顧不了虞曼珠的,在床上發了會兒呆,這才起了床。
外邊兒客廳裏的燈是暗著的,廚房裏的燈卻是亮著的。她走了過去,才發現一陌生的阿姨在廚房裏正在做早餐。
聽到腳步聲,阿姨回過頭來。見著她客氣的叫了聲太太。
宋於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點點頭,去洗漱去了。
她洗漱出來唐續也起來了,他要上班,已經換了正裝。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宋於和阿姨說話的聲音,見著她起來他也不驚訝,徑直坐到了餐桌旁等阿姨端早餐上來。
宋於站了會兒,也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因為出不了氣,她的鼻尖兒是紅紅的。阿姨送了粥上來,唐續看了她一眼,說:“別亂走,待會兒醫生會繼續過來給你輸液。”他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麽,從一旁拿出了一張紙條來推到宋於的麵前,說:“這是阿姨的電話,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自己打電話問她。醫院那邊今天專家會過來,我會過去,結果出來會通知你。”
他是言簡意賅的,說完便繼續喝起了粥來。
不得不說,他這安排是妥當的。宋於嗡著聲音說了句謝謝。
唐續再次抬起了頭看了她一眼,慢騰騰的說:“真想謝我在家時請把口罩戴上。”
這是怕她將感冒傳染給了他。
宋於沒想到他會說著,不由得一怔,隨即臉紅了起來。唐續已放下了勺子,起身拿著外套出門去了。
這廝的心眼隻有針尖兒那麽大點兒,受過了他的吩咐,在他走後,阿姨收拾了碗筷竟然就給家裏來了大掃除消了毒。
這嫌棄是絲毫不遮掩的,宋於倒也自覺,這下也不出去了,連輸液也呆在客房裏。
唐續雖是安排得妥當,但她到底還是不放心的,晚些時候便拿出了手機來,給醫院那邊的阿姨打了電話。詢問虞曼珠的狀況。
醫生已經查過了房,虞曼珠的身體狀況都還好。
宋於稍稍的放心了些,又請阿姨轉告虞曼珠,說是自己感冒了,怕傳染給她,要等感冒好得差不多了才會過去。
這些唐續都是已經告訴過了的,不過阿姨還是應了好。讓宋於放心養病,醫院裏有她。有什麽事兒她會告訴唐續。
宋於應了好,向她道了謝,這才掛了電話。
那麽呆著的時間是極難熬的,本以為專家過來會診之後唐續會立即給她打電話的。但卻沒有。
宋於原本是想給他打電話的,打了一次沒有人接後隻得作罷。隻有在家裏等著他回來。
唐續晚上回來得還算是早,八點就到了家。
宋於記得他早上說的話,出去時戴了口罩。
唐續見著她時微微的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並未說話,將大衣遞給了阿姨,去洗手間洗了手。
出來見宋於在一旁等著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徑直到了餐桌那邊坐下。
宋於隻得跟了過去,問道:“專家會診的結果怎麽樣?”戴著口罩她的聲音甕聲甕氣的。
唐續沒有回答她的話,沒受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突然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隔了那麽幾十秒,在宋於被看得身體發僵時,他才開口問道:“我怎麽覺得,你那什麽景安哥對你的事兒好像都挺上心的?”
他皮笑肉不笑,語氣裏帶了些別的味兒,頗為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