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你覺得我像算命先生?
第69章:你覺得我像算命先生?
一番歪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仿若也有理得很。
宋於低頭繃著麵,看也未看他。待到吃了一筷麵,這才慢吞吞的說道:“何必舍近求遠。”
唐續這下笑了起來,往椅背上一靠,端起了麵前的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看來唐太太終於發現我的優點了。”
得,臉皮厚成這樣也沒誰了。
宋於不想再浪費口舌,閉上嘴不再說話。
唐續卻是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兒,身體微微的往前傾,靠近宋於,說道:“教別人麽,我得收費。不過唐太太麽,就免費好了。”
他一手撐到了宋於所坐的椅子背上,整個人湊近了她的耳邊,低低一笑,說道:“唐太太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他的語氣曖昧得很,一雙桃花眼中波光流動著。完全就是一副情場公子哥的樣兒。
不知道為什麽,宋於在這一刻忽然就想起那位孔四小姐來。他現在的樣兒,哪裏看得出是有喜歡的人的。
宋於這片刻的走神並沒有能瞞得過唐續,他坐直了身子,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要笑不笑的問道:“唐太太想什麽想得那麽入神?”
他這臉變得挺快,這樣兒莫名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宋於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想什麽,說道:“唐總難道不是該認為我是為唐總的魅力所迷倒了麽?”
唐續這下笑了起來,嘖了一聲,湊近宋於,說道:“我得提醒唐太太,說謊鼻子可是要變長的哦。”
宋於這下沒吭聲兒。
唐續也玩夠了,眼看碗裏的麵要糊了,重新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麵來。
今晚的唐續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宋於洗漱後去廚房倒水,就被他給攔在了廚房裏。宋於是羞恥的,但卻完全控製不住有反應。最終隻有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周末很快便到來,唐續雖是提前就說過了。但到了周六早上,老宅那邊還是來了電話。說是讓他們倆回家吃飯。
都打了電話過來,宋於原本是想早點兒過去的。但唐續卻是不慌不忙的,慢騰騰的吃了早餐,又去書房裏呆了會兒,這才準備著出門。
周末並不如工作日堵,兩人出門時正好避開了周末的高峰期,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的。
唐續從上車起就沒怎麽說過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待到快要到老宅時,他突然將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宋於不知道他怎麽停了車,疑惑的看向了他。
唐續是有那麽幾分漫不經心的,淡淡的說道:“老宅裏的事兒別插手。”
他這句話說得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宋於並不知道自己能插手什麽。
她的臉上有那麽些茫茫然的。本以為唐續還會再說什麽的,但卻並沒有,他說完這話就重新發動了車子。
宋於這下就側頭看向了他,但他顯然沒有再說的打算,看也未再看她一眼。
車子沒多時就到了老宅門口,以往門口都是空落落的,但今兒門口卻是停了一輛車的。唐續的二哥唐承恩正在車邊站著。
他的車正好攔住了去路,像是特地等在這兒似的。
唐續的唇角一勾,將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下了車,懶懶散散的說道:“挺巧的,二哥這是剛出去回來?”
唐承恩的視線往車中掃了掃,一張臉有那麽些的陰沉。淡淡的說道:“車壞在這兒了。”
“哦,是嗎?”唐續拉長了聲音,慢騰騰的說道:“二哥運氣不錯,剛好壞到門口。不然也挺麻煩的。”
唐承恩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又往車中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弟妹不下車嗎?”
唐續拍了自己的頭一下,說道:“得,差點兒忘了。”他說著返回了車邊,對車中的宋於說道:“先進去吧,二哥的車壞在這兒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兩人雖是隻是寒暄,但底下卻是暗潮流動。
宋於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應了一聲好,然後客客氣氣的和唐承恩打了招呼,往院子裏去了。
隻要唐父在,院子裏好像都會比平常安靜幾分。
宋於進去時唐父和唐母都不在,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在樓上。倒是薛照穎在客廳了哄著小孩兒,看家宋於臉上就露出了滿臉的笑來,親親熱熱的說道:“弟妹過來了。這幾天這小子還念叨了幾次小嬸嬸呢。”
她說著點了點小男孩兒的頭。
宋於微微笑笑,客套了幾句便像往常一樣去廚房幫忙。
她才剛進廚房,以往幾乎不進廚房的薛照穎就跟著進來了。她很熟練的拿出了一圍裙戴上,笑吟吟的說道:“帶小孩兒事多,廚房裏的事兒一向都是你和大嫂在忙。今天倆小家夥都聽話,我也幫幫忙。”
上次她還挺冷淡的,今兒好像又恢複了以往的熱情。
宋於微微笑笑,沒有說話。
她明明是知道宋於是和唐續一起回來的,但卻並沒有問起唐續來。反而和宋於說起了家常來。
隻是多數時候都是她在說,宋於在聽。
就那麽說了一會兒,薛照穎忽然說道:“弟妹有空嗎?要是有空明天一起逛街怎麽樣?我還沒和弟妹你逛過街呢。”
她竟然會想和宋於逛街,這太陽簡直是打西邊出來了。
宋於是有些詫異的,腦子裏這下忽然就想起了唐續那句不要插手老宅的事兒來。饒是她再怎麽遲鈍,也是察覺到了今兒唐承恩兩口子的不對勁的。
她這下便笑笑,說道:“這段時間都忙,恐怕陪不了二嫂。”
薛照穎仿佛並不在意,笑著說道:“沒關係,等你有時間好了。”稍稍的頓了頓,她看向了宋於,接著說道:“我們家那小子念叨了好幾次要去找叔叔嬸嬸了,說起來我們還沒去過弟妹你們住的地方呢。弟妹什麽時候有空我們過去打擾打擾?”
已經拒絕了一次,是不會再拒絕第二次的。宋於也找不到合適的拒絕的理由,隻得說道:“最近都忙,等空下來我給二嫂打電話。”
她這句話不過是敷衍,薛照穎像是沒聽出來似的,笑著應了一句好,說道:“那我們就等弟妹有空去打擾弟妹了。”
宋於哪裏是她的對手,簡單的一句話她就將這事兒給定了下來。
她並不知道薛照穎想幹什麽,微微笑笑。
唐續和唐承恩並沒有在外邊兒呆多久,十來分鍾就進來了。唐續進來後就跟沒骨頭似的懶洋洋的在沙發上靠著,唐承恩則是上樓去了。
兩人的臉上都看不出什麽來,就跟什麽事兒也沒有似的。
唐承恩上樓後薛照穎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在廚房裏又呆了會兒找了個借口上樓去了。
不過她這一去並沒有去多久,很快就下來了。將阿姨趕走,親手教起了宋於做她的拿手好菜。並且還會時不時的提點宋於,唐母的喜歡吃些什麽不喜歡吃些什麽,親熱得和宋於仿若親姐妹一般。
宋於是吃不消這樣的熱情的,保持著微笑在邊兒上看著。時不時的附和那麽一兩句。
這一個早上都沒見到溫意和唐堯,不知道是去哪兒了。宋於本是想問問的,但最終還是未開口。
這一天唐家老宅裏的氣氛是有些壓抑的,吃過午飯,唐父不知道有什麽事兒被秘書給接走了。
他沒開口讓回去,宋於和唐續自然是不能回去的。於是便在老宅裏呆了下來。
這一天唐母也難得的沒有找宋於的茬,老宅裏安靜得仿若沒有人。
不知道為什麽,宋於總是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中午午休,回到房間唐續已經在裏邊兒呆著了。他並沒有睡覺,而是就在沙發上坐著。
屋子裏靜靜的,宋於輕輕的關上了門。稍稍的猶疑了一下,還是將早上時在廚房裏的事兒告訴了他,說道:“二嫂今天突然約我逛街,我拒絕之後她又說沒去過我們家裏,說要過去看看……我沒能拒絕得了,就說有空給她打電話。”
這像是在唐續的意料之中,他並不驚訝。端起了麵前才剛泡的茶喝了一口,唇角勾了勾,懶懶的說道:“去家裏麽,去好了。”
薛照穎分明是有所圖的。
但唐續這樣兒像是並不在意。宋於的心裏多少是有些疑惑的,想問什麽到底還是未問,點點頭,說道:“那我下個周末有空給她打電話。”
唐續的唇角又勾了勾,並未發表任何的意見,說:“你自己看著辦。”
他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兒,明明他和唐承恩夫婦之間是有什麽事兒的。卻並不肯告訴宋於。
宋於也沒問,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兩人一時無話可說,他翻看著雜誌宋於卻沒事兒可幹。坐了會兒,她到底還是開口問道:“大哥大嫂今天都不在嗎?”
以往過來,唐堯和溫意幾乎都是在的。唐父難得回來一次,按道理來說兩人今天是應該在的。
唐續這下倒是沒有再閉口不言,唔了一聲,說道:“大嫂的父親生病住院了,大嫂和大哥這段時間都在他們家。”
原來是這樣,宋於點點頭。本是想問是否嚴重的,但問了唐續也未必會答,於是將話咽了下去。打算晚些時候打電話給溫意問問。
沒事兒可做,客廳裏又壓抑得很。宋於並不願意下去,於是就和唐續在房間裏呆著。她坐著坐著的就打起了瞌睡來,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蜷縮在床上睡了起來。
一直翻看著雜誌的唐續往床上看了一眼,站起來站到了床邊兒,摸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唐父從外邊兒回來時已是傍晚了,廚房裏正熱火朝天的忙著。他並沒有等到吃飯,在客廳裏喝了一杯茶之後就淡淡的對唐續說道:“跟我過來。”
他說著便起身往書房。
唐續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帶了那麽幾分的譏諷。很快站起來跟著往書房去了。
他們這一走,客廳裏更是安靜了許多。唐母和唐承恩時不時的都會往書房的方向看上一眼。唐母是有些心浮氣躁的,唐承恩則是要淡定得多,仿佛已知道書房裏會發生些什麽似的。
這樣怪異的氣氛裏,就連在廚房裏忙著的阿姨也不自覺的放輕了手腳。
唐父和唐續不知道在書房裏說了些什麽,晚餐擺上桌也遲遲的沒出來。唐父積威已久,也沒有人敢去敲書房的門催。
唐母的手緊緊的捏著手中的佛珠,看了宋於一眼,突然開口淡淡的說道:“去給阿續他們送兩杯茶過去。”
她這話一出,唐承恩的側過頭來,看了宋於一眼。
宋於未有任何反應,應了一句是,去倒茶去了。
誰都知道這時候去敲門不會有什麽好果子,阿姨的臉上露出些同情來。
宋於則像是未察覺到一般,很快就端了茶去敲書房的門。
手還未碰到門,裏頭就傳來了一聲悶響聲。
書房的門隔音效果很好,除了那麽一聲響聲之外就聽不到什麽了。宋於知道裏頭肯定是起了爭執了,沒有猶豫,伸手敲了敲門。
裏頭一時沒有任何的聲音,隔了那麽一兩分鍾,門才從裏邊兒打開來。來開門的是唐續,他的樣子是有些兒狼狽的,身上濺著茶水,半邊臉上微腫,一看就知道唐父動手了。
宋於這下不由得一愣。唐父已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來,待宋於仍舊是和藹的,平靜的說道:“讓阿姨過來將書房裏打掃一下。”
他說完便直接走了。
唐續的手背被砸碎的瓷片劃了一口子,正往外邊兒流著血。宋於原本是想問他要不要找藥箱過來的,但話還未出口唐續就抬了抬下巴,說道:“沒聽見讓你找阿姨收拾麽?”
他說著也不管宋於,直接兒走了。
宋於這下匆匆的將茶給端了回去,去叫阿姨打掃去了。
阿姨倒是半點兒也不驚訝,很快便進了書房打掃。
唐家這一家人是有些兒怪的,等著宋於再過去時大家都已坐到餐桌邊了。唐續並沒有包紮,也未收拾一下,就那麽大大剌剌的坐著。
唐父也仍舊是和以前是一樣的,完全看不出剛剛才大發雷霆過。
這頓飯吃得和以前是一樣的,但因為氣氛壓抑的緣故,除了唐承恩胃口還不錯之外誰也沒有能吃好。
宋於本以為要在這邊留一晚的,但卻沒有,吃過飯唐續連招呼都沒打就拿著車鑰匙離開。
雖是麵上未表露出什麽來,但他的心情卻並不好。一路都在抽著煙,一句話也未說。
回到家中,宋於便去找了藥箱出來。給他那被瓷片劃破的傷口消毒。
唐續未有任何反應,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任由著她弄著。
傷口雖是不大,但卻有些深。看起來血肉模糊的。宋於未做過這種事兒,下手是有些沒輕沒重的。本以為唐續會叫疼的,但卻沒有,從頭到尾他連眉頭都未皺一下,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宋於的動作慢,傷口足足的弄了十來分鍾才清洗好。口子不大,她並未用紗布,而是拿了三個創可貼貼上。
這樣兒看起來雖然怪怪的,但她用紗布包出來必定還會更怪。
唐續一直未睜開眼睛,直到她弄好了,他這才睜開眼來。宋於沒有急著收拾藥箱,而是去冰箱裏拿了一冰袋來遞給他,示意他敷他的臉。
他這臉要是不敷一下,明天肯定是見不得人的。
唐續自己顯然也意識到了,沒有說話,將冰袋拿放到了臉上。然後繼續閉上眼睛假寐。
宋於沒有說話,也什麽都沒有問。將藥箱收拾好,便往廚房去了。打算做些吃的。
唐續在餐桌上雖是大大剌剌的,但卻沒吃多少東西。那樣的氣氛下她味同嚼蠟,自然也沒能吃多少。
好在她才剛采購過,冰箱裏還是滿的。她將食材拿了出來,然後開始做了起來。
燜了米飯,簡單的三菜一湯。待到出去時唐續已沒再假寐了,而是坐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紅酒,正喝著。
宋於將菜飯擺上桌,這才說道:“吃飯吧。”
唐續沒有動,隔了會兒才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他並沒有怎麽吃,多數時間都是在喝酒。他的眼中是帶了些戾氣的,卻又被強壓了下去。
宋於原本以為,他這酒會喝很久的。但卻並沒有。等著吃完飯她收拾了碗筷,他就已將酒杯丟在了一邊兒。唇角勾了勾,掃了宋於一眼,問道:“沒什麽想問的?”
他以為回來宋於就會問的,但沒想到她挺能忍的。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問。
不防他會突然說出那麽一句話來,宋於不由得一愣。
唐續像是在突然之間失去了興致,不等宋於說什麽,起身往臥室裏去了。
這一晚上宋於翻來覆去的都沒能睡著,默默的想著在唐家老宅發生的事兒。她雖是不知道唐續和唐承恩之間到底有什麽事兒,但卻能猜到,唐承恩在唐續的手底下大抵是沒能討到好,不然唐父也不會出麵。
這些事兒其實都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她很快便將這些都壓了下去,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隔天是周日,她比平常要起得晚些。原本以為唐續還在睡著的,誰知道出去就見他正站在陽台上打著電話。
不知道是公事還是私事,他的臉色沉沉的。宋於沒吭聲兒,輕手輕腳的去廚房裏做早餐去了。
一直都是牛奶麵包三明治,今兒不趕時間,她便煲起了粥來。並開始和麵,打算晚些時候擀餃子皮試著包餃子。
唐續的臉上昨晚雖是用冰敷過了,但臉上仍是有紅印兒。大抵是因為這原因,他今兒一天都沒出門,就在家裏窩著。
他很少有那麽閑在家的時候,大抵是無聊的。在宋於包完了奇形怪狀的餃子後他拿出了棋盤來,懶洋洋的說道:“過來下棋。”
以前宋致遠在時,每每閑在家裏,宋於都會和他來上幾局。現在已經很久未碰過了。冷不丁的見唐續拿出棋盤來,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唐續並未發現她的不對勁,將棋子拿了出來。
宋於在原地站了會兒,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宋於的棋藝不是很精,但也不差。唐續起先是抱著玩一玩兒的心態的,下了一半打起了精神來,似笑非笑的看了宋於一眼,說道:“看不出來,唐太太不是臭棋簍子。”
宋於沒吭聲兒,一雙烏黑清亮的眼眸盯著棋盤。
不知道是唐續有意相讓還是怎麽的,兩人這一局棋下了一個來小時,連外邊兒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宋於都不知道。
唐續閑得無聊,一局棋下完,馬上又重新開始。
宋於想起薛照穎要過來的事兒,稍稍的想了想,還是問道:“昨天是怎麽了?”
這些事兒她是不該過問的,但薛照穎要過來,而且是來者不善。她多少都是要知道點兒東西的。她並不願意給唐續惹上麻煩。
唐續抬頭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還以為唐太太沒好奇心這東西。”
宋於本是想說自己並不好奇的,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沒吭聲兒。
唐續今兒倒是沒有再保持緘默,稍稍的頓了頓,漫不經心的說道:“老二吃了一大虧,從我身上找補。”
他說得雖是輕描淡寫的,但宋於卻知道,這事兒應該是和他有關的。不然唐父也不會發那麽大的脾氣。
她沒吭聲兒,隔了一下才問道:“那二嫂過來,是想幹什麽?”
薛照穎要過來,自然不會是真的隻過來看看。必定是抱有目的的。
唐續要笑不笑的掃了宋於一眼,說道:“你覺得我像算命先生?別管她想幹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的語氣隨意得很,不知道是未把薛照穎放在心上還是未把挺唐承恩放在心上。
宋於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客廳裏再次的恢複了安靜,隻有棋子落下的清脆聲。隔了那麽會兒,唐續忽然又開了口,淡淡的說道:“昨天的事兒,別告訴大嫂。”
溫意知道,也就等於唐堯知道了。